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璃真的被他这丝惊艳恶心到了骨子里,但脸上还是露出谄媚的表情,“奴才叫小璃子,是新进宫的。”
石燕风放开了她的下巴,“新来的?怪不得以前没见过。你既然是新来的,不去跟掌事的公公学东西怎么跑到这儿来?”
楚璃敢打包票这次自己绝对没有再判断错误,这石燕风喜欢男人,而且大概是看自己有两分姿色所以没有像其他人一样随随便便就杀了。于是她的表情马上由谄媚变成了仰慕:“奴才当然是有原因的,可是奴才不敢说怕将军责罚。”
石燕风马上露出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那要看什么原因了,如果说的好的话,本将军可能就不罚你。”
楚璃“害羞”的把头低下,“奴才虽然刚进宫,但经常听宫里的小太监们说,将军是北周最了不起的人,不仅行军打仗战无不胜,而且在治国方面无人能敌,所以……所以,奴才就产生了对将军的仰慕之心,奴才知道将军经常会来承德殿看皇上,所以奴才就每天守在这承德殿前,希望……希望能瞻仰一下将军的圣容,没想到,奴才今日真的见到了将军,奴才……奴才真是做梦都想不到啊!”
果然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在楚璃昧着良心,忍着恶心说了这一大段话之后,石燕风马上哈哈大笑,还伸出手捏了捏楚璃的脸蛋,“是吗?小璃子真的这么仰慕本将军?”
楚璃顿时觉得脸上有几条恶心的虫子在爬,还是“害羞”道:“奴才就算有天大的胆子都不敢欺瞒将军,怕只怕将军不相信奴才。”
她这恶心巴拉的表白虽然石燕风听起来看似很受用,但他边上的人就受不了了。特别是刚刚被石燕风踹了一脚的三角眼,他瞪了楚璃一眼,对石燕风道:“将军,这个小太监油嘴滑舌的,将军千万不要信他,还是先去见皇上要紧。”
楚璃还没朝这人回瞪过去石燕风已经先瞪了,他望了一眼承德殿,道:“走吧。”
楚璃眼看着他们只给自己留下一道道背影顿时傻了眼,有没有搞错,她都赔了老本牺牲了色相,石燕风居然就这样走了。可是眼下她又不能做什么,只能自认倒霉白忙活了一场。
楚璃跺了跺脚,朝石燕风的方向吐了一口水,就要愤愤然离去。石燕风却突然回过头来道:“小璃子,不是说仰慕本将军吗?本将军现在给你一个机会,还不过来伺候?”
楚璃没想到时来运转的这么快,连忙屁颠屁颠的跟上去。
到了承德殿宫门口,那些侍卫马上齐刷刷得跪了下来,楚璃敢打赌,这些侍卫见了皇帝肯定都不会跪得这样虔诚。
石燕风停下来对后面十几个道:“你们都在外面等着,小璃子,你跟本将军进去!”
楚璃“啊”了一声,还真是有点“受宠若惊”了,但马上她就收到了两道嫉恨的目光,楚璃一看,原来又是那个三角眼,便得意得冲他做个鬼脸就进了承德殿。
这皇帝的寝宫跟楚璃想得一样华丽,可楚璃觉得大概是因为皇甫澈住在里面,就怎么都多了一种不一样的味道。想到终于要见到皇甫澈,楚璃的心莫名得就有些忐忑,皇甫澈明显是讨厌石燕风的,如果他看到自己和石燕风一起来,又会怎样看待自己?
想到这,楚璃忙自觉离石燕风远了一点儿,心里也充分做好了只要一看到皇甫澈就马上露出痛苦不堪的表情的准备。
“你在干什么?”石燕风突然停下来,有些奇怪的看着脸上不断变换着各种扭曲表情的楚璃。
楚璃马上跪下来,“奴才……奴才只是太激动了,不敢相信奴才居然能跟着将军来皇上的寝宫!”
石燕风“哼”了一声道:“既然长着一张甜嘴,待会就好好说话,把皇上哄开心了,本将军定会重重有赏!”
楚璃的心里又开始发毛,难道这石燕风早就看出来自己纯粹就是在拍马屁?
承德殿跟传闻中一样里面没有一个宫女,都是一群太监。石燕风和楚璃一进去,马上一个拿着拂尘四十多岁的太监就迎了上来,“奴才参见石将军!”那谄媚劲比起楚璃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石燕风点点头,问道:“安公公,皇上呢?”
安公公马上道:“万岁爷正在书房中练字呢。”
楚璃松了一口气,还好他没答“皇上在床上躺着”,石燕风马上皱了眉,骂了一声“岂有此理”就急匆匆得向前走,楚璃也赶紧继续屁颠屁颠得跟上去。
书房的门是关着的,但石燕风连门都不敲一下直接“砰”的一声就把门重重得推开了,楚璃在后面撇撇嘴,心道这石燕风真是嚣张得可以,恐怕历史上那些鼎鼎大名的权臣都没他这样猖狂!
皇甫澈果然在里面,他放下手中的笔,看了一眼石燕风,又有些惊讶的看着在石燕风身后的楚璃,但他的脸马上恢复了常色,继续拿起笔一边写字一边淡淡的道:“石将军好大的火气,莫非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肠胃上火了?”
楚璃见石燕风本是很生气的,可一见到皇甫澈他的怒火就无端得平息了下来,连皇甫澈对他的冷嘲热讽好像也不甚在意,楚璃便更加确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皇上既然没有生病,为什么不去上朝?”
皇甫澈仍是写着字,看都没看他一眼,“有将军在,朕去上朝干什么?”
“你?”石燕风就算对皇甫澈再能忍,现在也恼了,“澈儿,你这是什么话?”
楚璃顿时觉得前面有一群乌鸦飞过。堂堂天子,竟然被人这样称呼,这石燕风要恶心也不带这样的吧!
突然听到“叭”的一声,皇甫澈竟生生地把手中的毛笔给折断了,脸马上阴沉下来怒道:“石将军,再敢直称朕的名讳休怪朕治你个大不敬!”
石燕风却一脸不以为然,“皇上既然知道自己是皇上,那为何连朝都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