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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他听出了这话的意思,灯灭了就是一个未知的世界忽然苏醒的时候,这种陌生的苏醒诡异艳丽,宛若异国的人间。他几乎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紧张了,紧张却又向往,真是一把火烧到自己身上了还不觉得痛的奇怪感觉。把这烛光灭了也正好掩饰一下他的紧张。他便走过去只一吹,烛光就灭了。整个屋子咣当一下沉了下去,两个人像同时落进了箱子底。他辨别了一下黑暗中的方向,竟像在海面上一样有了迷路的感觉,最主要的还是有些害怕。他捕捉到了黑暗中炕的影子,就向那边走去,像是要急着上船一样。刚走到炕边却发现坐在炕上的人已经先缩到炕上的被子里去了,他有些窃喜,慌慌张张地向炕上的人摸去。一个绵软娇羞的声音却先把他挡住了,他只听见那声音说,先把衣服脱了再上来吧。他心中更是欢喜,便开始一件一件地脱衣服,因为紧张,竟有些连衣服都不会脱了,解个扣子都要半天。他忍不住想笑自己,真是一副急不可待的老光棍的样子。他在这边窸窸窣窣地笨手笨脚地脱衣服,那炕上的人却缩在一团大红的被子里一声不响,好像糖似的化掉了。只留下刚才声音里的袅袅余香。

他不知道这个时候的贺红雨却是比他还要紧张百倍千倍的,简直已经是惊心动魄了。她把自己缩在那团被子里,只露出一个头来看着黑暗中的他,可是此刻她的手里正捏着一只铁钩,一点一点地伸进了自己的身体里。她能感觉到那只冰凉的铁钩已经在里面了,不能再等了,她只有这一点点时间了。她咬住了嘴唇,使劲一拉那只钩子,尖利的疼痛立刻填满了她的全身的每一个缝隙里,她却一声都没有发出来。她知道这不够,于是第二下,第三下,她发了狠地朝自己下手,像抄起一把镐头狠狠向地里锄下去,她用这把铁钩子锄自己的阴道,直到它流出血为止。她是真的下了狠心的,就仿佛那不是自己的地方,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和自己无关的甚至是有仇的地方。

三年多已经过去了,这么长时间里她从来不敢直视它,就仿佛那里暗藏着什么可怕的魂魄,她只要一看就被缠上了,就再也脱不了身了。于是,这三年多的时间里,她一直忍着,忍着不去看它一眼,由着它自生自灭去。可是,现在,她终究与它狭路相逢了,因为它其实一直就在前面等着她,它知道她迟早要走到它跟前的,迟早的事,所以它就一直那样静静地等着她。走近。现在,是她自己走过来了。

她几乎用了十成的力气暗暗锄向自己,非把自己锄出血来不可。她不愿意承认,其实她是在用一种暴力来补偿曾经发生在她身上的另一次暴力。只有用上和上一次持平甚至更猛烈的力气与恨,她才能填满这道沟。原来,三年多的时间里,这道沟始终都长在她的身上,她的心里,像一道文身一样已经刻在那里了,就是她不去看它一眼,就是她当它已经死了,尸骨全无了,它却仍然在那里。三年前的那个黄昏,她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才无声地埋葬了它,就为了不让任何人看到。这座坟就埋在她心里,她知道从此以后每年每年她都要给它上坟了,无休无止的祭奠。所以她其实一直是那么恨它,她也恨自己的这种恐惧,今天晚上就是一场报复,一场她对自己的报复。

只有这样凶狠残忍的报复之后,她才能获得心里片刻的安宁吧。她能感觉到阴道里面已经被划得鲜血淋漓了,她便悄悄把那只铁钩子藏在了苇席下面。这只钩子是她从娘家带来的,她睡在绣楼上的时候日日夜夜想着用一件什么样的利器来对付自己,让自己受伤流血,让自己伪造战场。所以当她那天忽然在柴房里看到这只钩子的时候竟是一见如故的感觉,它就是她想象中的样子,分毫不差。那一刻她的泪竟下来了。她把它揣在怀中,温暖着它,也温暖着她自己。就像找到了一个失散已久的亲人。

