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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傳)此楚子也,其稱人何?貶。曷為貶?為執宋公貶。曷為為執宋公貶?宋公與楚子期以乘車之會,公子目夷諫曰:「楚,夷國也,強而無義,請君以兵車之會往。」宋公曰:「不可。吾與之約以乘車之會,自我為之,自我墮之,曰不可。」終以乘車之會往,楚人果伏兵車,執宋公以伐宋。宋公謂公子目夷曰:「子歸守國矣。國,子之國也。吾不從子之言,以至乎此。」公子目夷復曰:「君雖不言國,國固臣之國也。」於是歸設守械而守國。楚人謂宋人曰:「子不與我國,吾將殺子君矣。」宋人應之曰:「吾賴社稷之神靈,吾國已有君矣。」楚人知雖殺宋公,猶不得宋國,於是釋宋公。宋公釋乎執,走之衛。公子目夷復曰:「國為君守之,君曷為不入?」然後逆襄公歸。惡乎捷?捷乎宋。曷為不言捷乎宋?為襄公諱也。此圍辭也,曷為不言其圍?為公子目夷諱也。

(經二一囗六)十有二月癸醜,公會諸侯盟于薄。釋宋公。

(傳)執未有言釋之者,此其言釋之何?公與為爾也。公與為爾奈何?公與議爾也。

僖公(經二二囗一)二十有二年

春,公伐邾婁,取須朐。

(經二二囗二)夏,宋公、衛侯、許男、滕子伐鄭。

(經二二囗三)秋,八月丁未,及邾婁人戰于升陘。

(經二二囗四)冬,十有一月己巳朔,宋公及楚人戰于泓,宋師敗績。

(傳)偏戰者日爾,此其言朔何?《春秋》辭繁而不殺者,正也。何正爾?宋公與楚人期,戰于泓之陽。楚人濟泓而來。有司復曰:「請迨其未畢濟而系之。」宋公曰:「不可。吾聞之也:君子不厄人。吾雖喪國之餘,寡人不忍行也。」既濟,未畢陳,有司復曰:「請迨其未畢陳而擊之。」宋公曰:「不可。吾聞之也:君子不鼓不成列。」已陳,然後襄公鼓之,宋師大敗。故君子大其不鼓不成列,臨大事而不忘大禮,有君而無臣,以為雖文王之戰,亦不過此也。

