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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易飞墟(2)

“兄弟,巫师们的相遇从来不是巧合,”维奇说,“毕竟,你刚才也说了,你这趟旅程一开始,我就跟你并肩参与了,所以,由我来跟随你到尽头也对。”维奇在火中加了一块新木,两人坐着凝视了火焰一会儿。

“自从柔克圆丘那一晚之后,我就没听谁谈起一个人的消息了,我也无心向学院打听——我是指贾斯珀。”

“他一直没有获得巫杖。同年夏天,他离开柔克学院,到偶岛的偶托克尼镇担任岛主的御用术士。后来的情况,我就不清楚了。”

两人又陷入沉默。他们凝望火光,享受双腿和脸颊上的温暖,特别是在这个严寒的夜晚。他们坐在火坑的宽顶盖上,两脚几乎放在炭火中。

格得终于低声发话:“艾司特洛,我担心一件事。如果我走的时候,你跟我走,我会更担心。在手岛,就在海峡的尽头,我转身见到那黑影就在我伸手可及的距离,我伸手去抓,想办法要抓到,但是我什么都抓不住。我没办法打败它。它逃,我追。这情况可能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生,我实在没有凌驾它的力量。恐怕,追寻到末了,没有死亡也没有胜利,无可歌颂,了无完结。我可能还必须终生跨海越洋,跋山涉水,投入一个没有结局的徒劳冒险,一段追寻黑影的历程。”

“胡说!”维奇说着,边挥动左手,那是把提及的霉运拨走的手势。满心忧虑的格得,看了不由得露齿一笑,因为那只是小孩子避邪的动作,而非巫师的法术。维奇一向如村民般天真,但他也聪明机灵,常能直指核心。现在他就说了:“那种糟糕的想法,我相信是不正确的。我反而觉得,既然我见到了开头,就可能看到结局。你一定有办法认识它的天性、存在、本质,而后据以掌握、捆绑、消灭;不过‘它的本质’是个难题……但我担心的是另外一点:我不了解它。就他们在肥米墟,以及我在易飞墟看到的来判断,那个黑影现在好像是借你的外形走动——或至少是个酷似你的外形。但不知它究竟是怎么办到、为什么会这样做、何以它在群岛区就绝对不会这样。”

“人家说‘规则逢陲区即变’。”

“唉,这句俗话倒一点儿也不假。我在柔克学院所学的一些正统法术,在这里,有些不是无效,就是会扭曲,也有些本地的法术,我不曾在柔克学院学到。每块陆地都有它自己的力量,比较高超的力量由内陆发动,比较普通的力量就得去猜测它有哪些统辖的力量。不过,我认为黑影的变形不仅仅是这个缘故。”

“我同意。我想,我决定不再闪躲、反身过来面对它时,必定是我转身对付它的意志,给了它外形和体态,尽管也正是这个举动让它没办法取走我力量。我所有的行动都在它里面产生回响,它是我的产物。”

“它在瓯司可岛叫你的名字,就这样冻结你的巫术,让你不能用巫术对抗它。那它在手岛为什么不如法炮制?”

“我也不知道。可能只有从我的虚弱里,它才能吸取力气说话。它几乎是用我的舌头说话——不然,它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它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自从离开弓忒岛,航行越过这些海洋时,我就一直绞尽脑汁思考这问题,却想不出所以然。或许,在它自身的形状或无形之下,它根本就无法开口说话,只能像尸偶一样借舌说话吧。我不晓得。”

“那你得留神它再用尸偶的外形来和你碰头。”

“我想,”格得感觉仿佛寒意袭心,两手伸向红炭火,答道,“我想不会再发生那种情况了。现在,它受我限制,就像我受它限制一样。它没办法摆脱我,自行去捕捉其他人,再像对史基渥一样,把那人的意志和存在都掏空。但是如果我又软弱下来,企图逃避,就会打破我们互相牵制的关系,它就会占有我了。问题是,上回我用尽力气去抓它,它却化为烟雾,从我手边逃开……所以它会如法炮制,只不过,它没办法真的逃走,因为我一定可以找到它。我现在已经被这卑劣残酷的东西困缚住了,永远困住了——除非我能得知那个驾驭它的字:它的名字。”

他朋友沉思问道:“黑暗界的东西有名字吗?”

