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就完全跟那些人一样了!
“正月诶,能不齐人吗?要是连正月都不能齐人,我们醉安府就真的没有能够团圆的时刻了。”
“这句话在这里说说就好了,嫦娥可不喜欢听到这种话语。”江日晚听到这话,不喜地回答。
“她是因为自己贪心才导致家破人亡,不能团圆,这还不让说了……”七岚嘟囔着,见江日晚还想说什么,连忙喊道:“都静一静,仪式要开始了!”
一时之间,本来吵闹的池塘边就静了下来。见此,江日晚也不好开口在说什么,只是由着七岚住处这个仪式。
“一、二、三、起!”
随着七岚的声音停下,其他人都张开口,一股好似是女鬼爱好的歌声就响了起来,久久不停歇。除了这不堪入耳的歌声以外,还有人翩翩起舞,只是那舞蹈也不甚优美,反而像是一些厉鬼来寻仇。
像是求雨又像是在喝醉酒的醉汉,不知道要怎么形容这个舞蹈。但那些人就好像感觉不到这舞蹈的怪异,沉醉在里面。
这祭祀从长安城出现之后就一直都在举行,每半年一次,住在这里的人几乎都知道这会是,所以每逢正月和六月的初一,大家都是早早睡下,就是为了避开这个噩梦般的歌声。
那个歌声还蛮响亮的,就连距离桃树势力之外的醉安府都能够听到这歌声。白子槿拿着书的手一抖,书便掉落在地板上。
翻开的那页正是江日晚亲手写下的字迹。
“这大半夜的,谁这么缺德在哀嚎啊?也没人管一下,也不看看会不会吓到人……”不这简直是摇摇头,嘟囔了一句,就俯身拾起书本,拍了拍书上沾染的尘埃,完全没有发现窗外有一个身影经过……
书上写着:江日晚,来自冥界,是果果了好几次投胎机会的一缕精魄。
嗯?
精魄是什么鬼东西?
他怎么完全没有听说过?
虽然好奇,但是白子槿还是往下看,江日晚算是那种写的比较粗略的人,一整页纸就写了十个字:“游历各界,求一处清净地。”
各界?
难道说还有其他世界是他不知道的?
或许吧……
之前慕清欢跟他说话的时候也不小心说漏嘴了,什么古武界的。
或许江日晚写的就是这些东西把?但也不过是他们的愿望……
白子槿快速翻阅到空白页,才发现这看起来薄薄的本子去让他翻了许久,就刚刚那一瞬间他至少也翻过了百页。长安城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奇怪,再多一根奇怪的书,似乎也不是太难接受?
就着那歌声,白子槿吃完了这顿饭。收拾了一下桌面,他按照慕清欢所说的把碗筷都放在门口外,也不知道是谁来收拾,明明他就没看过醉安府上有丫鬟。
就在白子槿转身把门合上之时,外面的树动了动树枝,收起了地面上那些碗筷,一个个传递过去,直到厨房里面。
并不知道此事的白子槿因着哪个省而无法入睡,只好默默翻着自己带来的基本四书五经,血液总不能因为换了个地方而落下。
……
这歌声一直持续到四更天才停下来,池塘边上的人收拾了一下,把脸上的染料就着池水洗了一下,而池水不知道在何时已经恢复清澈的样子。
“不知道今天的冥界是否也收到了,希望那些走在黄泉路上的鬼魂看到我们所折的纸船不会觉得寂寞。”七岚一边把众人身上穿着的衣服给收起来,一边跟江日晚说。
“收不收得到,也要那边的菩萨愿不愿意接受。”江日晚不屑的讥笑了一句,不留一言就先行离去。
“日晚走的真快……”七岚不知道为什么江日晚一言不合就跑了,怔在了原地。
“他可是会法术的,走不快才神奇呢!”慕清欢笑了笑。
“对了,最近几年好像每次祭祀的时候,日晚都显得不怎么欢喜,是发生了什么吗?”七岚有点担忧地问,到底是女孩子,观察力都比一般男孩子要好,居然注意到了这一点,倒是鬼刎这个人,到现在还没有发现呢!
“七岚你都不知道,我又怎么可能会知道呢?!”慕清欢对她眨了眨眼睛,并没有明说,跟在江日晚身后走了。
鬼刎把脸洗干净才走过来,正好听见他们的对话,说:“你就别问了,再问下去也不会得到答案的。”
七岚回头看了鬼刎一眼,“你倒是知道得很清楚。”
“是你忘了而已。”鬼刎淡淡回道。
“呵!”七岚自嘲,“也是,我怎么就忘了他们两个都是老顽固,怎么可能跟我说他们所担忧的事情?!”
“七岚,看来你最近可是被府邸上的杂是给忙昏了头脑啊!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都可以忘记……”淡定的声音幽幽传来。
“要不是你们整天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我至于这么忙吗?!对了,你们有没有看到柒魄往哪里去了?刚刚明明还在这里的。”七岚说着就往身后看去,但是那里早就没有人了,哪里还有她口中“柒魄”的影子?!
“柒魄?”淡定歪着头想了想,耸肩道:“没看到啊!谁知道那个疯子会去哪。”
“啧!这大半夜的,她又跑去哪里了!明知道自己身上魂魄不算还到处乱跑,就不怕那些天家人发现她,把她抓回去继续行刑……”七岚虽然嘴上碎碎叨念着,身子却早就已经行动了。
柒魄——醉安府上第三个不正常的人,因为天家行刑如今魂魄不全,没了三魂,只剩七魄,所以名为“柒魄”。
看着七岚远去的背影,淡定无声叹息。这醉安府早就注定了不可能有平静的时刻……
想着醉安府上各人的过去,淡定脑海中闪过很多画面,最后定格在某天鬼刎穿着血染的里衣,虚弱地靠着枕头,坐在床上的样子。她的声音断断续续,夹杂着咳嗽与他诉说着江日晚、柒魄以及她自己的过去……
那日长安城被不知来路的人袭击,江日晚与其他人正好出外办事,并不在长安城内,面对各路高手,鬼刎孤身一人守在城外,最后把自己弄至重伤才把人都一一消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