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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转不过弯

我之前说过李景赫有了个后妈,还对他挺好。可一开始,他对这后妈简直是烦透了,因为阶级矛盾。

他这后妈家是满清的遗老遗少,北京城里头这样的家庭挺多的,尤其是现在的二环以内,我们家住在平安里的时候,多一半儿街坊都是阿哥格格。我们家住的那院子,原来就是一座贝勒府。

过去北京的房子全都是四合院,盖这种宅子都特有讲究,所谓四合,“四”是指东、西、南、北四面,“合”说的是四面房屋围在一起,形成一个“口”字。这种正规的四合院一般依东西向的胡同坐北朝南盖着,基本形制是分居四面的北房(正房)、南房(倒座房)和东、西厢房,四周再围以高墙形成四合,开一个门。大门必须得辟在宅院东南角,按着风水的说法是“巽”位。

听说这位宅门里的贝勒爷早年间很是风光过一阵子,不过满清王朝一垮台,他也就彻底垮了,天天单知道抽鸦片烟,没过多长时间就死了。留下两个小儿子,也是不成器,没什么真本事,光知道坐吃山空,又在“文化大革命”里被打成“黑五类”还是什么之类,这俩人最后也病死了。这座宅院也就空了。后来慢慢的,这曾经风光一时的大宅门就成了现今的大杂院。

这些故事都是这院子里的老一辈儿讲给我们听的。他们只是当一乐儿逗小孩儿玩,却没料想我们把满清遗老遗少的颓废深深地记在了心里,以至于李景赫在知道他这位后妈身世的时候和他爸大吵了一架。这场争吵的最终结果以小赫儿的离家出走而达到巅峰。

他离家出走那天我正发烧,他到我家找过我,可我烧得彻底晕了,迷迷糊糊连他说什么都没听见,就在末了听见他说了一句“那我就走了”之类的话。然后我就睡着了。

按说我是应该什么都不知道了,可是他爸一来我就清醒了,再听见说李景赫失踪了,我就“噌”一下掀开被子嚷嚷上了。

“他怎么了他?怎么就失踪了?刚才还在这儿来的呢!您怎么没去找他啊?”

“能没去找吗?满四九城找了一个遍,连河边儿都找了,连影都没见。我真怕……”

他爸双手深深地插在头发里,眼睛红红的,薄嘴唇紧紧地抿着,很显然是在拼命忍着伤心。我就在这时候突然发现李景赫跟他爸长得实在是太像了。我一直挺喜欢他爸,觉得他爸特帅,特男人。可能就是因为这,我从来没觉得他们父子俩有什么像的地方,那时候我是第一次发现,原来一对父子竟可以这样的相像。看着他爸,我就像看见小赫儿在我面前抹小眼泪儿一样,心里针扎得难受。

“您别着急,我去找去,保证把他找回来!”

说完这句我就冲出了屋儿,我妈我爸跟后边追我,可怎么也追不上。后来他俩说那是我唯一一次跑得那么快,跟疯了一样,还发着烧呢,就跟外边飞跑,真不知道我当时想什么呢。

当时想什么呢?我记得应该只有一句。

他妈的李景赫,你跟我玩失踪!

就是这句话,我在脑子里这样骂着那个不知好歹的臭小子,跑遍了整个北京城。可哪儿都没有,河边没有、胡同里没有、学校没有、石榴爷爷家没有。李景赫,你他妈的到底在哪儿啊?李景赫,你可千万别出事儿啊!跑着跑着,我终于跑不动了,汗从头顶一直流下来,湿透了前胸后背,我靠在电线杆上“呼哧呼哧”大口喘着粗气,用尽最后的力气大声喊他的名字。他妈的,你再不出来我就没力气了,再不出来我就没办法找你了!

我绝望的大口喘着气,头“突突突”一个劲儿地针扎似的,我的手哆嗦着,紧紧揪着胸口的衣服,那里疼得像被刀割,一下一下,生疼。我的眼泪不可抑制地冲出眼眶,我越哭越大声,越哭越没力气,我终于滑倒在地上,心里还想着李景赫。他可千万不要有事啊。

我哭得快要晕过去的时候,有一双小手捂在了我的脸上,那是一双冰凉的小手,它轻轻巧巧地擦去我脸上的泪水,又扶住我的肩膀,把我拉进一副温暖的胸膛里。

“别哭了,你找着我了。”

“你这混蛋,我要是还有劲儿,就狠狠揍你。”

