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皇子惦念,能让皇子选上的怎可随意送人?况且,待皇子封王之时,跟随皇子也是她们的荣幸。”睿王爷盯着三皇子说道。
“呃……哈哈哈,睿王爷这是要摆明立场,拒绝本皇子的邀请吗?”三皇子脸上挂着笑意,口中蹦出的话却一点儿不平和。
睿王爷嘴角含笑:“三皇子言重了,臣只是如实相禀,若觉不妥,皇子赏赐臣定当感激不尽!”说着起身行礼。
“那倒不必。”三皇子起身,双手负于身后,望着庭院的方向,语气略显生硬的说道:“既然睿王爷无意,本皇子也就不多费唇舌,只是……不知那株双色美人蕉少了一朵,另一朵五星艳黄是否还开的顺畅?嗯?”三皇子说道这儿,转而望向睿王爷的眼睛多了丝不甘心。
“啊……啊……啊嚏”
“啊嚏——”
“啊嚏——”
……
魏佳抬手摸了摸鼻子,哇,还真是有点儿冷。不禁感慨:一直泡在水里是真避暑啊!随即赶紧趟着水上岸,扔下棍子,在岸边拧着身上的衣服。
抬首看了看天,太阳已经升这么高了?拾起棍子将它直直的立在岸边一处较为平坦的地界,看了看木棍影子的方向和长短,嗯,快到中午了,又探头看了看已经被剥夺洗衣权利的木盆,发愁啊,这么几条小鱼够谁吃啊!
没办法,自己准头有限,总是瞅准却扎不准,力道也是遇水就变弱,让魏佳不得不理当认为是当下这副身子骨太娇弱,劲头和自己当初预想的相差太多。
于是,扎鱼改为捞鱼,直接下手!
再然后,本来就浑身湿意的她,在一次次扑倒在水里的情况下更是像刚游完泳的。起初不显,后来兴许是兴奋劲儿过去了,也疲了,这才感觉到像出了冰窖一样,浑身冷飕飕的,喷嚏机关枪似的一个连一个的打。
吸了吸鼻子,两手拽着衣角伸直撑开,对着太阳抖啊抖,抬着头双脚在原地不住跺着,太阳公公啊,赶紧晒干吧,我可不想回去挨训啊……
睿王爷负手看向三皇子离去的背影,目光深邃。
“王爷。”自门外走进昨晚的女人向王爷行了礼后站定。
“臣妾已然命人将那株折损的双色鸳鸯美人蕉给淑妃送去了,想必三皇子到皇宫时,我们的人已经返回了。”
“嗯,这小子确是有些过于张狂了。”睿王爷收回目光返身回到座位,目光掠过女人略显憔悴的脸,说道:“你过来。”
“王爷……”女人看着睿王爷,走到他的身旁。
睿王爷望着她,目光变得温柔,伸出手覆上她持在腹间紧紧相握的手,感觉到她轻微的颤动,悠悠的叹了口气:“颖儿,让你担心了……”
颖儿红肿的双眼顷刻间溢满泪水,张了张嘴,似是想说些什么,却终究是吞了口水,闭上了嘴。眨了眨眼,将即将喷涌的泪水硬是生生憋了回去。
握着颖儿的手,睿王爷缓缓站起身,将她拉入怀中,一只手包住她的双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另一只手抚上她的头,轻声道:“不用担心,我只是给三皇子一些警示,朝堂之中的拨弄权势,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你在后厅也听到了,我拒绝他送仆人的美意,并拿他封亲王来说事,相当于间接了明自己的立场,仅一个亲王就已经够他提心吊胆了,想要再掺合到权势的争斗,起码不会得到我的赞同。”
“不赞同,不代表不支持是吗?”怀中的佳人出声问道。
睿王爷闻声把她的头略偏离了自己一些,低头看了看那双思疑的眼,复又拢回按在自己的胸膛,不着痕迹的笑了笑:“夫人倒会断章取义了,你放心,即便他非要卷到其中,我也不会由着那丝情谊去支持他。”
颖儿轻笑一声:“天下当真有你这么绝情的老师?”
“夫人若不信的话,可以静观。”睿王爷在她额前落下一吻,目光略带忧虑的看向他处,悠悠道:“不是我绝情,而是他根本不适合玩弄权势……早晚有一天,当初那个古灵精怪的顽孩子,会拥有一双骇人的眼睛,只是刚才,不就可窥一斑了吗?”
