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什么样的女人,周小姐很清楚的嘛?那周小姐有没有自知之明自己是什么样的女人?”秋浅夏嘲讽的瞟了周阅一眼,粉唇勾起一个漂亮的弧度,下一刻水光浮现在眼眶里流转,四十五度上扬看人,虚假的楚楚可怜:“老公!我好想你!”
“还是说这就是你想听到的!”下一秒,她脸上一片平静,黑眸抬起注视着那个俊美的男人。
静谧的餐厅里,水晶灯下,音乐缓缓流淌。
“你恢复记忆了?”商默语气平淡的开口,看着面前的女人没有了以往的疯狂和歇斯底里,姿态悠闲的坐在窗边,白皙的手指勾着勺子在杯子里搅动。
秋浅夏点点头:“如你所见,或者你要认为其实我从未失忆只是为了纠缠你而装失忆,也是可以的。”
这应该算是第一次与这位前夫正常谈话。
商默看着她漫不经心的模样,剑眉微不可微的皱了一下:“那你之前为什么不说?”
秋浅夏看了他一眼,懒懒的靠坐在沙发后背:“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区别呢?三年的婚姻,我们的关系到了冰点,难道我说我恢复记忆了,你就不离婚了?估计还会被你认为这是我的新伎俩。”
商默看着她肿起的半张脸非常碍眼,丰唇抿起:“造成这样的不信任是你自己,所以你对你的失忆给别人带来的麻烦没有丝毫愧疚。”
秋浅夏讶异的看了他一眼:“我为什么要愧疚,失忆是指人脑因为受创而对正常整合能力遭到破坏,我为什么要对脑子不正常时候的我而愧疚,又不是我希望自己脑子不正常。”
第一次遇到这么坦诚说自己脑子有病的秋浅夏,商默觉得自己竟无言以对。
秋浅夏在服务员进门的那一刻直接拿到湿毛巾敷在肿起的面部,看向沉思的男人:“如你所说今天的结果是我咎由自取,你今天找我该不会是来确认我脑子是否有病吧。”
“不是。”这样的秋浅夏不是他熟悉的那个人,或者让他有种错觉。两人根本不是同一个人,失忆难道真的能给人带来那么大的变化?从性情到为人,天翻地覆。
“那就是来分离婚财产。”秋浅夏看着他,市侩的坦诚:“其实如果你不来找我的话,我下周可能就会去找你,因为已经快山穷水尽了。”主要是总公司那边的财务她暂时进不去,就当她是借这位前夫的,以后肯定会加倍偿还的,虽然她可能不会动用那里面的一分一毫。
“财产已经在你的名下,明天会让律师联系你怎么使用。”商默看着她:“你父母生前留下的东西,母亲让我转交给你。”
商母的意思是怕她情绪不稳,才让商默亲自送过来,怕她如果发疯起来商默能拦住她。
爸爸妈妈的东西?
秋浅夏怀疑的看向他,触及男人一脸正色。身体有瞬间的不稳,手指木木的抓进沙发,直起腰身,清眸注视着他:“我爸爸妈妈、留下来的东西?”
“母亲整理你父母生前的房间整理出来的。”
商默回望着极力保持镇静的女人,以前每次提起她父母的时候,这女人总会像一场预谋性的爆发,然后心满意足的得到想要的结果。却是第一次如此希冀恳求的看着他,渴望那即将被视若珍宝的物品,她前后真的是同一个人吗?还是说恢复记忆后的她,骗人的手段更出神入化。
秋浅夏没有心思想商默想什么,她的全部注意已经被父母的物品勾走了。
秋浅夏小心翼翼的收起东西,宝贝的抱着商默递过来的箱子,清澈的眸子满满的感激,虔诚好像在跟上帝祷告:“谢谢你商先生,虽然知道你不需要,但我还是想说声,这三年来辛苦你了。”
商默瞳孔缩了缩,感觉面前女人不是在和他说话,仿佛是在教堂里祷告:主啊,感谢您庇佑您的信徒!
“不用。”男人面上仍是一片不动声色,冷漠从他的脸上少了一分,至少她比以往多了些理性的柔软,哪怕她现在是在做戏,父母那里总算有个说法。
“……”气氛再次尴尬,秋浅夏实在不太想继续招惹这位前夫,她也不会在穿越女努力三年都没有成功引起这男人的注意而认为自己恢复记忆这个扯淡的理由,这个男人就会对她另眼相待。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商先生谢谢你今天送还我父母的遗物。”秋浅夏推开椅子礼貌的弯身道谢,这男人虽说不待见她。
商默看着她举止进退有礼,眼睛危险的眯了眯,跟着起身:“走吧!”
秋浅夏跟在商默身后一出门就看见不远处等待许久的周阅,在看到商默时一喜,后面的自己也走出来的时候,喜悦停滞。
“周小姐?”秋浅夏从周阅身边而过的时候,回身看着她,浅笑盈盈。
周阅看着秋浅夏脸上的笑容头皮发麻,特别是商默还和这女人一同走让她心里更没有底。一想到曾经这个女人给她的羞辱和那个她偷恋多年的男人,既然他们已经离婚了,那就是老天在给她机会,那么这次她绝不轻易放手。
周阅笑着用余角看了眼风姿卓绝的男人,身姿摇曳着风情走到秋浅夏面前:“秋小姐有什么吩咐?”
秋浅夏慵懒的后背依墙儿靠,浓密的睫毛落下一片阴影:“我以为周小姐早就知道我不是个喜欢吃亏的人,为那一巴掌已经做好了道歉的准备,看来周小姐更喜欢身体力行的道歉方式。”
周阅嘲弄的看着她:“秋小姐,我想你误会了什么……”
“啪!”一个清脆的巴掌声,毫不留情,惊得店里的人呆呆的注视着两个样貌不俗的女人。
“秋浅夏,你竟然敢……”周阅不敢置信的捂着脸,她竟然敢这样大庭广众之下打她,这个女人以前不是在商默面前装得很乖巧吗?
“竟然敢在商默眼前打你吗?”秋浅夏抬手的弧线美好如画,神情优雅的揉了揉发麻的手掌,两眼笑成弯月,语气温柔的有些漫不经心:“为什么不敢?你不是都知道我们已经离婚了吗?我为什么还要在他面前让自己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