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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威尼斯之死(3)

他把一只手臂靠在栏杆上,望着在码头上徜徉的、要目送轮船离开的闲散的人群,还有和他同船的旅客。二等舱的乘客把箱子和行李包当座位,聚集在前甲板上。头等舱的旅伴中还有一群青年,看上去象是普拉城里商业部门的伙计,他们聚在一起嬉笑,对意大利之行兴高采烈。他门大声谈论着自己的工作,喋喋不休,并不时哄堂大笑,手舞足蹈地模仿着那些挟着公文包沿港口大街去干公事的同事们;而那些人也挥动手杖作出回应。其中有一个人穿着非常时髦的淡黄色夏衣,系着一条红领带,戴着一顶显眼的向上弯曲的巴拿马草帽;他欢腾雀跃,扯开嗓门直叫,声音比任何人都响。当阿申巴赫定神细细打量他时,才吃惊地发现他可不是一个青年人。毫无疑问,他年龄很大,嘴角和眼角布满了皱纹。他面颊上的那层淡红色不过是化妆的结果;装饰华美的巴拿马草帽下面棕色的头发,其实是假发;脖子的皮肉松驰,露出青筋,胡子染了颜色;他笑时露出的一口黄牙,看上去是一副便宜的假货;两个食指上都戴着印章戒指,一双手完全象老年人一样。阿申巴赫瞅着这个老家伙和他的同伙,心里泛起了一阵反感。难道他们不知道或者没有注意到他已是一个老人,不应该穿着这种绚丽而俗气的衣服,也不应该假扮成青年人的样子?但看上去什么也没有发生,好像他们对混在中间的这个老头儿已习以为常,把他看作是同一类人,一点也不反感地回应他打趣的推搡。这是怎么回事?阿申巴赫把手放在前额上,闭上了眼睛。他的前额发热,说明觉睡得太少了。他感觉,现实正在变得不真实,象是进入了无法说明的梦境一般,可能只要他稍稍遮一会儿脸,然后再张开眼睛看,这一切似乎都会停止。但正在这时,他猛然有一种浮荡的感觉,于是十分震惊地睁开眼睛,原来,灰黑笨重的船体已慢慢离开了码头。随着引擎前后交替运动,码头与船身之间污浊的、闪闪发光的水带慢慢扩展,经过一番笨拙的操作后,汽船开始昂首驶往大海。阿申巴赫走到右舷,驼背船员已经为他准备了一把躺椅,同时,一个穿着油迹斑斑的工作衣的服务员也在等候他的吩咐。

天灰蒙蒙的,风中带着潮湿的大海的气息。码头和小岛渐渐后退,陆地慢慢在视野中消失。一团团灰尘,被湿气浸透,纷纷落在了刚洗过、还没有干透的甲板上。大约一小时后,甲板上支起了帐篷,因为开始下雨了。

我们的旅行者裹上外套,把书放在膝盖上,打发着时光,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雨停了,亚麻篷布也开始卸下。天边一望无垠。在幽暗的苍穹下,四周全是空旷寂寥、无边无际的大海。可是在空旷无边的空间里,我们失去了时间的概念,在这无形的空间中也迷失了方向。奇怪的、模糊不清的身影,年老的花花公子,下甲板里那个长山羊胡子的管理员,这些形象举着模糊的手势,发出梦呓般的胡言,在他的脑海里晃来晃去。最后,他睡着了。

中午,他被叫到一间走廊模样的餐厅里吃饭,餐厅紧靠着他的铺位。他在一张长桌子上吃套餐,桌子另一端坐着商行的那些伙计,其中还有那个老头。他们从10点钟起,就和快乐的船长举杯痛饮,现在已经喝得很多了。这顿饭很乏味,他三口两口吃完就离开了。他想到外面去看看天空:或许此时威尼斯正在远处闪现。

他一心想见到的没有什么,只是那个一直在他心目中保持着光辉形象的美丽的城市。但是天空和大海上仍然阴云密布,灰蒙蒙的,不时还下着雾蒙蒙的雨。慢慢地,他意识到可能通过水道去威尼斯,和他以前通过陆地去那里,见到的应该完全不同吧。他站在前桅边,眺望着远方,眼巴巴地等着陆地的出现。他想起了那个忧郁敏感的诗人曾看到过这些他梦中的钟楼和圆顶屋从波浪之中缓缓升起的景象;静静地背诵起那些充满崇敬、快乐和忧愁的诗句,并被作者的这种情绪深深感动。尽管比起当时来,他现在心情沉闷,躯体疲惫,但他非常想知道是否可以再一次拥有欢天喜地和混乱迷惘的状态。

右边,略微有点坡度的海岸终于出现了,渔船令大海活跃起来,利多[ 意大利威尼斯附近的一个小岛,著名的游乐地。]进入了视线,汽船从右边经过,慢慢地穿过了相同名字的海峡,然后靠近礁湖,在一排杂乱破旧的房子前停了下来,清理卫生的驳船在这里等着它。