这是她和一只铁钩之间的契约和秘密。世界上再没有第三个人会知道。在这个夜晚,它就像她唯一的亲人一样,鞭笞着她,惩罚着她,却陪伴着她,拥抱着她,直到天亮。

天亮了就是一个新的开始了。她安然无恙地渡到了彼岸。

婚姻生活就这样开始了,生硬地却又是再自然不过地开始了。当新婚的第二天她忍着下身的剧痛起来给公公和丈夫做饭的时候,她忽然便觉得这种感觉真是奇妙啊,她不再是那只关在绣楼里的奴隶了,她在绣楼之外有了自己的一处容身之地。段星瑞直看着她笑,一副还没有从昨夜的暖香中缓过来的神情,对她说话的语气也是慢声细语,生怕惊吓着她一样。他什么都没有发现,那就好。她长长舒了口气,这一松下来全身都是软的,抽去了筋骨一般。她决不能把自己的后半辈子捏到他手里去,她的前半辈子已经犯到老姨太太手里了,这后半辈子她不能再被人捏住了。她是个人,不是一只虫子。

她笑吟吟地给他端上了一碗热汤面,他又对她笑,双手接过,两个人相敬如宾的样子。她回过头去,又给公公端,一勺一勺地给公公喂下了。段星瑞在旁边看着高兴得嘴都合不上了。他没有嫌她丑,美丑对他来说本就是奢侈品了,他现在庆幸都来不及,居然娶了这样的贤妻。瘫子在炕上躺着也是一脸的喜色,高兴自己答应下这门亲事是走对棋了。贺红雨在厨房里刷碗擦洗锅灶,像是在这里已经待了十年二十年一样,熟稔而平静。但是洗着洗着,她的泪忽然就下来了,一滴一滴地落进了那口锅里。

段家果然是穷,难怪没有人愿意嫁到他家来。他当教书先生每个月的补贴就是二石小米,再就没有别的了。瘫子公公终年卧床,一时死不了就得不停地吃药。她只有一边照顾着两个男人一边种地,抽出时间来还要做些鞋垫老虎鞋之类的绣品卖了换钱补贴家用。晚上在煤油灯下做绣活,一针一线地做,经常不觉就做到鸡叫三更了。天亮了,煤油灯才吹灭了,煤油的残烟带着一种涩香袅袅缭绕在屋子里。手中的绣品却五光十色地开放在了煤油的青烟里,像云端里忽然露出来的天上街市,把这寒素的屋子里竟照亮了不少。

贺红雨牢记着她可是从家里净身出户,没有一分钱陪嫁,这一箭之仇让她从嫁出去就再没回过贺家。新婚的夫妻俩倒还和睦,主要是因为段星瑞毕竟是个读过书的人,知书达理,而且被她猜中,在他诸事不顺的时候她能嫁给他,只让他觉得感激,仿佛已经有了些患难夫妻的意味在里面长了出来,有了这底子那就估计以后也不会差到哪里去。除了她这个人嫁过来,她还把一些小脾气小性子也带了过来,段星瑞对她从有钱人家带出来的这点脾气也是尽量忍着让着。

其实准确地说,这些小脾气小性子不是带过来的,是在地下被埋了多年之后突然被贺红雨自己给挖出来了。一挖出来她才意识到,原来这就应该是自己的东西。虽然贺红雨在贺家长了二十多年,其实并没有机会去养成这样一些小脾气,谁都不给她机会。一个人只要别人都把她当人了她就是个人,要是别人都不把她当人了,她无论如何也不敢把自己当人。她只是在贺家多余惯了,老被当成一块赘肉,现在猛地尝到了被当了个人的滋味,竟一时贪恋不已,处处要显示出自己的重要。急急地要把前二十一年被忽略的空子都补回来。活到二十一岁,才活成了个人。以前,那真是都不算的。根本就不能往人里边打。这样一来,她身体里那些潜伏着的菌子一样的小脾气小任性全都复活了,如雨后蘑菇一般竟长了她一身。

