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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杀机四伏(4)

“这位小姐说得对,日本人都是豺狼虎豹,可是要想收拾这些豺狼虎豹,你就得先摸清他们的底细,找准他们的软肋,到时再一击毙命,那才叫痛快!我内心的痛苦你们哪知道啊,我之所以去日本留学也是忍辱负重。”神秘来客表情凝重,菊香的话似乎勾起了他深藏多年的伤心事,但他内心却多了一分安慰,因为中国的百姓没有忘记民族的耻辱,他们早晚有一天会觉醒。

菊香看到神秘来客一副伤心的样子,也不忍再奚落他,反而说笑道:

“先生别一口一个小姐的叫着,俺打小就没了爹娘,六岁被人贩子卖到村长家来当丫鬟使,哪有当小姐的命!叫俺菊香就行了。”说完,她小心翼翼地脱去少女的上衣,少女雪白的酥胸顿时露了出来,这让她这个同性都感到有些不自在。

然而,神秘来客在看到那对坚挺的玉女峰时,脸上平静如水,没有半点猥亵之举。他一边让菊香按照自己的吩咐给他取自己需要的手术刀,一边教菊香一些手术知识,以此来缓解内心的压力,他很欣赏菊香的坦率性格。

少女左胸中枪的部位离心脏很近,神秘来客丝毫不敢大意,手术进行到关键时刻,屋子里如死一般沉寂,两人的呼吸声清晰可闻。门外的人议论纷纷,他们也在怀疑这个外乡人能否救活少女。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神秘来客的脑门上渗出细密的汗珠,菊香每隔几分钟便替他擦去额头上的汗。少女虽然处于昏迷状态,但脸上痛苦的表情清晰可辨,她在坚持,在和命运抗争……

菊香看着少女,揪心地说道:“前年,村里的二牛坏肚子,村里人把他抬到附近的教会医院,那里的西洋医生给二牛做了个阑尾切除手术,俺们一听二牛的肚子上被人划了一刀,那还有个活?可是没几天二牛活蹦乱跳地回来了,他告诉大家,那个西洋医生在做手术之前,给他打了什么针,他就迷迷糊糊睡着了,整个手术过程中没喊过疼,附近村里的人听说了这件事,都以为那西洋医生是活菩萨呢。”

“那是医生给二牛打了麻醉针,所以他才感觉不到疼痛,其实没什么了不起的,说起来这最早发明麻醉药的还是咱中国的神医华佗呢。”神秘来客淡淡地说道。

“先生,你都给这位姑娘打了麻醉针了,她看上去怎么还这么痛苦呢?”

“我没给她打麻醉针,我给人做手术也从来不打麻醉针。这位姑娘身子很硬朗,看样子像是个习武之人。你放心吧,她能挺过去的。”两个时辰过去了,在门外等候的人犹如过了两个世纪那样漫长。神秘来客从少女的胸腔里取出一颗子弹,手术非常成功,只是少女的身子很虚弱,需调养些时日方能痊愈。神秘来客告诉菊香,这是一颗德国造六连发左轮手枪射出的子弹,看来少女的身份也非同一般。他让菊香好生照料,并叮嘱她,不要把秘密说出去,如果村长问起来,就说少女是受了刀伤。

少女睁开眼后,看到自己上衣不整,双峰裸露,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挥手便给了神秘来客一个耳光。菊香站在一边也看傻眼了,她刚想上前解释一下,只见少女指着神秘来客的鼻子,颤声道:“流氓!”

“姑娘,你听我解释,我是医生,你中枪了,我刚替你做完手术……”神秘来客捂着带血指印的脸,一脸无辜地辩解道。

“把我的东西还给我。”少女嘴唇发紫,脸色苍白,气息微弱,但她还是挣扎着坐起身来,因为她发现套在自己手腕上的佛珠不见了,她知道那串佛珠里隐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就是丢了性命,也不能丢了佛珠。

“姑娘,你丢了什么东西?”菊香问道。

“把我的东西还给我。”少女嘴里只是重复这一句,却并不说丢了什么东西。

“姑娘,这位先生刚替你做完手术,我们并不曾捡到你落下的什么物件,你到底丢了什么东西呀?告诉我,说不定我能替你找回来。”菊香耐着性子再问。

少女依然很警惕,又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姑娘是外地人吧?这里是鉴湖村,是我家季老爷收留了你。”菊香很热情地与少女交谈起来。

