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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山有木兮木有枝

北耀朝堂之上,北君明黄色的帝皇之服着于身,双手随意扶着皇位两侧。大殿之下,朝臣个个安静地听候发言。今天朝堂竟然迎来了一名女子,便是璇玑。如今她与北烨华并肩站在大殿之中,殿内很是安静。

北君直直地看着璇玑道:“听说璇玑姑娘医术高超,有妙手回春之能,北城除瘟疫一事可是大功一件啊。”说罢依旧紧紧看着璇玑。

璇玑施礼跪地,清声道:“璇玑本是医者,能为百姓造福,是璇玑之幸。”北烨华站在一旁看着她跪地不起。只听北君紧接着说道:“璇玑姑娘请起吧,把头抬起来。”

众官员看着殿中的女子,沉默不出声。璇玑微微抬起头,明眸看着北君,脸容平静。倒是北烨华在璇玑起身后便跪下来,沉声道:“父皇,此次北城瘟疫,已经遭受了大创,儿臣恳请赦免北城赋税两年。”说罢叩头抬起头看着北君。

北君这才回过神来,“准了。”说罢眼神回到北烨华身上,这个被自己放养了十几年的皇子,今年却是屡建大功。不得不封赏,“皇儿想要什么赏赐?”

北烨华起身看着北君道:“儿臣能为国建功,为百姓造福,本是大幸之事,因此不求赏赐。”殿下,众官个个看着这个名不见经传的三皇子,此时对他刮目相看。

北烨华和璇玑回到王府已经是中午时候,身后跟着一队队皇宫侍卫抬着珠玉珍宝。北君见两人推迟就行一般的封赏,他们只好笑纳。

青儿走到璇玑身边,欢快地道:“璇玑姐姐、公子你们回来了,福嫂已经做好午膳。”璇玑他们走进厅里,看到前雨正在帮着福嫂布菜。

待他们都坐下来准备吃饭的是时候,忽然一个影卫来报。北烨华叫他们不用等,便离开厅前往书房了。

书房里,北烨华坐着抿茶,等着影卫回报。“禀告主公,近日西耀已经递交联合书给皇上。近日西耀二公主跟着使者即将到达我们北耀,所求为了联合一事。”说罢,等待北烨华的指示。

北烨华放下茶杯,缓缓说道:“你且下去,注意下东耀那边的情况。”话音刚下,影卫消失在房内。

西北联合不是没有可能,主要还是要它的真诚有几分,西耀君主可是老奸巨猾。想到这里,北烨华双眸一沉。

秋日胜春朝,枫叶此时已是渐渐染红,大雁南飞一字排成。秋收刚刚忙完,北耀笼罩在一片祥和之中。

璇玑在竹林里面弹琴,琴音冉冉飘出,秋风过竹林,竹叶沙沙作响。一袭淡紫色层叠百纱裙,墨发用一支钗子挽起,眉墨如画,明眸如水,薄唇含笑,脸庞白皙。指尖不停地在琴弦抚动,顿时箫声和起,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他来了,璇玑嘴角微翘,浅笑从容。

一曲毕,北烨华旋下手中的箫,看着璇玑双手收回。璇玑站起来,走到他身边,“师傅,你来了。”北烨华笑道:“王府,是不是很闷?”璇玑故作冥想,调皮地说道:“只要有师傅的地方都闷。”

北烨华失声笑道:“过几日我朝举办秋猎,你想去骑马吗?”璇玑好奇道:“秋猎如何?”

北烨华边往竹林走边解释道:“我们北耀狩猎之所以定在秋季,因为春夏万物生机勃发,不宜杀生;冬季天气太冷了,猎物比较少活动。因此选择在秋高气爽的秋天。”

璇玑认真地听着他的解释,不觉竹林已深,竹树更加高大。阳光的照耀之下,竹影洒落地面,他们踏着满地竹叶立在漫天竹海之中。

璇玑停在一棵比较大的竹树前,狡黠一笑,北烨华还没意识到她想做什么的时候,她伸手把墨发上的钗子拔了下来。瞬间三千青丝披散而下,北烨华看着眉目如画的她瞬间失神。

她走近那株竹,抬手,用力拿着钗子在竹竿上刻下自己的名字,楼璇玑。北烨华这才明白她的意图,走过去,调笑道:“怎么,想把我家竹子都霸占去了?”璇玑不理会他,自顾道:“这株竹子属于我楼璇玑的了。”说罢睥睨他,丝毫没有意识到什么尊师重道。

北烨华走过去,瞬时拿过她手中的钗子,在那株竹子上,就在她名字旁边,不远处刻下自己的名字北烨华,然后把楼璇玑的名字画个箭头指向他的名字。大声道:“璇儿你看看,你属于我的了。”一副看你还敢霸占我家竹子的模样,这让璇玑哭笑不得,哪里知道她的师傅会如此小气。