一小时过去了,终于开来了一艘船,一艘船到达了目的地,而另一艘还没有过来,尽管并不赶时间,但不久,人们就感到不耐烦了。这时,嘹亮的军号声从水面上传了过来,吸引了普拉年轻人的注意,在刚喝过的阿斯蒂酒的刺激下,他们纷纷来到甲板上,向正在那里操练的步兵们欢呼雀跃。可是那个衣着太过讲究的老头和年轻人混在一起的样子实在是不和谐。他年老衰退的大脑在抑制酒精方面显然无法与年富力强的小伙子们相提并论,此时,他已经完全醉了,目光痴呆地向四周张望,瑟瑟发抖的手指中夹着一支香烟,摇摇晃晃,简直无法保持平衡,前俯后仰。如果再走一步,恐怕都会跌个跟头,因此他一动也不敢动,但仍然表现出可悲的骄傲自大,拉住任何一个走到他身边的人,口吐脏言,时而用目光交流,时而哈哈傻笑,并伸出那只戴着戒指的干巴巴的食指去戏弄别人,显得非常愚蠢可笑,而且还经常莫名其妙地用暧昧的姿态舔着嘴角,令人一阵作呕。看到这个情形,阿申巴赫感到非常生气,又产生了一种非现实的感觉,好象周围的世界发生了小而明确的变化,变得光怪陆离,奇异可笑。正在这时,机舱的引擎砰地一声发动起来,他无法再仔细地琢磨这种感受了。轮船经过圣马利河道,返回它的航线了。

因此,他再次把注意力转到了最令人惊叹不已的码头,绚丽多彩的建筑群结构令人目眩,这是共和国为前来的船员们兴建的令人肃然起敬的景观:宫殿雄伟,叹息桥庄严,海岸附近耸立着刻有狮子和圣像的圆柱,圣马科教堂的侧翼高高耸起,绚丽动人,一眼就能看到圣马科时钟。他环顾四周,感到从陆路搭火车到威尼斯好比穿过后门的通道进入了宫殿,只有象他现在这样乘轮船穿过大海来到这里,才能享受到这个城市难以想象的美丽全貌。

引擎停了下来,一些贡多拉[ 贡多拉:一种狭长的轻型平底船,船头船尾沿曲线形成一点,船中部通常有小船舱,船尾用单桨划水前进,在威尼斯水道上使用。]划了过来,上岸的舷梯也放了下来,海关人员登上轮船,履行自己的职责。旅伴们现在可以下船了。阿申巴赫想雇一条贡多拉。他打算找个海边的房子住,得把行李运到往返于威尼斯和利多的汽船码头上。他们满足了他的希望,并把他的要求向水面上传达,水面上,船夫们正用本地方言争吵着。由于箱子需要费很大力气才能从梯子般的扶梯上拖下来,他无法下船。就在耽搁的几分钟时间里,他又遇到了那个可怕的老头的纠缠。老头儿已经喝得神志不清,非要向这位外国人道别。“祝您在这里过得愉快,希望你不要忘记我们!尊敬的先生!”然后他夹杂着法语,喃喃地说,“再见、请原谅,早安!”他流着口水,眨巴着眼睛,舔着嘴角,把下巴上染色的胡子弄得乱糟糟的。“请代我们问好,”他把两个手指放到嘴边,继续嘟哝着,“请代我们向你的情人问好,向那个最可爱、最美丽的可人儿……”说到这里,他上面的假牙突然掉到了舌头上,阿申巴赫赶紧溜之大吉。“向你的情人,最美丽的情人问好,”当他从扶梯上下来时,背后传来了空荡荡的、有点含糊不清的声音。

当一个人第一次坐上威尼斯的贡多拉,或者长时间不坐以后再登上它,免不了感到略微不安,内心涌起一丝神秘的愤恨和颤抖,估计没有人会例外吧?这种奇怪的交通工具看上去从更善于幻想的年代流传下来后就一直没有改变过,它被漆成通常只有棺材才会有的奇怪的黑色,让人想起在深邃的夜幕中那些悄然进行的犯罪勾当;而且,它会让人想起死亡,想到灵枢,想到阴暗单调的葬礼和静寂的遗体告别仪式。这种小船的座位是漆得象棺木一样的、连垫子也是黑油油的扶手椅,你是否注意到,这原来是世界上最柔软、最奢华、最舒适的座位?当阿申巴赫把行李整整齐齐地堆在对面的船头上,在船夫脚下坐下来时,他马上意识到了这一点。这时,摇桨的船夫们还在吵吵闹闹地争执,声音粗哑,含糊不清,同时还作着威吓性的手势。但这座水城异乎寻常的寂静,似乎把他们的声音都吸收起来,然后散播到水面上了。港口里十分暖和。热风吹了过来,轻轻地拂在他的脸上,舒服宜人。我们的旅行者悠闲地坐在柔软的坐垫上,闭上眼睛,享受着这种不同寻常的、美好的休闲时光。他想,这个旅行很短暂;唉,要是能一直这样多好呀!在船身轻微的颠簸中,他感到尘世的喧嚣和嘈杂似乎都离他远去了。