冗长的婚姻已经缓缓开始了,暂时看来还不会有什么变故,她放下心来。她嫁给他,要的就是这份稳妥。她觉得自己能嫁给段星瑞,腰杆子里没有一处不是硬的,就算有一处硬伤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就是偶尔心虚的时候她也会强硬着告诉自己,根本就没有的事,根本就没有过。那种欺骗太生硬了,像刀戟一样横在她的嘴里,她的身体里,刺着她。就是这样她还是要含着这些刀子告诉自己,根本就没有过那个黄昏。段家父子俩都让着她,于是,水涨船高,她在他们段家随便说一个字那都是硬邦邦的,谁敢说她一个不字。她觉得自己总算活出来了。

进门第一年她就生了一个孩子,虽说是个女儿,但起码说明她能生,头都开了这就不怕了。这么快就能生出第一个,那再生几个也是不成问题的,以后的还不就是个顺便的事。知道自己怀孕的时候,贺红雨有些奇妙的感觉,自己是一个人,二十多年里都是一个人,现在却忽然要变成两个人了,这个人还是从她的身体里出来的,那就说明,这个人本身就是她的。她提前便占有了这个肚子里的孩子。这么多年里她孤单怕了,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很近地在她身边陪着她,从来就没有。现在,她要自己创造出这样一个人来陪着自己。

瘫在床上的段老爷子见是个女孩,多少有点不乐意,但毕竟段家是有第三代了,以后再生个孙子,他总算是有脸面去见阴间的列祖列宗了。虽说如此,可瘫子的命那都是架在弦上的,平时有一口气悠着,可是说断也就忽然断了。还没来得及见到孙子出生的时候,老爷子就死了。倒果然应了贺红雨当年的打算,一个瘫子能活几年?瘫在炕上了还想长命百岁了不成?她其实早盼着这个瘫子死了,瘫在炕上连翻身都不能,身子下面长满了褥疮,臭不可闻。她有时候从地里没及时回来,瘫子憋不住了就把屎尿全拉到褥子上了,还得她一个人清理。瘫子虽说臊得面红耳赤,可是到下一次憋不住的时候还是照拉不误。夏天的时候苍蝇就在他身上落地生根了,怎么都撵不走,瘫子自己又动不了,只能由着苍蝇盖满他全身。就是这样一天三顿饭哪顿都少不了他。她就每天盼着怎么还不死,怎么还不死?盼了一年多,瘫子果然死了。死的时候背上的肉都开始腐烂了,生出了白色的小蛆,哗哗地在肉里面扭动着。

女儿过完满月,贺红雨就拿着一篮喜蛋跑到自己以前住的西街去,给西街的街坊邻居们家家户户发喜蛋,告诉人家她生下孩子了。唯独到了自己家门口没进去,截过自己家门,再把剩下的都通知一遍。她是要让全天下都知道,她贺红雨生出孩子来了,她会生孩子。当然她的目的主要还是为了让老姨太太知道。她是要给老姨太太一个打击,她知道老姨太太的软肋在哪里。所以她就朝着那个地方往下捏,捏死她。你一辈子都没生出个一男半女来,我就偏要让你知道我能生。你不想知道都由不得你,这西街的家家户户都知道了,难不成你不是这世上的人?就你一个人会不知道?自会有人去告诉你。

背过人去她其实也暗暗有点沮丧,因为生的不是男孩。如果是个男孩,她简直恨不得把他伸到老姨太太脸上去,让她看去,让她看去。似乎只有这样去报复她,力度才是合格的,才能算得上是一次打击。不然老姨太太恐怕在炕上抽着大烟抿着嘴哧哧笑呢,不就生了个丫头片子,还当生出金马驹子银骆驼了。贺红雨便暗暗鼓足劲,急什么,又不是明天就咽气了,一定要生出一个男丁来,不生出一个来她贺红雨便一世枉为人了。她生出个男丁来,便等于是骑到老姨太太脖子上了。老姨太太在她脖子上骑了前半辈子,现在她要反过来。这人世间什么都是阴阳相合的,月满则亏,做什么都不要过了。

