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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绝唱离曲

原多年前,狼王闻得陵老先生练得“琴音诀”,前来拜师。因狼王生性残忍无恶不作,屡被陵老先生拒绝。后无可奈何,怀恨在身,欲杀陵老先生,但因忌惮其“琴音诀”迟迟未曾出手。此次受“沙漠之王”所示,必杀影子。而影子正于陵老先生处,狼王横下心来,倾巢出动,誓将两位杀之。

影子道:“既如此,陵老先生与陵小姐留于屋内,待在下出去迎接他罢。”

陵老先生道:“‘狼影’中,偷袭暗杀打地钻洞皆有,屋内屋外并无区别。老朽愿与少侠同肩作战。万若不幸,将玉儿交付于你,你须好好待她。”

陵玉儿不由要落下泪来:“爷爷……”

影子道:“老先生既有此言,在下定当遵守。望先生保重。”说完,即走出屋来。

屋外,白茫茫地一片。无风亦无雨。雪亦止。

影子轻念道:

天涯 尘路 雪茫茫

海角 人生 皆苍桑

语音刚落,远处一硕大雪团直朝影子射来。至面前时,影子一掌朝其拍去。轰地一声,雪花飞溅,雪片中跳出两条灰影,手持匕首朝影子扑来。影子迅速腾身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双腿踢向两人面门,两人后翻几个跟斗竟避了开来,双双落于雪中,纹丝不动。

影子惊讶,此两人比上次前来四人皆要厉害。忽然,两人身后跳出两条灰影,成四人。四人身后亦各跳出一条灰影,成八人。如此,瞬间,广阔的雪地上站满了灰色人影。

陵老先生与陵玉儿亦跳了出来。陵老先生怀抱一琴,双指一弹,轻鸣一声,一种哀婉之声从琴间倾泻而出,如泣如诉、不绝如缕、浸人肺腑。

陡然,琴音止。万簌俱寂。

灰色人群依然站于雪地纹丝不动。

陵老先生正不解,忽从远处飘来一条白色人影,来至三人面前,哈哈笑道:“陵老先生,久违了。近来可好?”

陵老先生道:“非常好。”

来人正是“狼影”头目狼王。

“哈哈……”狼王望向影子:“想必此人即是江湖闻名的‘魔笛影子’,久仰久仰。”

影子望向远处不予理踩。

狼王又望向陵玉儿,道:“几年不见,玉儿小姐越发美丽动人。真乃沉鱼落雁赛过西施。”

陵玉儿哼地一声瞟过脸去。

狼王依然兴致勃勃,“陵老先生一定很奇怪,为何刚才那首‘摄心曲’没将他们感动吧?其实你有所不知,在他们出发前,他们已都成了聋子。纵使你的琴音惊天地泣鬼神,他们依然无动于哀。哈哈……所以——”狼王双眼顿放出绿色光来:“今日各位,都得死!”

陵老先生道:“年轻人竟如此狂妄!”

狼王嘿嘿道:“老家伙,你也不必在此倚老卖老。今日若姓过的自行了断,你交出你的‘琴音诀’,玉儿小姐跟本王……”

“放屁!”一雪团射向狼王,狼王一接,雪团粉碎,纷纷掉落。

狼王望向陵玉儿:“好,够劲,我喜欢。哈哈……”逐向后徐徐隐去。

陵老先生正要再次拨弦,影子道:“老先生,待我来。”说完,从怀中拿出笛来,放于嘴边,顿时,一股低沉之声从笛中徐徐传出。此音时而响遏祥云,时而虚无飘渺。空气中,一股气游伴着雪花涌向灰色人群。人群大惊,举着柳月弯刀欲冲向前来,却被气流挡住,前行不得。有几个内力较差者,血脉喷裂而死。

忽然,雪花中,灰色人群全地消失。影子亦骤地停下吹笛。只觉地底微动,树上雪花团团掉落。正时,三人所在之地一阵雪花飞舞,从地底跳出数条灰色人影,挥刀朝三位砍来。

陵玉儿首先挥剑挺身迎了上去。陵老先生拨乱一根琴弦,断弦似离弦之箭射向灰影喉部,躲闪不及者,断弦穿喉而过,顿倒地身亡。影子叹息一声,举目寻找狼王。

狼王不知何时已进得屋内,正寻找“琴音诀”。忽闻背后一阵微风,倏地转过身来,见一条黑影已站于背后。原是影子。狼王大吃一惊,举手朝影子抓来,影子用笛一挡,“铛”地一声,火星四溅。原狼王乃用铁手。其嘿嘿笑道:“你大可逃掉,何必还来寻死?”影子一掌朝狼王拍去,狼王举掌还击,轰地一声,房屋就要倒蹋。两人双双腾身从房屋破顶而出。

外面,激战正烈。虽狼影中人死伤大半,但陵老先生与陵玉儿亦已受伤。影子大怒,跳下去踢翻一个欲偷袭陵玉儿的杀手,拉着陵玉儿腾身来至一空旷处。而陵老先生亦腾身跳了出来。

