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依旧是难以入耳的话语,眼前依旧是讨厌至极的脸庞,苏漠漠发誓她真的很想狠狠地教训一下这个贱嘴男,可是现在的她真的是有心无力。虽然她很傲,可是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她还是懂的。于是乎,所以乎,她能做的便是……忍……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等她养好了身子,欺负人的都给她等着,她绝对一个个要他们好看。
扫了面前的男人一眼,苏漠漠突然闭上眼睛。敢情她是想眼不见为净,可是她没发现暗处有双美丽的眼睛正一动不动地紧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赵子业原本是想落井下石一把,趁机占占苏漠漠的的便宜,哪怕是口头上的便宜他也是很乐意为之的。没办法谁叫这女人以前得宠的时候没给过他好脸色看,还处处为难他破坏他的好事……如今落得个这样凄惨的下场,他要是不站出来出出气,怎么对得起自己?
“怎么?又装清高?”赵子业瞧见苏漠漠不说话,最后还干脆闭上眼睛,装得不闻不问的样子,这样清高的态度气得赵子业手痒得很。蠢人做事永远都是行动比思想快,赵子业才这么想着,那边已经三步两步冲到苏漠漠跟前,二话不说扬手就是一记重重的耳光。
“臭女人,装什么装?别忘了那天晚上王府上下的人可是亲眼目睹了你偷汉子的事,被王爷抓奸在床这么不要脸的事你都干得出,现在居然还装清高?清高?我呸——”
赵子业呼了呼隐隐作痛的手掌,还是不解气地开口臭骂道。
苏漠漠挨了赵子业一巴掌,整个人都被扇得狼狈跌倒在床上,苍白的脸上鲜红的五指清晰可见,嘴角更是溢出刺目的鲜血。
苏漠漠匍匐在冷硬的床板上,一头的长发已经凌乱不堪。凌乱的长发下,是被掩盖的脸。赵子业没有发现在他面前一直软弱得仿佛是柿子可随意捏玩的女子,带血的嘴角竟然翻出一丝狠绝的冷笑,还有那双楚楚可怜的双眼,如今眼神锐利如最可怕的刀剑。
舔了舔嘴角的血迹,苏漠漠发誓,等她长好了翅膀,第一个要收拾的便是这个赏她耳光的赵子业。
见眼前的女子挨了一记耳光便匍匐在床上,不知是生还是死的一动不动,赵子业心里没由来的一股莫名其妙的气愤,他直觉地这个女人又在装什么。
“贱人——”赵子业破口骂了一句,挽起衣袖,上前就要一脚狠狠地踹上去。
就在同一时间,门外突然响起了一把温柔的女声,“赵管事,这么晚了,是跟绿儿一样来探望王妃的吗?”
“绿妖?”赵子业闻言呢喃,顿时停下了所有的动作,视线别有深意地朝暗处某个地方看了一眼,几加思量,最后还是转身满脸笑意地迎了上去。“五夫人,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这里那里还有什么王妃呀?如今不过是个王爷丢弃的玩具罢了。”
苏漠漠闻言也是一愣,这么晚了居然还有人进来?莫不是又一个来落井下石的?
苏漠漠侧首,门外亮起几盏明灯,把一地的白雪照得格外的透亮。亮光中,便见一个一身绿裳的女子走了进来。绿妖,生得如名字一般妖娆的女子,一身艳绿的裙裳于她却不显俗气,反而衬托的她出尘如仙,倒是与一地的雪嵌得极为和谐。
近了,入眼的果然是个一如想象般美如天仙的女子,妖娆惹眼,只是不知那为人是否也如名字那般,是个不讨好的主儿。
“赵管事休要胡乱说话,王妃就是王妃,是当今圣上钦定,是王爷明媒正娶的妻子。不管她犯了什么错,圣旨就摆在那儿,只要一天王爷没有休弃,王妃就一天都是轩王府的正王妃。难道赵管事不这么认为吗?”绿妖脚步轻盈地来到赵子业跟前,绝美的脸蛋上是清浅的笑意,她说话的声音很温柔,但是每一句都说得很在理,并且很懂得点到即止。
苏漠漠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有着妖娆名字的女子,这个看起来同样妖娆的女子,她的行为她的声音,她的一言一语为什么会给人春风般轻柔的感觉。想来这样的女子该是世上所有男人梦寐所求的,可是偏偏有人不买账。
“哼!圣旨?五夫人别忘了王府终究还是王爷说的算,咱们的王妃背着王爷偷汉子,你以为王爷能容得下这顶绿帽子吗?我看五夫人是身在外边不知府里大事,要是王爷容得下这样的事,那晚目睹了事件的下人们便不会一个不留了。”赵子业一甩衣袖,板着脸把事情的严重性说一遍,最后打量着绿妖,别有用意地说:“五夫人,别以为持着自己有个特别的姐姐,便不把王府的规矩放在眼里了。要知道这里是轩王府,说话的人是轩王爷,而你却只是尚书府的二小姐绿妖,王爷再怎么待你,你永远也不过是你姐姐的代替品罢了。”
不知斤两的女人,也不过是有个不一样的姐姐罢了,竟敢拿圣上来压他赵子业?也不想想这里是哪里,这里是连皇上都不用卖面子的轩王府,而他赵子业是这王府的恩人呐,谁敢拿他怎么?皇上又怎样?要不是皇上强权夺爱在先,哪来这一群不知斤两的女人?
要说女人,被人踩到痛处,只会有两种反应。要么是难堪得无地自容,要么是恼羞成怒。而这个妖精一般的女子却偏偏不是这两种的其中之一。
绿妖闻言,不恼不怒,绝美的脸上依旧挂着清浅的笑意。“多谢赵管事的提醒,绿妖一直没敢忘记自己的身份。绿妖也提醒赵管事一句,恩情终究只是恩情,总有还完的一天。做人还是安分些为好,不然哪天手上的筹码用光的时候,便会知道什么是后悔莫及。有些事王爷不说,可是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知道。该怎么做,赵管事是聪明人,绿妖就不用多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