僖公(經二三囗一)二十有三年

春,齊侯伐宋圍緡。

(傳)邑不言圍,此其言圍何?疾重故也。

(經二三囗二)夏,五月庚寅,宋公慈父卒。

(傳)何以不書葬?盈乎諱也。

(經二三囗三)秋,楚人伐陳。

(經二三囗四)冬,十有一月,杞子卒。

僖公(經二四囗一)二十有四年

春,王正月。

(經二四囗二)夏,狄伐鄭。

(經二四囗三)秋,七月。

(經二四囗四)冬,天王出居于鄭。

(傳)王者無外,此其言出何?不能乎母也。魯子曰:「是王也,不能乎母者,其諸此之謂與?」

(經二四囗五)晉侯夷吾卒。

僖公(經二五囗一)二十有五年

春,王正月丙午,衛侯毀滅邢。

(傳)衛侯毀,何以名?絕。曷為絕之?滅同姓也。

(經二五囗二)夏,四月癸酉,衛侯毀卒。宋蕩伯姬來逆婦。

(傳)宋蕩伯姬者何?蕩氏之母也。其言來逆婦何?兄弟辭也。其稱婦何?有姑之辭也。

(經二五囗三)宋殺其大夫。

(傳)何以不名?宋三世無大夫,三世內娶也。

(經二五囗四)秋,楚人圍陳,納頓子于頓。

(傳)何以不言遂?兩之也。

(經二五囗五)葬衛文公。

(經二五囗六)冬,十有二月癸亥,公會衛子、莒慶,盟于洮。

僖公(經二六囗一)二十有六年

春,王正月己未,公會莒子、衛甯遬,盟于向。

(經二六囗二)齊人侵我西鄙。公追齊師至酅,弗及。

(傳)其言「至酅,弗及」何?侈也。

(經二六囗三)夏,齊人伐我北鄙。衛人伐齊。公子遂如楚乞師。

(傳)乞者何?卑辭也。曷為以外內同若辭?重師也。曷為重師?師出不正反,戰不正勝也。

(經二六囗四)秋,楚人滅隗,以隗子歸。

(經二六囗五)冬,楚人伐宋,圍緡。

(傳)邑不言圍,此其言圍何?刺道用師也。

(經二六囗六)公以楚師伐齊,取穀。公至自伐齊。

(傳)此已取穀矣,何以致伐?未得乎取穀也。曷為未得乎取穀?曰:患之起,必自此始也。

僖公(經二七囗一)二十有七年

春,杞子來朝。

(經二七囗二)夏,六月庚寅,齊侯昭卒。

(經二七囗三)秋,八月乙未,葬齊孝公。

(經二七囗四)乙巳,公子遂帥師入杞。

(經二七囗五)冬,楚人、陳侯、蔡侯、鄭伯、許男圍宋。

(傳)此楚子也,其稱人何?貶。曷為貶?為執宋公貶,故終僖之篇貶也。

(經二七囗六)十有二月甲戌,公會諸侯盟于宋。

僖公(經二八囗一)二十有八年

春,晉侯侵曹,晉侯伐衛。

(傳)曷為再言晉侯?非兩之也。然則何以不言遂?未侵曹也。未侵曹則其言侵曹何?致其意也。其意侵曹,則曷為伐衛?晉侯將侵曹,假涂于衛,衛曰不可得,則固將伐之也。

(經二八囗二)公子買戍衛,不卒戍,刺之。

(傳)不卒戍者何?不卒戍者,內辭也,不可使往也。不可使往,則其言戍衛何?遂公意也。刺之者何?殺之也。殺之則曷為謂之刺之?內諱殺大夫,謂之刺之也。

(經二八囗三)楚人救衛。三月丙午,晉侯入曹,執曹伯、畀宋人。

(傳)畀者何?與也。其言畀宋人何?與使聽之也。曹伯之罪何?甚惡也。其甚惡奈何?不可以一罪言也。

(經二八囗四)夏,四月己巳,晉侯、齊師、宋師、秦師及楚人戰于城濮,楚師敗績。

(傳)此大戰也,曷為使微者?子玉得臣也。子玉得臣則其稱人何?貶。曷為貶?大夫不敵君也。

(經二八囗五)楚殺其大夫得臣。

(經二八囗六)衛侯出奔楚。

(經二八囗七)五月,癸醜,公會晉侯、齊侯、宋公、蔡侯、鄭伯、衛子、莒子,盟于踐土。陳侯如會。

(傳)其言如會何?後會也。

(經二八囗八)公朝于王所。

(傳)曷為不言公如京師?天子在是也。天子在是,則曷為不言天子在是?不與致天子也。

(經二八囗九)六月,衛侯鄭自楚復歸于衛。

(經二八囗十)衛元咺出奔晉。

(經二八囗十一)陳侯款卒。

(經二八囗十二)秋,杞伯姬來。

(經二八囗十三)公子遂如齊。

(經二八囗十四)冬,公會晉侯、齊侯、宋公、蔡侯、鄭伯、陳子、莒子、邾婁子、秦人于溫。天王狩于河陽。

(傳)狩不書,此何以書?不與再致天子也。魯子曰:「溫近而踐土遠也。」

(經二八囗十五)壬申,公朝于王所。

(傳)其日何?錄乎內也。

(經二八囗十六)晉人執衛侯歸之于京師。

(傳)歸之于者何?歸于者何?歸之于者罪已定矣,歸于者罪未定也。罪未定,則何以得為伯執?歸之于者,執之于天子之側者也,罪定不定,已可知矣。歸于者,非執之于天子之側者也,罪定不定,未可知也。衛侯之罪何?殺叔武也。何以不書?為叔武諱也。《春秋》為賢者諱。何賢乎叔武?讓國也。其讓國奈何?文公逐衛侯而立叔武,叔武辭立而他人立,則恐衛侯之不得反也,故於是已立,然後為踐土之會,治反衛侯。衛侯得反,曰:「叔武篡我。」元咺爭之曰:「叔武無罪。」終殺叔武,元咺走而出。此晉侯也,其稱人何?貶。曷為貶?衛之禍,文公為之也。文公為之奈何?文公逐衛侯而立叔武,使人兄弟相疑,放乎殺母弟者,文公為之也。