李景赫“扑哧”一声就笑了,好像我是个傻乎乎的小孩子。

当时我就是个傻乎乎的小孩子,只是我没意识到,即使是在那样痛苦的时刻也没有意识到李景赫是支持我的动力,我就是钻牛角尖、有点拧、还有点轴。认定了自己是为保护李景赫,就再没想过其他可能,没有想过他在我心里有多重要。之后那无数个漂泊的夜晚,我孤独的夜里,我在街头慌乱躲避的夜晚,总能听见李景赫当时那一声笑,就像是周围涌起了一片温暖的海水,一刹那就把我淹没。

可是那时候我什么也没想,就知道我们要回家。我已经走不动了,我说小赫儿你去叫人吧,我在这儿等着你。他摇摇脑袋说什么也不答应,大眼睛里含着小泪花儿。

“那怎么办啊?总不能在这儿冻着。”北京的秋天一到夜里就冷得厉害,再这么耍单儿,到不了明儿早晨就都得冻死。

他咬着下嘴唇不说话,过了好半天才下定决心似的说出一句“我背你回去”!

就他这小身板儿?比我还矮呢,瘦得跟柴火棍似的,据说我也挺瘦,可要来真的也能把他压趴下啊。

我咧开嘴就要嘲笑他,可看见他的眼神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坚定目光,就像是变形金刚里的擎天柱,就像是日本动画片里的圣斗士。

我趴在他的后背上,胳膊紧紧搂着他的脖子。他深深地弯下腰去,两只手搂住我的腿。我知道他走一步颤三颤,我知道他出了瀑布汗,我知道他咬紧了牙,我知道他从来没卖过这样大的力气。可是我就是不知道他怎么坚持下来的,那么长的一段路,那么沉的一个我,他愣是一步一步把我背了回来。

等到了家我妈快要心疼坏了,眼见着她的俩孩子一个全身瘫软一个精疲力尽,把我爸和李景赫他爸大骂了一通,我知道她整天发脾气,可从来没见她发过那么大脾气,一边动作麻利儿地烧热水给我俩洗澡,一边把这两个大男人轰出家门,然后狠狠关上房门。她是真火了。

这件事最后还是小赫儿的后妈给解了围,她安排两个男人在李景赫家住下,然后跟我妈一块儿看了我俩整整一宿。

那天回来小赫儿也发烧了,我俩躺在床上对着说胡话,一身一身地出汗,这两个女人就一直喂我们水喝,拿毛巾给我们擦身上,不停地给我们换身底下的床单,一整夜没合过眼。我们俩再睁眼的时候,看见身边这两个女人脸色蜡黄,黑烟圈就像被人揍了一样,大眼睛里布满了血丝。这时候才突然意识到,孩子对女人来说有多么重要。

李景赫后妈刚一见他睁眼,一把就把他拽到自己怀里,摸着他的头流下眼泪,李景赫也不挣扎了,红着眼睛一句话也不说,我想他该接受这个妈了。

有妈真好!我笑嘻嘻地转过头去看我妈,我估计怎么也得像这样来一个大拥抱,谁知道她老人家照着我后脑勺就是一巴掌。

“你缺心眼啊?哪天都不发烧非得昨天发烧!要不小赫儿怎么会跑啊?要不你俩怎么能成这样啊?你个缺心眼的东西!烧吧烧吧!下回再玩命疯跑烧死你我都不带哭一声儿的!”

“妈,你哭来的?”我怎么就没看着啊?

“你别废话!”她脸涨得通红,一扭身掀门帘出了屋。

李景赫他后妈搂过我,笑嘻嘻地说:“你妈啊,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昨晚上哭得眼睛都肿了。现在准是给你做鸡蛋羹去了。”

小赫儿看着我,又一次“扑哧”笑了,他心里是不是我想的一样呢?有妈真好。

跟我家躺了两天,我们俩终于能下地了,虽然腿还是有点软,可好歹爬坡上坎的也能将就了。李景赫开始叫妈,他后妈脸上散发着幸福的光芒,她真的是一个好女人。

他爸跟他后妈结婚那一年北京开了亚运会,一个叫盼盼的熊猫把人折腾得够呛。我记得那时候张国立演的一个电影特火,说的就是亚运会这点事儿。电影叫什么名儿我给忘了,不过我记得那里面有个小孩,特轴,死活非要为亚运会做点贡献,别人都管他叫“安大傻子”。

八几年的北京小孩儿其实都跟安大傻子没什么区别,没几个有心眼儿的。市政府让练队伍为亚运会争光,就一个一个往死里练,把上亚运会开幕式当成一生的追求,比起现在奥运会的火爆劲儿,有过之而无不及。用我妈的话说,“真实诚”!

