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半个时辰,赵明月结束示范,擦着香汗喝着白水,转脸打量着宽畅溢美的陌生空间。
要不是地方够大够敞亮,就凭通往这里的那曲里拐弯的路径,她还真要怀疑,面前这弯眉笑眼的蓝煦皇后娘娘是扯着避开俩大爷搅扰同她放怀交谈的幌子,预备将她关进小黑屋,剁吧剁吧喂鱼了呢!
“哎呀款冬说得不错,这瑜伽看着,委实赏心悦目。”
方向暖放下手中的杯子,忍不住摸上赵明月的脸颊:“这溜光水滑的皮肤,有一部分也是瑜伽的功劳吧?”
纤指划过黑沉正脸,不由顿了顿:“只是这印--”
“这印记是祖传的,镇宅之宝呢。”
谎言说得多了,就成真的了。瞧瞧她现下,多流畅,多自然,简直信口就来!
小黑脸俏然作笑,却引得妙珏美后益发唏嘘。“雳儿比我这个做娘的强,识得你的内里美,为我们老蓝家寻到了最好的媳妇儿。”
“有一点殿下没您强,您的冷笑话讲得比他好多了。”
赵明月呵呵虚笑着,拿帕子轻点方向暖水光依稀的眼角。
她最好,她有内在美,她自个儿都没发现呢。
难道是…她最好钱财,内在以自力更生为美?
这点倒是还算可取。
舒展衣袖顺着斜起的皓腕滑落玉肘间,精巧的玉镯翠色横生,直滴入某皇后的眼睛。
“这镯子…”
“娘娘觉得怎么样?”
赵明月取下镯子递过去,眸光黠然漾喜。
早在泡茶时,她就注意到这位皇后娘娘感兴趣的眼神了。
“质料平常,贵在形制…”
方向暖拿着镯子细细地看,忽地捏住赵明月的肩。“丫头,你这镯子从哪得来的?可知为谁所画制?”
“娘娘,镯子有什么问题吗?”
赵明月抬手轻轻拉下肩上的白腻手掌,忍不住呲牙咧嘴。
手劲这样爷儿们,怪不得能生出力气那么大的儿子!
“有,我有问题,你快告诉我!”
“娘娘您别急!”
见方向暖一脸急切,赵明月急忙握住她的另一只魔爪。“不瞒娘娘,这镯子是…”
“是谁?”
“是我画制的。”
眼见魔爪又要伸至,赵明月连忙吐口,就势起身退远。“惹娘娘忧急,奴婢有罪。”
不过也好奇。
方向暖愣了愣,神色慢慢平静下来。“真是你的作品?”
“是。”
“那你师从何人?”
“师从…”
现代人。
赵明月挠挠下巴,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唉…”
方向暖叹了口气,哀伤着美眸招手让她过来。“雳儿同你说了他嫌恶女人的渊由了吧?”
“说了一点点。”
“他当时佩戴的那块玉,便是由他的舅舅,我的亲哥哥制成。事情发生之后,哥哥颇为自责,怨怪自己害了雳儿,竟自行离开,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从前醉心打造珠宝,对其他事情一概不上心,家也没成。我找了他许多年,也没寻见。这么多年过去,也不知道他是孤家寡人,还是…孤魂野鬼了呢。我…呜呜…”
“哎娘娘,说事归说事,您怎么就哭了呢?”
赵明月哄孩子似地给蓝煦皇后擦着眼泪,心思却渐渐流转开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