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住,他也太能扯话题了,瞅瞅他那肆无忌惮的眼神,简直惹人火大。他一通话下来文不对题也就算了,还这么明目张胆的说我不爱干净,我怎么会对他心动,他根本就是一个混蛋!
“大概有一年了吧。”我抬眼,咬牙切齿的答道,双眼直直剜进他的眸里,一字一顿:“没办法,穷人家的孩子嘛,天天干些粗重活,就算洗了也是白洗,不如不洗。哪像您这般锦衣玉食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啊。”莫测高深的晙他一眼,我冷笑一声,从他掌心里抽回自己的发丝。
“穷人家的孩子?”他似笑非笑,不怒反问,薄唇嘴角斜斜地挂着一抹促狭的笑意,眼底深沉,不经意流着毫不过分的凌厉。吓吓小孩子倒是可以,糊弄糊弄我,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了。
穷人家的孩子……
心底喃喃,我不禁低眉垂眼,脑海里浮过儿时一连串如碎片般的记忆:寄人篱下,看人脸色,独藏房角,听尽冷语。
每当争吵声响起,我都只能蜷缩起自己,睁着一双蒙昧的眸子,想哭,却不敢哭。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让我感到很累很累。
许是见我突然沉默,气氛有些不对,锦临西细细瞧了我两眼,敛起顽笑不恭的态度,俯身靠近我,轻声试探道:“怎么,生气了?”我闷闷低着头,对他不理不睬。
半晌见我没有回应他,他眉间露出一丝疑惑,手掌一扬,按上我的头顶揉揉,好似随意道:“嗯……早知你如此轻易生气,我就不恼你了。好了,只要你不生气,我就应你一个要求。”顿了顿,他又补充道:“只要不违背常理。”
语落,窗外隐隐有风刮进来,在盛夏的湖上,夹着几分暖意,带着几分潮湿,若琥珀静谧,令人舒心。突然间,我的心情几起几伏,异样感愈发膨胀,说不清亦道不明。
抬头,佛开他在我头顶的手,带着这种不清不楚的感觉,我情不自禁的向他深深望去,然后细细审视。
脸廓有棱有角,五官俊美分明,眼底偶尔流露戏谑,又时而金光点点,无风无浪,外表好似放荡不羁,细长的桃花眼充满多情,却是一个红唇漾漾一笑,就一不小心让人沦陷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