可有些孩子是挺个别的,别人都说他们“葛”。这种人一小就从骨子里透出一股子酷劲儿,不管沉默不沉默,总是能在他们的眼角眉梢看出对这个世界的不屑和嘲讽。他们是世界的叛逆者,他们轰然撼动了整个地球。他们其中有一个就是王旭。

我们遇见王旭的时候是个大雪天,真的挺冷。过去北京下雪不像现在,掉地上都是一粒一粒小冰疙瘩,没有粘性也没有美感,堆个雪人都堆不起来。当初北京的雪是一大片一大片地往下飘,眼瞅着他们从天上打着转儿飞奔而下,落在衣服上看得清那六个瓣都是什么样的花色,要等到夜里,能真真地听见雪花落在地上扑簌簌的响声。我们那天去了后海,当年的后海和北京的千万个大杂院一样破败,没有外国人没有酒吧。那个年代的人去后海不是为了泡吧,是为了溜冰。对于80年代刚长成的北京小伙子来说,一定得去后海的溜冰场认识姑娘,那儿的姑娘是整个北京城最时髦最漂亮的,并且一定要为了一个这样的姑娘和别人打一顿架那才叫男人。我们就是在这样一个地方见着王旭的。

他长得很结实,要是把他比作一个桶,就是能把我和李景赫一块儿攒吧攒吧塞进去的大个水桶。可是他不胖,身上一点囊肉没有,光是硬邦邦的肌肉,就算是穿着厚厚的大衣也能看出两块突出的胸肌。

那天那么冷他也没穿多少衣服,一个人蹲在冰场边上,阴沉着脸不说话。李景赫心里可怜他,硬是拽着我跟他搭话。

“你干吗哪?”

他瞥了我们一眼没说话。

“你在这儿待着冷不冷啊?”

他还是没说话,这回连瞅都不瞅我们了。

我觉得没劲拽着小赫儿想走,可李景赫天生好奇心就重,别人越是不理他他就越是刨根问底,我总觉得那是他天生的一种神奇能力,大眼睛一忽闪,别人就把他当成世界上最好的人了。这以后的许多年里,我们身边的所有人说起第一次遇见李景赫,都能清楚地回忆起那对儿眼巴巴瞅着人的大眼睛,那双眼睛就像是让大魔王下了咒,你看见了就只能越陷越深,哪怕想从别的地方挖个坑钻出来也不可能,你一露头,就看见小赫儿睁着大眼睛眨巴眨巴瞧着你,你一愣神,就又陷下去了。

王旭就因为这骂了不少不干不净的话,每一句说出来都够少儿不宜的,我有时候实在听不下去,就想劝劝他别那么较真,可他非说一想起来这事儿,心里就窝火,有一天趁着在后海喝酒的时候,愣是一把抱起李景赫把他顺到水里了。打这以后,他才觉着稍微出了口气。

其实那天王旭开口的经过时是这样的:

小赫儿问完他冷不冷没见反映,我觉得挺没劲,人家不理你你还死乞白赖的干吗呀,咱又不是狗皮膏药。我就想把李景赫拉走。谁知道他压根没理我,蹲到王旭面前笑呵呵地问他自己漂不漂亮。

“你看我漂亮吗?”李景赫眯着眼睛乐呵呵往地上一蹲,歪着个小脑袋就跟王旭搭上讪了。

我很无奈地朝天翻了个白眼儿,你丫有病啊?这时候都忘不了卖弄小风骚!

王旭转过头,诧异地看着眼前这个眨巴着大眼睛的男孩儿,两只眼睛睁得老大,像是看到传说中的外星人。过了老半天,估计我俩的脸都冻成冰了,他才慢慢说了一句“你丫有病吧?”看吧,跟我想的一样。

王旭和我从一开始就显示出了超乎寻常的默契,缺乏新时代少先队员应有的正义感,只对自己喜欢的东西充满热情,其他的在他眼里就跟垃圾一样,他总是对这世界抱有悲观的态度,不满意这社会所有的东西,一张阎王脸总是阴沉沉的,脾气暴躁可以动不动就把别人爆揍一顿,那时候这种人统称“愤青”,你可以理解成很爱愤怒的青年,当然也叫小痞子。

小时候脑袋就是转不过弯来,我们明明在那个年纪就充分显示出了在日后追求的朋克精神,只是完全没有意识到,还以为自己不够酷,拼命向前冲,舍弃了一切,哪怕再痛苦再难熬也没放弃过,汲汲营营忙忙碌碌,完全忘记了那些应该去温暖的人。最后终于在承受不住的那一天猛然回头,发现一直追求的早就已经在那里了,可是我们拼命地向前冲,却把它丢在了身后,再想回头,已经不能够了。

这样的人生就像一部侦探小说,总是到了最后结局“啪”的打开的那一刻,回过头去看才明白,那些本来不甚明了的细节是整个事件的关键——就像我们这些看起来只是碰巧的遇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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