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凌枭结果琴谱,挑起半边的眼眉,眯着眼睛不屑地说,“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徒弟了?”
“我授予你琴谱,以后自然会更正你琴艺上的不足,令你技艺提高,这样还不算是你的师傅?”朵湛丝毫不在意凌枭那微变的表情,“以后要是你青出于蓝了,师傅也老来安慰啊。”
“你……。”凌枭无力地叹息一声,“真替你主子发愁,怎么摊上了这么个厚脸皮的丫头。”
下一瞬,凌枭一个转身,隐没于竹林之中,朵湛看得眼珠子都掉出来了,怎么了,生气了?不至于吧?
几秒钟之后,鬼影一般地再次出现在朵湛面前,将什么东西往朵湛怀里一放,“收好了,宫女是不允许带琴的。”
原来他还记得啊,朵湛心底一暖,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靥,“谢谢你。”
“行了快天亮了,我们赶紧回去吧,”说罢再次揽住朵湛的腰,飞跃了起来。
很快就到了淑芳斋门口,凌枭放下朵湛,翩然而去,“三日后老地方。”
这人真是的,也不问问自己那天有空没有,朵湛叹气,轻手轻脚地摸回屋子,爬上自己的床铺,闭上了眼睛。
天大亮了没多久,朵湛正和溪瑶打闹着洗漱穿衣的时候,雷点一般的敲门声落在了门上,溪瑶立刻前去开门,来人却是一脸心急火燎的小玉。
“好啊,你们两个还真闲着,忙死我和翠儿了,皇上昨儿掀了小主的牌子,有事就推迟到今晚了,你们不是不知道吧,还不快跟我出去干活。”
皇上就要宠幸袁彩仪了?
朵湛心底满腹疑惑,刚要问出口,溪瑶却截在了自己前面,“好的,我们很快就到。”
待小玉走远了,溪瑶转过头来,缓缓一笑:“丫头什么都别想,今儿的任务就是好好伺候打扮小主,好让皇上将小主记在心上。”
“啊,要是给袁彩仪得宠了,就她那记仇的小肚鸡肠性格,咱们的日子不是更加难过了么?”得了宠了就越发没人管得住她了,自己还不得任她蹂躏?
“这只是计划的第一步而已,傻丫头,相信姐姐的,快走吧。”还没等朵湛反应过来,溪瑶已经拉着她的手,一路小跑了出去。
一路上跑得气喘吁吁的,终于进了袁彩仪的房间。
这是朵湛第一次进入她的房间,刚进去停下脚步大口呼吸顺顺气,却被那浓重的熏香呛得眼泪鼻涕。
屋里十分的暖和,铜炉烧得正旺,发出“噗嗤噗嗤”的响声。
梳妆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化妆品,铜镜敞亮,床上散落着成堆成堆的衣物,乍一看就像是遭了贼似得。
袁彩仪坐在凳子上,脸色阴沉得可以,手指点着小玉的鼻子大骂:“叫你们挑件衣服,有这么难的么?今晚是我最重要的时候,要是得不到皇上的注意,我一定饶不了你们!”说罢,看见溪瑶走进屋子,眼神略微一振,“溪瑶,你素来有眼光,快帮我挑挑。”
溪瑶走近床,目不转睛地看着床上那成堆的衣服,伸手在里面小心地翻了一会儿,却一直没有说话。
这时,反倒是一边的翠儿,拿起一件裹胸上大朵的芙蓉分外娇艳的粉色纱罗的外衫,献宝似得递到袁彩仪面前,“小主,这外衫您觉得怎样?”
袁彩仪看了那衣服一眼,恨不得在上面看出一个洞来:“我刚才不是说了不合适的么?你们怎么伺候的?再这么不上心的话今天的饭就省了!”
吓得翠儿连忙退到一边去了,朵湛在一旁幸灾乐祸地偷笑,被翠儿狠狠看了一眼,立刻收起了笑容。
“小主,素来小主就喜欢粉色嫩黄等显眼的色泽,不如这次换个口味,试试素净的颜色怎么样?”手上捧着一件轻盈白色薄纱,来到袁彩仪面前。
“白色的么。”袁彩仪接过外衫,脸色一动。
“是啊小主,这件白色轻纱做工精良,款式新颖,宫里还没有哪个妃嫔有过类似的式样呢,一定能够吸引到皇上的注意的!”小玉在一旁帮腔。
“那外衫就选这件好了。”袁彩仪一锤定音,大家暂时都舒了一口气,“但是仅仅一件白色的我还是觉得太单调了,应该要有些个陪衬,再说了,里面要穿什么才显得别致呢。”
话说到这里,几个丫鬟全都脸红了。
古代的人还没有到达随口议论内衣的境界,但是为了取悦皇上,却又不得不这么大胆露骨地花尽心思。
见几个丫鬟全都住了口,袁彩仪眉头又皱紧了,变得烦躁起来,刚想开口骂人,朵湛在一旁小心翼翼的开口。
“不如就透视装吧?”
“唰唰——”四人目光全部投在朵湛身上,朵湛一惊,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只是一个小丫鬟,在主子面前怎么容得上自己插嘴?但是话已至此,只有硬着头皮顶上了。
“呃,在奴婢乡下有一句话,女子魅力的最高境界就在于欲遮还休,透视装就是为此应运而生的。”很好,袁彩仪的眼眸里已经有东西在闪亮,“具体的奴婢也说不上来,不知小主可有黑色的肚兜和贴身的亵裤?要紧一点的。”
“去找来。”袁彩仪迟疑了片刻,吩咐翠儿。
翠儿很快就找来一套黑色绣着暗红花簇的亵衣,亵裤,还挺紧的。
“这么紧……。”溪瑶在一旁拉拉朵湛,一脸的不放心。
“姐姐,就交给玫儿吧。”朵湛给了溪瑶一个令她安心的笑容,随手拿起剪子,朝着那块本来就小的布大刀阔斧地裁剪下去。
“本来就这么少布了你还乱剪?”小玉一脸不可置信。
“弄坏了小主的衣裳可不是你可以赔得起的!”翠儿接过话,眼里写满了不相信。
“闭嘴!别人干活的时候少插话!”朵湛一个不耐烦顶了一句,两个小丫鬟的脸上冒火,刚想上前理论被袁彩仪制住了。
内衣和内裤一般都是用比较有弹性的布料做的,而手中的布料却是毫无弹性科可言,朵湛挥动着剪子,额头上已经冒出了细汗,将亵衣裁剪成抹胸般大小,再加上绳子,好不容易制成了一件只能包裹住南半球的时髦内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