秋猎那日,西耀二公主白慕白也到场了。她依旧是一身火红紧身衣裙,手带着一条红金鞭子。

北君带领着众皇子公主大臣来到在北郊设置的围场。北烨华着手安排御营,御营由黄帷帐,幔城和网城组成,这样层层防御为了保护皇帝的安危。璇玑在北烨华去忙的时候,被他安排去跟着皇子公主同一个营帐休息。

那天璇玑走进营帐的时候,第一次见到北耀的皇子公主,和东耀的也差不多,贵气逼人。只见太子负手立于营帐前,面容俊逸,却是眉间多了几分暴戾之气。“九弟还没有回来吗?”稳重美丽的大公主问道。太子随意道:“几个月前已经通知过他要赶在秋猎之前回来了,定是又到哪里野去了。”

璇玑听到对话后,原来还有一个被放养的九皇子。倒是和师傅有几分相似,怎么北耀的皇子都那么容易被放养,或者因为皇子公主多吧,璇玑纠结地想着。

次日,天欲破晓之时,天空泛白。参见围猎的众臣子纷纷走进营帐,然后在北君下令的时候全部集合到狩猎的围场里面。北烨华此时已安排好士兵设置好层层围栏,免得猎物逃跑。

广阔的大营之上,北君一人端坐在上,以下按尊卑顺序排列而下。号角响起,高呼万岁,北君在众人簇拥之下,一步步走下高台。乘坐步舆察看围场队形是否整齐,这也是考察官员的要点。

璇玑低声问道:“师傅,这便是狩猎吗?”北烨华听到她好奇的问,便答道:“每年都会举行,小时候参加过一次,之后离开北耀就没机会参加了。”说罢看着北君的队伍。

察看完队形后,北君下步舆,一人跨上马上阵追逐猎物。身后紧随这士兵随时保护北君,重重围栏之中,北君一人狩猎。璇玑看到了皇权的至高无上,无外乎大多人都想这那至尊之位,连身边的师傅都不例外。想罢看了一眼北烨华,只见他专注与围场,眼神睥睨万象,皇者之气顿盛。

北君狩猎结束后,回到高台营帐,准备观看皇子们的骑射。这也是一个考察,特别是还没有设立太子之前,现在太子已立,倒是没那么重要了。

北君饶有兴趣地问道:“朕曾闻西耀二公主擅骑射,今日朕可有眼福一看?”说罢看着斜下方的西慕白。西慕白听到后,起身道:“慕白愿献丑,只是慕白想找个人一起比试,不知皇上准吗?”

“朕准。”北君看到美女如此请求大笑答应。谁知道,西慕白转身看向璇玑,璇玑顿时升起一种不详的预感。西慕白媚眼娇笑道:“慕白曾听说,北耀来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奇女子,不知道璇玑姑娘是否会骑射之术?”

北烨华看向西慕白眼神带着警告,谁知还没等璇玑回答,太子便说:“璇玑姑娘一介弱女子又怎会骑术。”璇玑听到后看向太子,只见他只是随意地把玩茶盏。

西慕白转而笑道:“那么请三皇子与慕白一比吧,我们西耀并没有男女不可比之说,这次便如了慕白的愿如何?”她看着北君说道。

北君只是直直地看着璇玑,一味地点头称是。璇玑紧揣双手,觉得毛骨悚然。

西慕白先跨上马,北烨华看了眼璇玑,给她一个安定的眼神便翻身上马。围场宽阔无比,望不尽头。西慕白边骑马边伸手抽出箭搭弦,箭气直出,远处奔跑的麋鹿被她精准的箭头射中,立刻倒地不起。

秋高气爽,落叶纷飞,秋风劲吹,旌旗猎猎作响。褐色宝马狂奔,北烨华手握弓箭,箭离弦,一触即发,一头狂奔的豹子触地不起。

踏马声渐渐慢了下来,北烨华骑马飞奔的英姿依旧深深印在璇玑心里,他的师傅并不是想象之中的温润如玉。西慕白策马到北烨华身边,清晰的声音传到他耳里:“北烨华,你是不是没有心的?”想起她来北耀这段时间,她曾几次去求见他,他都是不见。如此狠心的男子,她西慕白见的不多,现在就给他遇上了一个。

北烨华看向她,沉声道:“本王的心倒是有。“说罢调笑出声。西慕白紧咬双唇,恨恨地说道:”北烨华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说罢策马狂奔回去。

璇玑站在营帐前,看着北烨华缓缓而来。

狩猎结束后,北君下令举行盛大的野外宴飨宴。宴中倒是有些有趣的节目,例如举篝火跳舞,摔跤比赛等。

回到王府,下了马车,北烨华看着低眉的璇玑问道:“这北耀的秋猎如何?”

璇玑边走进去,只是轻声地说道:“着实无趣得很。”说罢便直接往西厢阁走去。

北烨华在后面,略有些不解,随着王府的灯笼光线之下,看到她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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