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得力的一个副将,不知道因为什么事得罪了皇帝,让皇帝下到了牢里,不日就要处死。身为他的上司,他不能见死不救。既然是御赐的免死金牌,那么就能让他免除一死,所以这个机会一定要好好把握。
隐约听到左前方有麋鹿的叫声,袁靖阳策马转身跟去,渐渐地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丛林深处,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袁靖阳,等着他慢慢地靠近,再靠近。
麋鹿的叫声又一次响了起来,袁靖阳策马一步步地靠近。他全神贯注,完全不顾周围的一切。
“嗖”的一声,一支利箭从正前方射了出来,袁靖阳本能的一躲,但因为距离太近,利箭直插入胸,他大叫一声,翻落在地。众人循声而来,看见的只是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袁靖阳。
在外人看来,这纯粹是一场意外。好在袁靖阳福大命大,箭离心脏只差了一点点,他最终还是躲过了这一劫。
张弼仁一计不成,又另生一计。
在袁靖阳辍朝养伤的半个月里,他密谋了很久,只要能除了袁靖阳,他张弼仁什么事都做的出来,这一次他一定能成功的。
黑暗笼罩在无边的天际,繁华的汴京城如同坠入了一张巨大的网,静寂地让人害怕。
威严的太傅府门口,两盏幽黄的灯笼随着微风左右摆动着,如同黑暗中两只幽怨的眼睛,正默默注视着眼前这个黑衣黑面的来人。
府外没有一人在值夜,黑衣人轻叩大门,闪身即入。
而此时,大厅里却是灯火通明,张弼仁高高地坐在太师椅上,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个高大魁梧的汉子,此人眼神锐利,面目冷竣,一只手紧紧地握着挎在腰间的刀,眼神中似乎还透着一丝紧张。
张弼仁等黑衣人进入大厅后,便站了起来。他身边的汉子也往前走了一步,手却始终不离腰间的佩刀。
“达将军,老夫已恭候多时了。”张弼仁对着黑衣人笑道。
黑衣人看了看四周,作揖道:“太傅大人此次飞鸽急传我王,不知有何要事?这靳州城久攻不下,只怕日子一久……”
“达将军。”张弼仁连忙打断了他的话,“这个你放心,靳州迟早是你们的。对于这次计划,老夫已经慎之又慎了,决不会出一点纰漏,这可是关系到我身家性命的事。明天,袁靖阳就要率军北上,老夫会布置好一切的,只要能除掉袁靖阳,到时少不了你们的好处。这次叫达将军来,是为了让你认个人。”
张弼仁用手指了指旁边的汉子,继续说道:“这个是李猛,是我府里一等一的高手。明天,他也会随军出征,与你们接头的事,老夫已经全权交给他了,希望贵国能与老夫好好配合。”
张弼仁从衣袖里又拿出了一张画,说道:“这张是袁靖阳的画像,老夫怕你们不认识,特意叫人画了一张。记住,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这个请太傅大人放心,告辞。”达宏接过画像后,便离开了。
等黑衣人走后,张弼仁便交给李猛一个小瓶子,叮嘱道:“万一辽人杀不了袁靖阳,就只能靠你了。总之,这次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再回来了。但是,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用它,我可不想让皇上知道袁靖阳是中毒而死的。”
“属下知道。”
“还有,万一事机败露……”
“大人请放心,属下的命是大人救的,万一事机败露,属下就用它来果腹,决不会连累到大人。”
“好,好,一切都要小心。”
灯火通明的太傅府此时显得特别的阴森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