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月皱皱眉,转身仰脸望向近旁的中年男人。“大叔,你觉得刚才那位厨娘怎么样?你想买下她吗?”
中年男人一把鼻涕一把泪:“太可怜了,太悲惨了,呜呜…我要是有钱,非买下不可!可是我没钱哪…呜呜呜…”
赵明月呲着牙看着他,心道大叔你哭得比她还可怜还悲惨,不会是托儿来的吧?
满额黑线地丢下一句“请节哀”,转脸对上脱离风帽桎梏的霜雪清颜。“你别闹,赶紧把脸挡上!”
云凤泽淡笑着拨拨她的左颊示意她往后看。
一回头之下,赵明月真真吓了一跳,差点没从椅子上弹起来。
这一传十十传百的悲伤,简直是逆流成河吖!
托儿是不可能敬业到步调这般一致、达到场面如此壮阔的程度的。专注深陷到对云大公爷无边的吸睛魅力无动于衷,凭普通人的定力是做不到的,除非是…让别的东西迷失了心智的普通人?
“是慑心术。”
耳畔的低语拂得赵明月微痒,下意识转过脸,红唇若即若离地刷过云凤泽的唇瓣。
赵明月在那人得寸进尺地回亲过来之前一把推开他,抬眼望向高台。
深埋于水雾迷离眼底的念力,这样大规模的杀伤力,真舍得下血本呐!
云凤泽毫不自觉地N度凑近:“怎么样,这闲事你要不要管?”
赵明月挑眉,“闲事看看热闹就好,我干嘛要费神去管?”
“这可是关乎金彤朝堂,干系安姓一族、锦氏一门荣威的大事。”
“那就更轮不着我管了。不然那些显贵还真以为天下太平,他们可以吃着白饭数闲钱了。”
赵明月老神在在地踢踏着双腿,不爽地瞪了瞪云姓某显贵。“你别跟我打岔了,之前有几个差不多的,我没来得及喊价就给别人抢走了。”
云凤泽慵散地笑着往后一靠,心知肚明她的想法。
借着拍售会的平台,以最不起眼的仆婢身份渗入到各家权贵内部,横竖不敢太肆无忌惮。这浑水里,总归还是有几尾真鱼的。
这台上,多少还不缺真正走投无路的可怜人。
赵明月盯着在台上沉默玉立而无人问津多时的姐妹花,美眸乍现欣喜中意。
不哭惨,没人抢着要,年岁十六七,家务经验丰富,眼神健康,赏心悦目。
最重要的是…起价低。
还等什么,就是她们了!
赵明月一拍扶手,果断举了牌子。
“这位夫人,五两银一次,五两银二次…”
那边主持者随即报标,重复了几遍也没人加价,很有些不情愿地拎着手里的木槌靠向铜锣。
“等等!我要竞标!”
生而娇嗔的嗓音在落槌前凌空劈下,带着惯性的骄矜跋扈。赵明月微微蹙眉,随着主持瞬间谄然的视线回眸仰望过街楼上睥睨众生的女子。
主持朝她连连拱着手:“大小姐玉安,今日雅兴来此,想挑些什么样的呢?”
女子腾身飞至高台,懒懒地抬了抬玉指:“就她们两个了,看着还算顺眼。”
风情别具的微狭柳丝眸瞥见台下专注于身畔姑娘的淡远清雅男子,即刻弯成柔和喜乐的月牙儿:“云大哥,你什么时候到金钻的?怎么不派人提前告诉我一声,我好去郊外迎接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