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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致富领雁王成强

1996年9月2日,中央电视台的“黄金”时刻,由中华全国青年联合会和首都十大新闻单位评选的第七届中国十大杰出青年,长岛县南隍城村党支部书记王成强榜列头名。这天上午,在全县渔村工作会议上,他作了《迈向新世纪,创造新业绩》的报告。他的模范事迹和他的名字,令众多的听众和观众,向他投去敬佩的目光。

南隍城村居渤海海峡深处,一岛、一乡、一村三位一体。历以捕捞养殖为主导产业。岛陆面积1.8平方公里,230户,800多人。就住这区区弹丸之地,队1987年年仅23岁的王成强挑起支部书记这副重担以来,这特殊的天地里,富裕与文明交织出优美的渔光曲似锦结的耕海牧渔图。1996年,全村经济总收入达到1.2亿元,拥有总资产6000万元,上交国家税金200万元,人均分配1.2万元,户均存款10万元,村级集体积累4000万元,是1988年前30年总和的10倍,经济以每两年翻一番的速度向前发展。已形成捕捞、养殖、冷藏加工、内外贸于一体的多种经济成分并存的模式。南隍城村经销的鲍鱼、海参、海胆、虾夷贝、海带等30多种海产品,畅销23个省市,远销日本、韩国和香港等国家和地区,一跃成为全县耕海牧渔和建设现代化新渔村的示范。王成强把青春和年华献给海岛,他圆了千年渔家的梦。

这位32岁的村级领导八0年前初中毕业回村当了会计,因表现突出,入了党,当了主管会计。但登上支部书记这个座位,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大海的养育,渔家的熏陶,他坚定了一个人生的信念:只要无私为民,有志不在年高。他告诫自己:王一成一强,要想成功,必须坚强。

南隍城岛的鲍鱼、海参资源丰富,这是老祖宗留下来的家底。这些年来,光有在自然大锅里舀饭的,没有添米的。吃海要养海,资源要保护。随着海洋开发,海珍身价倍增。一些“小富则满”的人,不愿再去冒风险出海,把目光盯上了这岸边滩涂唾手可得的金粒子、银豆子。王成强先统一了村委的意见,制定了村规民约,把海珍的看护、采捕、销售和收入四权,由承包人的手中转移到村里。一时间,强化海珍管理、立体化防范和海上“亨特”的威力,使一些心痒眼红的人,垂涎而不敢为。就在这个节骨眼上,一道考题摆在王成强的面前,他弟弟违规偷鲍犯了纪。他先求得母亲和亲人的理解与支持,毅然贴出了罚款800元的告示。王成强一下子长了威信。

南隍城岛自古就是“登州海行入高丽渤海道”上的要塞之一。在农业学大寨的岁月里,竟把避风港太平口填海变陆,弃渔种田。而今,挖田还港需投资l50万元。决议,是支部和群秋意志的结合,也是一把难启的锁挂在王成强的身上。带动的力量出自于领衔人。他首先捐出300元,两天内,党员、干部和群众捐款23万元,全村老小苦干一年,建成了梦寐以求的安全港。不违民意,民心所向。港,把渔船收拢了,也把人心凝聚了。

岛上的海带养殖,一直是棵摇钱树。可1988年,偏偏市场不景气。海带滞销困扰着群众“捞铜”的积极性。王成强一边发动增养亩数,一边背着样品,南下深圳、广州,北上大连、阳,一路宣传推销,终于打开海带市场,货真价实的南隍城海带成为国内外的抢手货。“村里哪壶不开,王成强提哪壶”,群众在背后朝他伸大拇指。

捕捞是南隍城的优势,祖有传统。1993年,经过几年的渔村深化改革,王成强与支部一班人,以壮大集体经济实力和充分发挥群众积极性为宗旨,依据县委、县府“明晰产权、量化到劳、统分结合、双层经营”的改革思路,大胆探索,勇于实践,排除阻力,冒着风险地作了一次改革的大手术。把集体的16只小机帆船,采取招标形式,一次性竞价保值出让给渔民,当天收回资产260万元。这一板斧下去,使集体的家底一下子升潮,渔民的积极性也随之水涨船高。于是乎,一个造船热、买船热、修船热的高温,把南隍城岛烧得沸腾了。至1995年,80-120马力(1马力一735.5瓦)的渔轮发展到106只,捕捞收入达到2800万元,是1993年的7倍,使近海捕捞的雄风得以振兴。渔家有了船,渔民有了钱,有良心、有觉悟的渔民把上交提留和税金看成是自己的义务;海上编队生产,成立海上生产党小组,使个体船只分享到群体的优势。王成强把群众的积极性都调到了“自动化”档儿上。