周围一直是那么安静啊,而且越来越安静!除了船桨拍打水的哗哗声,波浪拍打船头形成的空洞的啪啪声外,什么也听不到。船头竖立着,模糊不清,象一支长矛一样插在水中。除此之外,还可以听到第三种声音,那是船夫发出的低沉的喃喃声――那是他在摇浆时从紧闭的齿间发出的喃喃自语。阿申巴赫抬起头,不免有点困惑,他注意到周围的水面越来越宽,船正一直驶向大海。看起来,他不应该过于乐观放松,实现自己的愿望可能还要花费一些功夫。

“请划到汽船码头去,”他稍微转身说。船夫的喃喃声停了下来,他没有听到回答。

“请划到汽船码头去!”他重复了一遍,把身子转过来,向上看了看船夫的脸。船夫正站在位置比他稍高的身后,铅灰色的天空下赫然耸立着他的身影。这个人的长相不招人喜欢,甚至看上去有点凶,穿着蓝色的水手服,系着一条黄腰带,戴着一顶变了形的草帽,帽子边缘已经松散开来,斜挂在头上。从面相上及短而硬的鼻子下一抹淡黄色卷曲的胡子来看,他不太像意大利人。尽管他的身材相对纤弱,看上去并不太适合他的工作,但每次划浆时,他都使出全身力气,看上去精力非常充沛。有时,由于用力过度,他嘴角翘向后面,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他盯着客人,皱了皱淡红色的眉毛,用坚决的、几乎粗鲁的语调冲着乘客说:

“先生打算去利多。”

阿申巴赫回答说:

“是的,但我只想让船把我送到圣马科广场,我想在那里乘小汽艇。”

“您不能乘小汽艇,先生。”

“为什么不能?”

“因为小汽艇不能载行李。”

这是对的,阿申巴赫想起来了,便不说话了。但这个人行为粗鲁、略显自负,对待客人一点也不太有礼貌,这让他简直无法忍受。他接着说:

“这是我的事,或许我可以把行李寄存一下,你摇回去吧。”

船夫一声不吭。船桨仍在汨汨地划着水,波浪闷声闷气地拍打着船头。喃喃声和嘀咕声又开始了:船夫开始在齿缝里自言自语。

应该怎么办?独自一人与这个怪异叛逆、一意孤行的人在水面上,我们的旅行者不知道该如何让对方按自己的意愿行事。如果他不像现在这么执拗,他该休息得多么舒服呀。他不是希望航行能永远持续下去吗?看来,最明智的办法莫过于顺其自然,而且,这样做显然也是最舒服的。突然,黑色的矮座椅让他一阵麻痹,身后的那位专横的船夫摇着浆,椅子随着船桨左右摇摆,他感觉有点倦怠。这时,阿申巴赫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也许我落入了歹徒之手,但此时,他却无法集中精力,采取积极的防卫措施。更麻烦的可能是他的目的只是为了敲诈勒索。一种责任感,或自尊心——也可以说是尽力阻止此事的某种意念——让他振作精神,进行再一次努力。他问:

“你想要多少钱?”

那个船夫从上面看了看他,回答道:

“反正你会付钱的。”

很明显,对于这句话必须得有所回复。阿申巴赫干巴巴地说:

“如果你把我送到我不想去的地方,我就不付钱,一个子儿也不付。”

“你想去利多。”

“但不是搭你的船去。”

“我是个好的船夫,先生。我会把你舒服地送到那儿的。”

这话倒是不错,阿申巴赫想了想,又放松下来。确实,你划得不错,即使你想要我的钱,即使你用船桨猛击我,把我杀了,你还得替我好好划船。

但这种事情并没有发生。甚至出现了一些同伴,有一艘满载载歌载舞男男女女的船在吉它和曼陀林[ 一种琵琶乐器。]的伴奏下正在欢声歌唱,莽撞地向小船靠过来,本来平静的湖面立刻荡漾起歌曲,这是在向他们卖艺。阿申巴赫把钱币扔到他们伸过来的帽子里,他们静了下来,把船摇走了。这时,再一次响起了船夫的喃喃自语声。

就这样,船继续向前驶去,一艘驶向城里的汽艇经过,激起的水浪使小船颠簸起来。两个市政官员背着手,面向着礁湖,在岸边踱来踱去。阿申巴赫在一个手里拿着抓升钩的老人的帮助下,离开小船上了岸,威尼斯的所有码头上都有这样的老人。因为手头没有足够的零钱,他到码头附近的一家旅馆里兑换一些,以便按照自己的想法付给船夫钱。他在大厅里换好钱,返回码头,发现行李已经放在码头上的一部手推车里,贡多拉和船夫已经无影无踪了。

“他已经溜走了,”那个拿抓升钩的老头说,“他是一个坏人,没有执照,先生,他是惟一一个没有执照的船夫。其他人刚才打电话过来,他看到我们打算抓他,就逃跑了。”

阿申巴赫耸耸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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