“王爷……”颖夫人反手握住了睿王爷的手,将头紧紧靠在他的胸膛上,感受着他强有力的心跳……
知了在枝桠间不知疲倦的鸣叫着,“啪——”的一声,戛然而止,从密密的葱绿中先后掉下黑白两样东西。
“三殿下……”一个侍卫打扮者双手奉上,三皇子低头看了看,并拢食指和大拇指轻轻捻起蜡丸,用力捏碎了丸封,眉眼掠过,顿时一股狠厉蹦出,间或闪现一丝冷笑。
接过三皇子手上的纸笺,只见:三殿下今早拜访睿王爷,约半个时辰出。
讶然之色顿现,侍卫抬头看向三皇子:“殿下,这……”
“有人暗中跟踪我?怎么,铁卫队竟然这么无用?连几个跟屁虫都对付不了?”将手中的蜡片捻成了碎末儿,三皇子低沉着声音,挑着眉毛问道。
侍卫连忙行礼请罪:“殿下,铁卫队是精锐中的精锐,眼观、耳闻能力都非常人能及,但既无人禀报,说明他们并未发现异常,只能说……来人的武功在铁卫队之上,这……属下办事不利,还请殿下恕罪,给属下将功补过的机会!”
三皇子略有所思的看着在湖里打转儿的知了:“比铁卫队的功夫还高?到底是谁……我自恃培养的铁卫队已经是高手云集,对方又是什么来路?难道……”眸光一闪,三皇子撒手将碎末儿扬出,在层层烟雾中说道:“加强铁卫队的秘密训练,若再出现类似的情况,不仅你的脑袋不保,听到没有!”
“是!”侍卫应声消失。
各位皇兄皇弟,这么快就动手不是太心急了吗?
“少主!”
太子坐在榻上,右手执一枚白色棋子在指间摩挲着,双眼紧盯着面前的棋盘,略显稚气的脸上有着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沉稳与冷静。
对面并无一人,他只是在和自己较量……
房间里,除了他并无第二人,却分明有卑恭的声音传来:“事已办妥,现下,铁卫队更加紧了训练!”
透过摩挲的指间,亮白的棋子在通过窗子照进来的光线下反射着莹莹,太子眼睛闪烁,望着棋盘眉头一蹙,略微犹豫后便两指夹住白子,轻轻一放……
“啪——”清脆的落子声,伴随着一声:“知道了,你去吧。”一个身影自窗前闪过,棋盘瞬间被黑影覆盖,眨眼间便恢复。
房间里又恢复了沉寂,复执一子,望着眼前棋子甚少的棋盘,拿着黑子抬起的手久久未动,这样的路恐怕还要走很长吧……三弟,可准备好加入了?
觉得身上的衣服干的差不多了,把地上的脏衣服组成个团,包裹在一件外套上,两只袖子一打结,正好捆绑在魏佳的身上……
小心翼翼的端起木盆,望了望里面还在畅快游窜的小鱼,魏佳嘴一咧,吹起口哨向竹屋走去。
“静儿,这是睿王爷差人送来的,说是皇儿你喜欢,我就留下了……”德妃的玉指抚上双色鸳鸯美人蕉的花瓣,透过叶片看到儿子满脸的怒容。
“怎么,静儿不喜欢?”德妃绕过放置盆栽的桌子,走到三皇子的跟前拉起他的手微笑着问道。
三皇子的眼睛从盆栽上移到德妃的脸上,望着母妃的笑脸,紧绷的表情慢慢放松下来,眼睛弯成月牙,双手托起德妃的胳膊,走向榻边。
“母妃说笑了,静儿喜欢的很呢,刚才去王爷俯里玩,就看这花好看,一顽皮便把花给折了,想是王爷不高兴,把这剩下的残花给儿臣送过来泄愤呢!”
德妃不禁笑出声,抬起手在三皇子的脑门上轻轻一拍:“呦,我说呢,怎地就一朵,原来是你拆散了人家,也难怪人家记恨,要知道,睿王爷可不是一般的爱花之人啊!呵呵……”
三皇子应和着母妃,稚气的脸上扬起纯真的笑意,在转向那株静静立于桌上的双色鸳鸯美人蕉时,眼神瞬间凌厉!
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睿王爷就是如此对待自己学生的吗?
魏佳满手鳞片的在厨房里折腾,说是小鱼,其实也还算可以了,勉强能用刀背刮鱼鳞。剖腹、掏内脏、放调料、煮……
记忆中……老爸好像是这么做的,反正本质目的是为了不做饭,究竟做成什么样魏佳倒也不关心,只是向老者表明一下:我尽力了,你看着办吧!
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