王强成在领雁的位置上,渐渐地找到了“当官”的感觉:“没有群雁,我是孤雁;没有支部一班人,我有硬翅也难展。”花红需有绿叶扶。这些年,支部一班人的团结,科学合理的分工和带头苦干实干的精神,算叫群众服了。头雁飞往哪里,雁群跟到哪里。全县“捞金”的浪潮波及到南隍城岛。王成强从家乡的优势认准了它的价值。1988年,支部拍了板,群众投了赞成票,他们率先利用坑道育鲍,两年后,收到80万元丰厚的回报;1993年兴建育苗厂,创造当年育鲍60万个、当年收回投资的奇迹。王成强和支部、村委们昼夜泡在工地上,从此他落下了胃病的根儿。在最紧张的日子里,这位彪形大汉几乎一天掉一斤肉。群众心里都明白,他把肉都贴到大伙的身上了。

对领导干部的评议,最公平的是老百姓这杆秤:手中的权利往哪里用?财务管理清不清?群众的利益增没增?这些,在王成强人格的分量上,都计量不到“假”。这年,村里买辆小轿车,按常理,王成强应是车主人。但他还是坐邢辆出过力的大头车,小轿车放在蓬莱,用于开会、办事和群众应急。王成强有言必行、行必果的座右铭:“集体要有钱,靠群众挣;集体有了钱,要往群众身上用。”经过几年的拼搏,南隍城以鲍鱼为主的海珍品笼养到30多公顷,年产200吨,成为中国第一鲍鱼岛和全县“捞金”的排头兵,新兴的虾夷贝养殖,达到每亩(1亩一666.6平方米)产值1.6万元。集体的腰杆硬了,群众走路也能挺起胸。屈指数来,这些年,村里每年平均投入100多万元用于公益福利事业:

114户已喜迁别墅化的新居,街巷道路全部硬化,饮用水实现苦咸水或海水淡化,百分之百的渔户实施屋檐接水;教育、医疗、供气、供水免费,低价供电,办理养老保险,发放养老保险金……在共同致富中,家家都有实惠;新建的住宅楼、标准学校、高档医院、一流宾馆、购物中心、文化中心、幼儿园、发电厂、敬老院等10大工程,正按高标准规划相继竣工或开工。

富而思文,富而思乐。为每户订阅一份《烟台日报》和《法制日报》;十星级文明家庭达到98%;引进5名大学生进岛教书育人;率先在县城投资150万元建成高档学生公寓,供初高中学生食宿……

王成强和一班人做的,正是群众心里想的。在海峡深处,这块处女地上,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之花并蒂开放。

“烟台市杰出青年”、“山东省杰出青年”的荣誉,没有使他止步,王成强深知自己的文化根底浅,他拜实践为师,也以书本为范。他受益的一句古语是:“吏不畏我严,而畏我廉;民不服我能,而服我公”。他财权手握,但从不“湿鞋”。那些拎着东西,揣着票子来岛谈工作、做买卖的,被一律请到办公室会客。一次,他到一家玻璃钢厂订做40万元的鲍鱼盆。财神临门,满厂生辉。厂主给的好处费一甩就是5000元,然而,人格比金子还贵的王成强,心不痒,眼不红。因为他有一个“先做人后做官”的戒律,有一个共产党员的标尺在随时度量自己的人生观和价值观。

1996年10月31日,王成强赴上海出席全国十大杰出青年颁奖仪式,并向山东省、烟台市和长岛县作了汇报,受到各级领导的亲切接见和青年们的欢迎。

雁,为寻求温暖而奋飞。王成强带领南隍城岛的父老乡亲,正朝着物质生活丰富、精神生活充实、居住环境优美、健康水平提高、公益事业繁荣、社会秩序井然的现代化方向奋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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