“耿瑟大法师说没有,我师父欧吉安说有。”

“‘法师的争论永无止境。’”维奇引用这句话时,露出些许严峻的微笑。

“在瓯司可岛服效太古之力的女士发誓,那块太古石会告诉我黑影的名字,我不太相信她的话。有一条龙也提议要告诉我黑影的名字,用来交换它自己的名字,以便摆脱我。我想过,龙族可能有智慧,虽然这一点法师也各执一词。”

“龙有智慧,但不怀好意。不过,这是什么龙?你还没告诉我,自从上次别后你曾经跟龙谈过话的事。”

那天,他们聊得很晚,但总会回到同一件苦恼的事上:格得的前方究竟有什么。尽管这样,相聚的欢喜仍凌驾一切,因为他们之间的友谊坚定不移,不会受时间或机运动摇。次日,格得在朋友家的屋顶下醒来,睡意未消之时,他感到幸福,有如身在一个完全摒除邪恶与伤害的地方。那一整天,这些许梦幻般的宁谧附着在他思想里,他不把它当成好兆头,而是当成礼物收下。他好像就是认为,离开这房子,便是离开他最后的避难所;那么,只要这短暂的梦境持续,他在梦境中就会幸福。

离开易飞墟之前,维奇还有要事待办,便偕同他的少年术士学徒前往岛上另一个村庄。格得与雅柔、雅柔的哥哥穆尔一同留在家中。穆尔的年龄介于雅柔与维奇之间,但好像比孩子大不了多少。他没有法师的天赋和磨难,至今不曾去过易飞墟、托壳、猴圃以外的地方,生活过得无忧无虑。格得以惊奇和些许的嫉妒看着穆尔——穆尔也是这么看格得。他们在彼此眼中,似乎都是非常奇怪的人,如此不同,却又与自己同龄,都是十九岁。令格得讶异的是,一个活了十九岁的人怎么可能那么一无挂虑。穆尔那张俊秀快活的面孔让格得羡慕之余,也让他感到自己实在清瘦严厉,但他猜也猜不到,穆尔连格得脸上的疤痕都嫉妒呢。不但这样,他甚至认为那伤疤是龙爪的抓痕,是如假包换的符文,也是英雄的记号。

这两个年轻人互相感到有些羞怯。但雅柔很快就扫除对格得的敬畏了,因为她在自己家里,又是女主人。格得对雅柔和颜悦色,雅柔便接连问他许多问题,因为她说维奇什么事也不告诉她。那两天内,她还忙于制作小麦饼干,好让两个要出门的人带着。她还打包鱼干、肉干与其他各种食粮,放在船上,一直到格得喊停为止,因为他没打算一路直航到偕勒多。

“偕勒多在哪里?”

“在西陲区很远的地方。在那里,龙和老鼠一样平常。”

“那最好还是留在东陲,我们的龙与老鼠一样小。喏,这些是让你带去的肉,你确定这样够吗?有件事我不明白:你和我哥哥都是高强的巫师,你们挥挥手、念念咒,事情就成了。既然如此,怎么会肚子饿呢?到了海上,用餐时间一到,为什么不喊‘肉饼’,肉饼就出现了,你就吃肉饼呢?”

“唔,我们也可以这样,但就像人家说的,我们都不太愿意食自己的言。‘肉饼’毕竟只是咒语……我们可以让肉饼芬芳美味,甚至饱实,但那依旧只是咒语,会欺骗肚子,无法给饥饿的人力气。”

“这么说来,巫师都不是厨子喽。”穆尔说道,他正坐在格得对面的炉灶边,雕刻一个良木盖子。他是一名木工,只不过对此不太热衷。

“厨子也不是巫师哪。”雅柔正跪着查看炉灶砖上的最后一批饼干是否变成褐色,“可是,雀鹰,我还是不懂。我见过我哥哥,甚至他学徒,他们只消念出一个字,就可以在黑暗的地方制造光亮,而且那闪耀的光蛮亮的,依我看,那不是字,而是用来照路的光啊。”

“唉,”格得回答,“光就是一种力量,是我们赖以生存的巨大力量,不靠我们的需要而独立存在。日光与星光就是时间,时间就是光。生命就在日光和岁月中。在黑暗的地方,生命或许会呼唤光明,呼叫它的名字。但是,通常你看巫师喊名呼唤某样东西,某样物体就会出现的情况,与呼唤光是不一样的。因为他不是呼唤大于自己力量的东西,而且出现的东西也只是幻象。召唤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东西,借由讲出真名来呼唤它,那是高超的巫术,不可以随意使用。不能只因为饥饿就使用。雅柔,你那只小龙偷了一块饼干。”

雅柔很用心听格得说话,只顾注视着他,所以没看见赫瑞蜥从原本温暖的栖息地壶嘴上,迅速爬经炉子,抓了一块比它自己还大的麦饼。雅柔把这只长满鳞片的小动物抓下来放在膝上,掰饼干碎片喂它,一边沉思格得刚才告诉她的话。

“这样说来,你们不会去召唤真正的肉饼,以免扰乱了我哥哥常提到的——我忘了那个名称……”

“‘一体至衡’。”因为雅柔非常认真,所以格得谨慎回答。

“对。不过,你的船触礁时,你驾驶离开那地方的船,大部分是咒语构成的,可是却不渗水,那是幻象吗?”