狼王落至地上,站于三人对面,道:“三位还是束手就擒吧,或许今日本王高兴,会网开一面。”

陵老先生哼地一声,拨掉数条琴弦,手一挥,断弦朝狼王射去。狼王冷笑一声,挺身迎了上去,伸出铁手竟将断弦全抓于手中。正欲大笑,陵老先生伸手在琴上一拨,狼王手中的几根断弦呼地脱离其手射向其喉咙。狼王双眼一瞪,喉咙被数条断弦穿过,鲜血从口中徐徐流出。灰色杀手大惊,忙叫道:“狼王——”狼王一咬牙,将手中的断弦挥向陵老先生,影子忙挥笛将其打落。却料,狼王铁手忽断了开来,直朝陵老先生抓来。陵老先生内力已用数成,一时躲闪不过,被铁手抓住喉咙。狼王冷笑一声,朝后倒了下去。

“爷爷——”陵玉儿扑上前去,眼泪夺眶而出,伤心不已。

影子抱着陵老先生双肩,问道:“老先生可能挺住?”

陵老先生勉强笑道“还能。”

影子对陵玉儿道:“好好看着爷爷。”说完,朝扑上来的灰色杀手迎了上去。

激战中,忽一股琴声仿佛从远处徐徐传来,悠扬婉转。时而,琴声一转,琴声变得沉寂,忧郁。似有无数哀怨无处倾诉。雪花茫茫,无处化凄凉;长路漫漫,知己欲离殇。是寂寞,是悲伤。

原是陵老先生,用最后一根完整之弦,为影子作最后一曲。

忽然,影子大吼一声,大地轰隆,残余杀手被一股劲力冲破血脉,纷纷倒地身亡。而一股鲜血从影子口中喷射而出,影子情不自禁左脚跪了下去,已泪流满面。

“过大哥!”陵玉儿忙跑上前扶住他。影子朝她摇了摇手,吞下一口气,来至陵老先生身边。陵老先生亦停了下来,对影子道:“少侠可能记住老朽刚才一曲?”

影子点了点头:“能。”

“好。”陵老先生笑了笑,从怀中掏出一杯秘笈,道:“此乃‘琴音诀’。现我将它交于你。”

“老先生……”

“不要说了。”陵老先生握住陵玉儿伸上前来的手,道:“玉儿之所以叫她练剑,是因为练‘琴音诀’需太大的内力及心智。玉儿爹娘皆练此功走火入魔,最后双双含恨而去。少侠得此秘笈,可练可不练。亦千万不可落入恶人之手。玉儿,我就托付于你,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她……”

说完,陵老先生闭目而去。

将陵老先生埋葬后,影子问道:“玉儿,愿意跟我一起走么?”

陵玉儿望着影子:“过大哥……我要在这儿陪着爷爷。”

影子望着窗外飞扬的雪花,点了点头。

陵玉儿道:“沙漠之王仍在找你,为何还要去沙漠?”

影子道:“沙漠是我真正成长的地方,那里才是我的家。至师父救下我,将我带至那儿,我心就已交给了沙漠。”

陵玉儿问道:“不去寻找爹娘了吗?”

影子苦笑一声:“我每日都在寻找——待我为你笛最后一曲吧。”

陵玉儿忧伤地点了点头。

离曲……

雨后天晴,天空万里如洗。一道彩虹横卧当空,如诗如画。

令蕊秋找了破庙中的一些破木材,烧了火,将两人身上的衣服烤干。

郭昊乾心胸顿觉豁然开朗,精神抖擞,一跃而起,道:“走,救寒宜去!”

令蕊秋惊道:“你伤势未好,怎么去救?让我去吧,你且安心养伤。”

郭昊乾道:“你独自去,我怎会放心?一刀居不是一般场所,此乃龙潭虎穴,有可能有去无回。”

令蕊秋脱口而出道:“那你还去!你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郭昊乾嘿嘿笑道:“不怕,我有未婚妻在那。”

令蕊秋顿艴然不悦。

郭昊乾道:“要不你别去,由我一个人去,或许情况还会有所转机。”

令蕊秋忙道:“我要去!走吧!”说完提步踏出破庙。

两人来至先前那座亭下,见那十六女子早已不知去向,双双一时百感交集。

令蕊秋道:“她们完成不了任务,定会受到重罚。”

郭昊乾问道:“她们为什么要来杀你?”

令蕊秋道:“剑雨门与我万剑门历来是仇敌,她们要来杀我,不足为奇。”

郭昊乾道:“此事蹊跷,剑雨门的人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事情绝非那般简单。”

而这时,前面突然出现了一辆马车。郭昊乾与令蕊秋双双相互一望,双双警惕地走上前去。刚到马车前,从马车上跳下一名青衣女子来,郭昊乾一看,怔道:“晴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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