女儿的小名叫女女,随口叫的,小名越贱就越好养活。瘫子走了,女女来了,一家三口更像一家人了,更是牢不可破。她想,现在任是什么都拆不开他们一家人了。她有些自得的满足,就像是自己亲手缔造出了这个家和这两个至亲的人。守着自己这个家的时候,贺红雨简直会有些做土皇帝的感觉,一手遮天似的,不用担心这两个人哪个会骑到她头上去。对段星瑞来说她是功臣,对女女来说她是创造者,现在的她才是安全的,是天衣无缝的。

就这一点点安全她等了盼了二十多年。现在终于活生生地握在她手里了。既然握住了,她就不会再放开。

为了巩固地位,贺红雨一鼓作气,第二年便又生了一个,本想着这个该是个男胎了,可是无奈生下的又是个女孩。女孩落地的那一瞬间里,贺红雨的脸色就灰了,她知道,这次的女儿和上次的女儿却是怎么都不能一样了,哪怕她们长得一模一样,连斤两都一模一样,那也不一样了。凡事第一次发生的时候能算做是侥幸,第二次再发生的时候就不好往过绕了。段星瑞嘴上倒没说什么,毕竟是个读过书的人,可是眼神里却是怎么也按捺不住那一缕细若游丝的失望。受他父亲影响这么多年,也许他也是怕生不出个儿子来日后死了怎么去见地下的列祖列宗?这缕失望像蛇信子一样倏地舔到了贺红雨的脸上,凉凉的,却是阴森森的,沿着她的血管向全身流去。

她不再看他的脸色,独自抱着那孩子,勉强地坚硬地微笑着,也不是具体对着什么在笑,就只是单单在微笑。越笑眼睛里越迷离,像一片雪后的空地,满是凌乱杂沓的脚步,却不辨方向的,也没有出口。这迷离慢慢结了一层冰,然后贺红雨自己把这层冰敲碎了,她不让它流下来,绝不。她宁可把什么都吞到肚子里,牙齿、骨头、刀子,全能吞进去,就是不能流泪。

这个女孩就顺口叫成了二女女。因为生的是女孩,她终究在心里优越不起来,也不能心安理得地坐月子。月子里孩子的尿布就是她自己洗,还要起来给段星瑞做饭。月子刚过十天,她已经站在院子里用玉米叶喂羊了。这时候她不敢奢求别人对她太多的疼惜,因为她知道自己现在还没有这个资格。忍着,她告诉自己,忍着。没有什么是忍不过去的,只要咬牙忍着,就什么都能过得去,就是铁做的钢做的也能被时间腐蚀得片甲不留。

尽管生了第二个女孩子,贺红雨还是一过完满月就又提了满满一篮喜蛋去了西街,挨家挨户送喜蛋。凡事开了头那要停下就是要理由的。她现在要停下那她本身就是在服软了。到了自己家门口她还是绕过去不进去。她边送喜蛋边四处告人,她笑着,轻松异常地说,又生了一个,是个姑娘,不急,来年再生他一个,生他七个八个就不信里面没个小子。邻居们也纷纷笑眯眯地点头,是呢是呢,再生就是了,反正年轻,再生二十年都不成问题的。这不,周大妈今年五十五了,刚生了个末闺女,又好看又伶俐,一对黑眼珠子乱转,现在都能说话了。贺红雨也笑,谁说不是呢,女人只要腰不干就能生,就怕有些人是天生就不会生。她转了一圈,把同样的话说了十几遍,以至于说到哪里该停顿她都能背下来了,一字不落的。一篮子喜蛋也一颗不剩了,她才提着空篮子凯旋。她提着空篮子,也提着一脸假想中的胜利的表情走到了家门口的时候忽然周身就软了下来,差点摔倒在地。她扶住了墙,靠着那墙忽然对自己冷笑了,就这么点事你就怕了?没出息的。什么时候都不能犯到别人手里去,要是生不出个儿子来我贺红雨就不是人。再生,一直到生出那个男丁为止,就是再生十年八年也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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