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身穿了一件交领广袖大衫,腰结小带,佩玉,下身穿长裙,配双绥。头梳着双髻发鬓,戴着珠花华胜,手上左右各戴了一只玉手镯,一看就知道绝不是凡品。
而莫氏身旁坐着一名身材高挑的清秀女子。鹅蛋脸,秀眉纤长,明眸皓齿,肤色白皙细嫩,神情端庄娴雅的端坐着。只见她身着齐胸窄袖襦裙,裙上是一幅落英缤纷图,一条粉蓝色的宽丝带绕在胸前绑了个大蝴蝶结,双臂上挂着一条同色披帛。
乌发挽成飞仙髻,发髻上戴着一朵细小的珠花,插着一支白玉笄,一支蝶恋花步摇,垂下的坠子上串着水晶玛瑙,垂在耳后,映的她白皙的耳朵更加的晶莹白嫩。
见莲心走了过来,女子便站了起来笑道:“这便是妹妹了吧?姐姐前几日一直陪着母亲在外祖家,都未能赶回来迎接妹妹回府,还请妹妹见谅。”说着便福了福身。
莲心忙拦住了她道:“姐姐说的哪里话?咱们本来就是一家人,一家人又何须这么讲究礼数?早就听府里的人说姐姐是多么的端庄秀丽,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可不是嘛?大房里的嫡小姐温静雅就如同她的名字一般,文静娴雅,静若处子,而且秀外慧中。在京都里也是个有名气的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和二房的温静妧同被称为荣国公府的双姝。
相比大房、二房姑娘的出色被称赞,三房的温静妤就显得逊色多了。起码在京都贵女圈子中温静妧并不是一个多么受人称赞追捧的人。
温静雅抿唇一笑,“妹妹这嘴巴是刚刚喝过蜜糖吧?怎么这么甜?都赶上二妹妹了。”
温静雅说到温静妧老夫人这才发现莲心身后竟然没有其他人。
温老夫人不由得皱眉问道:“莲丫头,妧儿呢?怎么不见她?”
莲心峨眉轻蹙,对着温老夫人屈了屈膝愧疚的道:“请祖母恕罪,莲儿没有照顾好妧儿妹妹,让她受了伤。”
“什么?!妧儿受伤了?这是怎么回事?”温老夫人大惊失色。
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进了趟宫就受了伤呢?
莲心正准备将卢嬷嬷在外等候的事说出来,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崔姨娘冲了进来,哭啼着跪倒在了温老夫人面前。
“老夫人,求您救救妧儿!她虽然只是一个庶女,可是她也是您看着长大的啊,求您救救她!”
福音堂里的人被这突来的事吓呆了。听崔姨娘的话怎么好像妧儿就快要死了的样子啊?怎么回事呀?
温老夫人沉着脸拄着拐杖用力的敲了敲地板怒斥道:“你胡说什么?妧儿今个早还好好的和莲丫头进宫去,怎么现在就被你说得快要死了?”
崔姨娘不答温老夫人的话反而去捉着莲心的裙摆哭诉道:“小姐,贱妾知道妧儿跟着你进宫是她不应该,可是怎么说她也是你妹妹啊,你怎么可以如此待她?”
“崔姨娘,请慎言!”温夫人站到莲心身边将她拉到自己身后对着崔姨娘寒着脸叫道。
她是什么意思?疯狗似的逮着谁就咬是吗?她女儿出事关她的莲儿什么事?
“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莲丫头对妧儿做什么了?”温老夫人听到崔姨娘的话下意识的就以为是莲心对温静妧做了什么不好的事。
崔姨娘流着泪心痛不已的将温静妧的事说了一遍。
其实崔姨娘自己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只是在看见温静妧被送回凝霜院时身后一片血红,她的妧儿脸色惨白一片昏迷不醒。而和她一同进宫去的莲心却完好如初的去了福音堂。
秋菊去请大夫还没回来,没人跟崔姨娘说发生了什么。于是崔姨娘紧张了,惶恐了。顾不得等秋菊请来大夫诊断就疯了似的直奔福音堂求老夫人做主。
她的妧儿是她全部的希望啊!她还指望着将来靠她在荣国公府里挣得一席之地,可是现在……
不管怎么样,她都要为妧儿讨回一个公道!
“混账!你给我跪下!”温老夫人听了崔姨娘的话怒火冲天的对着莲心大声叫道。
她明明交代她要好好照顾妧儿,结果她就是这么照顾的吗?妧儿怎么说也是她的妹妹,妧儿出了事她不是应该替妧儿承担吗?可为什么现在妧儿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她就好端端的站在这里?
莲心不为自己辩解什么的就要跪下去,被温夫人拦住了。
“娘,你这是干什么?发生了什么事咱们都还不清楚,为什么要责罚莲儿?”
“还需要说吗?我让她带妧儿进宫要好好照顾妧儿,结果呢?现在妧儿生死不知,她却完好无缺,不是她的责任是谁的?”温老夫人气得口不择言了。
温夫人身子一颤,不敢相信的瞪着温老夫人。
“老奴倒是可以跟老夫人说说这到底是谁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