(經二八囗十七)衛元咺自晉復歸于衛。

(傳)自者何?有力焉者也。此執其君,其言自何?為叔武爭也。

(經二八囗十八)諸侯遂圍許。曹伯襄復歸于曹。遂會諸侯圍許。

僖公(經二九囗一)二十有九年

春,介葛盧來。

(傳)介葛盧者何?夷狄之君也。何以不言朝?不能乎朝也。

(經二九囗二)公至自圍許。

(經二九囗三)夏,六月,公會王人、晉人、宋人、齊人、陳人、蔡人、秦人,盟于狄泉。

(經二九囗四)秋,大雨雹。

(經二九囗五)冬,介葛盧來。

僖公(經三十囗一)三十年

春,王正月。

(經三十囗二)夏,狄侵齊。

(經三十囗三)秋,衛殺其大夫元咺及公子瑕。

(傳)衛侯未至,其稱國以殺何?道殺也。

(經三十囗四)衛侯鄭歸于衛。

(傳)此殺其大夫,其言歸何?歸惡乎元咺也。曷為歸惡乎元咺?元咺之事君也,君出則己入,君入則己出,以為不臣也。

(經三十囗五)晉人、秦人圍鄭。

(經三十囗六)介人侵蕭。

(經三十囗七)冬,天王使宰周公來聘。

(經三十囗八)公子遂如京師,遂如晉。

(傳)大夫無遂事,此其言遂何?公不得為政爾。

僖公(經三一囗一)三十有一年

春,取濟西田。

(傳)惡乎取之?取之曹也。曷為不言取之曹?諱取同姓之田也。此未有伐曹者,則其言取之曹何?晉侯執曹伯,班其所取侵地于諸侯也。晉侯執曹伯,班其所取侵地于諸侯,則何諱乎取同姓之田?久也。

(經三一囗二)公子遂如晉。夏,四月,四卜郊不從,乃免牲,猶三望。

(傳)曷為或言三卜?或言四卜?三卜,禮也;四卜,非禮也。三卜何以禮?四卜何以非禮?求吉之道三。禘、嘗不卜,郊何以卜?卜郊,非禮也。卜郊何以非禮?魯郊,非禮也。魯郊何以非禮?天子祭天,諸侯祭土。天子有方望之事,無所不通。諸侯山川有不在其封內者,則不祭也。曷為或言免牲?或言免牛?免牲,禮也;免牛,非禮也。免牛何以非禮?傷者曰牛。三望者何?望祭也。然則曷祭?祭泰山、河海。曷為祭泰山、河海?山川有能潤于百里者,天子秩而祭之。觸石而出,膚寸而合,不崇朝而遍雨乎天下者,唯泰山爾。河海潤于千里。猶者何?通可以已也。何以書?譏不郊而望祭也。