“嗯,一部分是幻象。当时,我看到海水从船上那些大洞流到船里,觉得很不安,所以是基于船的外貌而进行修补。但船只的力量不是幻象,也不是召唤术,而是另一种技艺,叫作捆缚咒。木板因此连系成为一个整体,一个完整的东西,一条船。船不就是不渗水的东西吗?”

“但我曾经替渗水的船汲过水。”穆尔说。

“哦,我的船也会渗水,除非我时时留意咒语。”格得由角落座位弯下腰,从炉砖上拿了一块饼干,放在手中把玩起来,“我也偷了一块饼干。”

“那你就烧到手指了。等你在远离岛屿的苍茫大海,肚子饿了的时候,就会想起这块饼干,说:‘啊,要是我没偷那块饼干,现在就可以吃了,唉!’我就偷吃我哥哥那份好了,这样他才能跟你一同挨饿……”

“这样,‘一体均衡’就保持住了。”格得说道。当时雅柔拿了一块热乎乎的半熟饼干啃着,一听到这句话,就咯咯笑地噎着了。但不久她又显出严肃的表情,说:“真希望我能够透彻了解你告诉我的道理,我太笨了。”

“小妹妹,”格得说,“是我没有解说的技巧,要是我们有多一点的时间……。”

“我们会有更多时间的,”雅柔说,“等我哥哥回来,你也跟他一起回来,至少待一阵子,好吗?”

“可以就好了。”他温和地回答。

沉默了半晌,雅柔看着赫瑞蜥爬回栖所,问道:“如果这不是什么秘密的话,再告诉我一件事就好:除了光以外,还有什么巨大的力量吗?”

“那倒不是什么秘密。我认为,所有力量的起源与终结都同一。岁月与距离,星辰与烛光,水与风与巫术,人类的技艺与树根的智慧,这些都是一同产生的。我的名字、你的名字、太阳的真名、泉水、尚未出世的孩子,全都是一个源远流长的单字里的音节,借着闪烁的星光,十分缓慢地讲出来。没有其他力量,也没有其他名字。”

穆尔握着木雕刀,问道:“那死亡呢?”

女孩听着,乌亮的头垂了下去。

“要说一个字,”格得慢慢回答,“必须先有寂静。说之前和之后都要有寂静。”说完,他突然站起来,边说道:“我实在没有权利谈这些事。原本要让我说的字,我偏偏说错。所以,我最好保持安静,以后不会再说了。或许,只有黑暗才是真正的力量。”

他离开炉边及温暖的厨房,取了斗篷,独自外出,踏进飘着冬日细雨的街道。

“他受了诅咒。”穆尔说着,颇具畏惧地目送格得离开。

“我猜想,这趟航行引导他走向死亡,”女孩说,“他虽然害怕,却还是继续走下去。”她抬头,仿佛在炉火的红色火焰中望见一条船,孤独地在冬天横越大海,驶入空茫的水域。说完,她双眼盈满泪水,但未发一语。

维奇次日返家。他已向意斯美的权贵告假完毕,那些权贵当然百般不愿让他在隆冬冒着生命危险,出海进行一趟无关乎己的追寻。但他们虽然可以责备他,却丝毫无法拦阻维奇。由于听累了老人家的唠叨,维奇于是说:“论身份、习俗,以及我对你们负的责任而言,我都是诸位的巫师。不过,各位正好借此思考一下:我虽然是仆人,却不是诸位的仆人。等我完事得以回来时,我自当回来。就此告别了。”

黎明,灰色的光在东边的海面上泛出光芒时,两名年轻人乘着“瞻远”,由意斯美港口出发,迎着北风,升起一张强韧的棕褐色船帆。雅柔站在码头相送:与所有站在地海岸边目送男子出海的妻子姊妹一样,没有挥手,也没有高喊,只是戴着灰色或褐色斗篷的帽兜,静静站着。从船上看过去,海岸越来越小,船与海岸之间的海水却越来越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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