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斯的引领下,两人来到了一处叫玉竹苑的院子。“公子,到了,北堂公子在里面等着了!”
宇文勖抬脚走进了院子,元芷汀也跟了进去。里面果然种了很多的竹子,翠绿葱郁,一阵风过,竹尖摇曳,婆娑的声音听起来让人觉得心也跟着宁静起来。余晖透过竹叶缝隙照在两人身上,为两人穿上了一件斑斓的外衣。
穿过一片竹林,两人来到了主卧,卧室里的陈设很简单,但每一样都十分精致,门口一面山水屏风,右边有一帘黑色珍珠的过帘,里面靠墙摆着一张褐色大床,深绿色的罗帐挂了起来,北堂誉躺在床上,盖着浅绿色的锦被,脸色有些苍白,但已经不再咳嗽,见两人进来,稍微坐了起来,“小兄弟,辛苦了!”
他的前面坐了一个纤细的身影,一身鹅黄色的素色纱裙,一头黑发及膝,柔顺的垂在身后,更显身姿柔美,头上挽了个蝴蝶发髻,简单的别了两只珍珠的珠花,听见两人进来,转过身,一张精致美的小脸呈现出来,大眼睛,鹅蛋脸,挺翘的滴水鼻,殷红的小口,是个标准的小美人,大概十二三岁,相信再过几年,一定是个迷人的大美女,看见宇文勖时,带着淡淡的羞涩起身,“宇文公子!”
“你个没良心的,他幸苦,我就不辛苦,亏我走的腿都酸了!”宇文勖掀开黑珍珠的帘子走了进去,“小美人你来了?是不是想哥哥我了,所以就来了?”
北堂影听见宇文勖的话,羞得小脸通红,低下了头,却任由宇文勖坐到了她身边的矮几上。元芷汀听着宇文勖的话,嫌恶的皱着眉,那语调,那声音,十足一个纨绔子弟在调戏良家妇女。
北堂誉淡淡一笑,没有搭理他,看向门口的元芷汀,温柔的说道:“小兄弟,进来吧!”
元芷汀抱着蓝狐来到里间,看着那个病弱的身体,突然很心疼,虽然他不是那个人,但他拥有和那个人一样的面容,只不过那个人一直是如阳光一般,健康强健。“你不是要蓝狐的血吗,我带来了!”
北堂影微皱着秀眉,嫌恶的别过脸。
窝在怀里的蓝狐一听要自己的血,立刻抬起头,瑟瑟发抖,睁着惊恐的眼睛盯着元芷汀,仿佛在哭诉。元芷汀轻轻抚着蓝狐的毛,“你放心,他只是需要你一碗血作为药引,不会伤害你的!”蓝狐好像听懂了,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元芷汀微微一笑,“小蓝,就算是帮我一个忙好吗?我以后一定补偿你的!”蓝狐“呜呜”的叫了两声,将头埋进元芷汀的怀里,样子委屈极了。
“她同意了!你们来取吧!”元芷汀示意墨言来取。
“可能要麻烦小兄弟待一两天,因为不知道此次能寻到蓝狐,所以只有马上去配药,这药配起来还需几日时间!”北堂誉的声音听起来已经好了许多,温润清凉,尤其是那淡淡的微笑,让她不禁想起之前她和那人开玩笑的话,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行,我就等几日!”只要看着那张脸,她就无法拒绝他的任何要求,更何况还关乎他的性命,“那……”
“你托付我的事,我已经着人去办了,你放心,最多明天,他们就能出来!”知道元芷汀可能要问徐谦一家的事,北堂誉早就命人去处理了。
“那就好!”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元芷汀只有尴尬的应了一声。
“墨言,带小兄弟去偏院休息!”北堂誉对着身旁的墨言吩咐道。
“是!”墨言来到元芷汀身边,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小公子,请!”
元芷汀跟着墨言出了卧室,来到右边的一个偏院。墨言推开房门,恭敬的立在门边,“小公子,暂时委屈你住几日!我立刻去吩咐人为你准备沐浴的水和换洗的衣物!”
宇文勖嘴角撇了撇,躺到了旁边的躺椅上,“是那个女人派来的?”刚才的痞子样消失,连那双总是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眼睛也变得冷漠和凌厉。
“没想到来的这么快!”北堂誉脸上还是带着淡淡的微笑,不过看向宇文勖的眼神多了几分调侃,“可能要麻烦你继续施展一下美男计了!”
“你放心,我会好好疼她的!”宇文勖唇角微勾出一抹冷冷的笑,“不过,那小孩你之前认识吗?”
“不认识!”北堂誉也发现了元芷汀的怪异,按理说他们根本不相识,他看自己的眼神为何总是带着深深的眷念呢?
“他好像很关心你?”宇文勖微蹙着眉头,说实话,一个不起眼的小男孩,之前他根本没放在心上,可经过白天落凤坡一事,他不得不提高了警惕,因为那个瘦弱的身躯竟能抵挡北穹第一高手十来招,不得不引起他的注意了。
“我也觉得很奇怪,可能他之前见过我,而我没见过他,不过我觉得,我想他是友非敌!”
“凭什么?”
“直觉!”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就是知道那个小男孩不会伤害他。
“不过还是不能大意,要不你这身病哪儿来的?一个三岁的小姑娘都能骗了你,更何况一个心机深沉的陌生小男孩!”宇文勖撇撇嘴,不屑的瞄了北堂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