听到“季老爷”三个字,少女禁不住打了个寒战,她的脸扭曲得很厉害,好像自己的生命受到了威胁。她用异样的目光打量了神秘来客一眼,问道:“你也是鉴湖村的人?”神秘来客摇摇头,答道:“我不是本地人,只是今天路过鉴湖村偶然救了你一命。”少女盯着神秘来客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她并没有从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里看出半点说谎的痕迹,她转过头对菊香说:“我渴了……给我倒杯水。”

“这位姑娘好像很怕我家老爷,难道她也是鉴湖村的人?不对呀,我以前怎么从来没见过她……”菊香在心里反复唠叨,她的目光突然变得很犀利,重新打量起少女。为了不引起少女的怀疑,她装作去给少女端茶水。

等菊香一走,少女就挣扎着要站起来,神秘来客见状,惊愕道:“姑娘,你的伤……”

“我必须马上离开季府,你也赶快走吧,这里住着一个可怕的恶魔,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

“怎么?你认识季梁季老爷?”

“何止是认识,我做梦都想杀了他!”少女的眼睛血红血红的,充满了杀气。

神秘来客马上就猜到了,少女可能和季梁有血海深仇,村民们不知情才把她抬到了季府。如此一来,少女的处境就非常危险了。不过,从季梁的表现来看,他似乎并不知道少女的真实身份,神秘来客由此判断,也许是少女的亲人遭到季梁的杀害,而季梁并不知道少女是来寻仇的。

神秘来客耐心开导少女,告诉她只要不露声色,她暂时不会有危险,以后有的是机会逃出去。她要是现在逃,反而会引起季梁的警觉。而且季府戒备森严,想逃出去并不容易,一旦被季梁看出了破绽,她就真的危险了。

不知怎的,少女觉得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提醒她:“请相信他,他不是坏人!”这时,少女的伤口疼得厉害,头一晕差点昏倒在地。神秘来客把她抱到床上,让她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他一定尽力而为。那一刻,他在她身上,看到了另一个女人的影子。

“替我把佛珠找回来,念慈就是丢了性命也不能丢了佛珠。”看到神秘来客一脸茫然的样子,她艰难地补充了一句,“慕容荒宅……”

“放心吧,我今晚就去,一定帮你把佛珠找回来。”少女脸上带着一抹微笑静静睡去,神秘来客替她盖好被子,收拾好东西后,悄悄离开了房间。

菊香一直站在窗外偷看屋里的情况,她见神秘来客走出了房间,就装作端着茶水刚过来。她怕神秘来客起疑心,抢先一步说道:“先生,我家老爷说了,你就住隔壁吧,这样也方便照顾那个受伤的姑娘。”

“好的,替我向你家老爷转达谢意。”神秘来客推开隔壁的房门,刚要进屋突然想到了什么,回头对菊香说,“待会儿来我屋一趟,我有事要跟你说。”菊香正好也有一些问题要问神秘来客,于是很爽快地答应了。她给受伤的少女送去茶水后,直接进了神秘来客的房间。

神秘来客交给菊香一瓶消毒液,又吩咐她烧了一盆热水,教她如何给手术用具消毒。当晚,菊香很开心,也学到了很多东西,她第一次感受到了来自异性的温暖。

“先生,那位姑娘没告诉你她叫什么名字吗?”菊香突然问道。

“好像叫念慈。”神秘来客淡淡地说道。

“这名字真好听,村民们一定会喜欢她的。念慈,念慈,让俺想起大善人慕容慈慕容老爷,他可是个好人呐,可惜好人没好报,全家都做了孤魂野鬼,这世道……”

“天色不早了,赶快回去休息吧。晚上没什么事不要到处瞎逛,这世道不太平。”神秘来客一脸悲伤,菊香的话似乎勾起了他的伤心往事,他突然变得很冷漠。

菊香一脸茫然,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神秘来客,说道:“先生怎么了?我是主,你是客,这句话好像应该是我对你说吧?”突然,神秘来客抓住菊香的胳膊,把她推出去,然后关上房门,自己一个人蜷缩在屋里的黑暗角落,好像受到了什么惊吓,整个人也怪怪的。

“一会儿看着挺斯文,一会儿又挺粗暴,真是个怪人。”菊香一努小嘴,朝房门做了个鬼脸,然后扬长而去。

一整天很快就过去了。傍晚时分,神秘来客在季府兜了一圈,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但又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夜深了,月亮躲进厚厚的云层,一切都归于沉寂,只有那鸣虫在聒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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