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表哥中毒昏迷以来,她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随行的马车守卫层层围护,现在他的帐篷更是包得像铁桶一样,除了随军御医,任何人都不能进去。
“郡主请放心,王爷身体底子好,微臣一路用参片让王爷含服,又用银针护住了他的心脉,只要能按时服下解药,慢慢的把余毒清干净就行。”
“好,有劳御医了。”
“这是微臣应该做的。”
“那,那个女人呢?”现在她和表哥一起都在这个帐篷内,萧水若倒是希望她快点毒发身亡,或者用她的血为表哥续命,这样省得以后她再动手。
“这个郡主也不用担心,微臣有事先去忙了。”说完,他对萧水若拱了拱手,转身又对看守的卫士道:“你们好好守着,不能让任何人打扰到王爷,否则毒气攻心,王爷有个什么闪失,你们这些人都得陪葬。”
“是。”看守的卫兵都是耶律隆烈的亲信,孰轻孰重他们还是分得清楚的。
萧水若讪讪地望了一眼帐篷,咬了咬下唇,便转身离去。
帐篷内,耶律隆烈坐在苏绣的床边,用手轻轻地拢着她额间的碎发,一脸憔悴。
他对她,爱之,伤之。
她对他,恨之,杀之。
一场战争,让彼此的命运在不可能交集的平行线上纠缠,解不开,理不清。
众人一路谨慎前行,好在这几日老天长眼,无风无雪,没有恶劣的天气阻挡行程,除了那日的追兵外,这一路行来,着实太平。
宫里送解药的人星夜兼程,一站一站换人。五日戌时,两队人马终于会合了,比预计的提早了半日。
萧水若还是有私心的,宫里派人送来的解药只有一颗。而这颗解药只能让表哥服用,那么大宋的那个女人就必死无疑。
蚀骨花的解药弥足珍贵,宫里存的也不多,反正表哥昏迷不醒,等他醒过来以后,一切都已成定数。
随军御医把那颗解药送了进来,而萧水若就在帐篷外,她想等表哥醒过来的时候,第一眼就能看见她。
耶律隆烈看了一眼御医手里的解药,冷冷问道:“只有一颗?”
“是。郡主拿给微臣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只给王爷一个人服用。”
“她还是不想让她活,幸好,一颗足矣!”他小心翼翼地拿过解药,放入苏绣的口中。
御医在苏绣的喉间轻轻按了一下,解药便随着唾液滑入了苏绣喉间。此解药遇唾液稍即便化,不需要吞咽,便能慢慢流入体内。
“王爷,苏姑娘的命算是保住了。只是这解毒过程极其痛苦,只怕解药发挥药效的时候,王爷你……”
御医没有说完便被耶律隆烈打断了,这后半句,他完全明白。
“御医,不用替本王担心,你们只要守好这个帐子就行,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放任何人进来。”
“是,微臣明白,只是苏姑娘受了重伤,失血过多,解毒过后,一时半会,恐怕也难以苏醒。”
“本王知道。只要毒解了,她一定会没事的。”
“王爷,那微臣先去准备汤药了,只是郡主还在帐外,该如何回复她啊?”
“实话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