(經三一囗三)秋,七月。

(經三一囗四)冬,杞伯姬來求婦。

(傳)其言來求婦何?兄弟辭也。其稱婦何?有姑之辭也。

(經三一囗五)狄圍衛。

(經三一囗六)十有二月,衛遷于帝丘。

僖公(經三二囗一)三十有二年

春,王正月。

(經三二囗二)夏,四月己丑,鄭伯接卒。

(經三二囗三)衛人侵狄。

(經三二囗四)秋,衛人及狄盟。

(經三二囗五)冬,十有二月己卯,晉侯重耳卒。

僖公(經三三囗一)三十有三年

春,王二月,秦人入滑。齊侯使國歸父來聘。

(經三三囗二)夏,四月辛巳,晉人及姜戎敗秦于殽。

(傳)其謂之秦何?夷狄之也。曷為夷狄之?秦伯將襲鄭,百里子與蹇叔子諫曰:「千里而襲人,未有不亡者也。」秦伯怒曰:「若爾之年者,宰上之木拱矣,爾曷知!」師出,百里子與蹇叔子送其子而戒之曰:「爾即死,必於殽之嵚巖,是文王之所辟風雨者也,吾將尸爾焉。」子揖師而行。百里子與蹇叔子從其子而哭之。秦伯怒曰:「爾曷為哭吾師?」對曰:「臣非敢哭君師,哭臣之子也。」弦高者,鄭商也,遇之殽,矯以鄭伯之命而犒師焉,或曰往矣,或曰反矣。然而晉人與姜戎要之殽而擊之,匹馬輪無反者。其言及姜戎何?姜戎微也,稱人亦微者也。何言乎姜戎之微?先軫也,或曰襄公親之。襄公親之,則其稱人何?貶。曷為貶?君在乎殯而用師危,不得葬也。詐戰不日,此何以日?盡也。

(經三三囗三)癸巳,葬晉文公。

(經三三囗四)狄侵齊。

(經三三囗五)公伐邾婁,取叢。

(經三三囗六)秋,公子遂率師伐邾婁。

(經三三囗七)晉人敗狄于箕。

(經三三囗八)冬,十月,公如齊。

(經三三囗九)十有二月,公至自齊。

(經三三囗十)乙巳,公薨于小寢。

(經三三囗十一)隕霜不殺草,李、梅實。

(傳)何以書?記異也。何異爾?不時也。

(經三三囗六)晉人、陳人、鄭人伐許。

公羊傳囗文公

文公(經一囗一)元年

春,王正月,公即位。

(經一囗二)二月癸亥朔,日有食之。

(經一囗三)天王使叔服來會葬。

(傳)其言來會葬何?會葬禮也。

(經一囗四)夏,四月丁巳,葬我君僖公。天王使毛伯來錫公命。

(傳)錫者何?賜也。命者何?加我服也。

(經一囗五)晉侯伐衛。

(經一囗六)叔孫得臣如京師。

(經一囗七)衛人伐晉。

(經一囗八)秋,公孫敖會晉侯于戚。

(經一囗九)冬,十月丁未,楚世子商臣弒其君髡。

(經一囗十)公孫敖如齊。

文公(經二囗一)二年

春,王二月甲子,晉侯及秦師戰于彭衙,秦師敗績。

(經二囗二)丁丑,作僖公主。

(傳)作僖公主者何?為僖公作主也。主者曷用?虞主用桑,練主用栗。用栗者,藏主也。作僖公主,何以書?譏。何譏爾?不時也。其不時奈何?欲久喪而後不能也。

(經二囗三)三月乙巳,及晉處父盟。

(傳)此晉陽處父也,何以不氏?諱與大夫盟也。

(經二囗四)夏,六月,公孫敖會宋公、陳侯、鄭伯、晉士縠,盟于垂斂。

(經二囗五)自十有二月不雨,至于秋七月。

(傳)何以書?記異也。大旱以災書,此亦旱也,曷為以異書?大旱之日短而云災,故以災書;此不雨之日長而無災,故以異書也。

(經二囗六)八月丁卯,大事于太廟,躋僖公。

(傳)大事者何?大祫也。大祫者何?合祭也。其合祭奈何?毀廟之主,陳于太祖;未毀廟之主皆升,合食于太祖,五年而再殷祭。躋者何?升也。何言乎升僖公?譏。何譏爾?逆祀也。其逆祀奈何?先禰而後祖也。

(經二囗七)冬,晉人、宋人、陳人、鄭人伐秦。

(經二囗八)公子遂如齊納幣。

(傳)納幣不書,此何以書?譏。何譏爾?譏喪娶也。娶在三年之外,則何譏乎喪娶?三年之內不圖婚。吉禘于莊公,譏。然則曷為不於祭焉譏?三年之恩疾矣,非虛加之也,以人心為皆有之。以人心為皆有之,則曷為獨於娶焉譏?娶者,大吉也,非常吉也。其為吉者主於己,以為有人心焉者,則宜於此焉變矣!

文公(經三囗一)三年

春,王正月,叔孫得臣會晉人、宋人、陳人、衛人、鄭人伐沈,沈潰。

(經三囗二)夏,五月,王子虎卒。

(傳)王子虎者何?天子之大夫也。外大夫不卒,此何以卒?新使乎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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