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们还是好言安慰了一下胖子脆弱幼小的心灵,给他买了瓶可乐。要不说胖子就胖子呢,心宽体胖,好哄。
慢慢的我们开始对军营里的饭菜也开始心存不满,惊讶发现回民的桌子上竟然顿顿都有羊肉吃。为什么?这是为什么?不同的待遇就会激起民愤,有压迫就有反抗。于是被逼无奈的我们,开始对生活有了更高的要求,我们不但要吃饱还要吃的更好。
一个桌子十个人,我把自己人都安排在一起,凑了两桌人。并且跟教官提出要求,要求对我们这两个桌子的饭菜要特别对待。理由就是我们都是病号,要补充营养。可是我心里清楚,这话骗鬼都没戏,几经争取无果的状态下,我们开会制定了全面饭点儿抢饭计划。
既然争取不到,那我们就抢,首要袭击目标就是回民餐桌,如有反抗就地处决。计划出炉以后,食堂里就多了我们更活跃的身影。
每当吃饭的时候,我们都拿着饭盆到处游荡,随便挤进一个桌子,然后把别人桌子上的好菜一掠而光,大多数亲爱的同学都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我们,那些可怜的样子,连表情里都不敢带出半点不满,然后只能默许着我们的暴行。
只有少数人敢当着我们的面儿放出不满的目光,但他们也只能仅此而已,因为这样轻则会给自己招来辱骂,在同学面前颜面扫地。重的则会带来无尽的侮辱和胖揍,从此在同学面前低人一等,你要相信在学生时代没有什么比这更严重了。
我在抢饭的时候也曾遇到过硬茬儿,这话说的怎么那么像要饭的。
那天我袭击回民的第二个餐桌时,正当我大把大把往碗里扒拉羊肉的时候,一双愤怒的眼睛早已死死正盯住了我,然后重重地把饭盆儿扔在了桌子上,哗啦一声,吓了我一跳。
开始我以为只是他不小心自己的碗掉在了桌子上,所以根本也没理会,谁知道这小子竟然凶巴巴地开口问了我一句:你吃不吃。
我记得绝对没错,“你吃不吃”就这几个字,事后想想挺不明白丫为什么要说出这几个字的,为什么不骂句滚蛋,到一边抢去之类的话,其实当时我只要回答他“吃”不就好了,根本不用动手。
言归正传,听完这句话我当时就急了,可以说我还没有到一个人敢不给我让地儿的,这家伙竟然敢口对口的跟我叫板。这还了得,让我面子在兄弟们面前往哪放?
我拿起他的饭盆儿一把扣在了他的脸上,并且指着鼻子告诉他:你别吃了,去吃你妈B吧。我手刚放下,七八个兄弟就围了上来挡住了教官的视线。
又是郭一寒这个坏逼,手里一边不忘抢羊肉一边指着他说:你丫吃完出来,我们在门口等你。当然我一看战斗成果快被郭一寒抢光了,也没顾着打架,连盆儿?到我们的桌子上。
至于后来,因为军训的人数众多,我们也没有太记住那个人的长相,也不知道是谁。他当然也没有胆量去门口找我们,也就这样不了了之了。哎你看看当时为了吃口饱饭,都要以血来拼,社会主义容易吗。
军训快结束的最后几天,在山上玩牌的时候,郭一寒输了钱,自言自语地说了句话:今儿个输的钱我得让涛子他们给我凑上。
涛子是郭一寒的一个小弟,比较胆小怕事,因为训练的时候班长踢了他两脚,心生恨意。托认识的人找到了郭一寒,想让郭一寒帮他出气,至于他们私下的交易就不得而知了,总之后来郭一寒痛快的帮了他。
十几个小时之内郭一寒带人在王涛的宿舍里解决掉了三个人,班长以及他的两个死党。打那以后王涛便鞍前马后的跟在郭一寒周围狐假虎威,涛子也在他们的宿舍里成了第一把交椅。
郭一寒这句话到给我出了个馊主意,我想既然快到最后的日子了,何不趁着势力还在的时候搜刮民财。主意一出,立刻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同。
我们的计划跟简单,不再有意无意地只是切些小钱儿,买瓶可乐那么简单。这回要撒开网,大面积敛财。说白了吧,干脆就是抢。这么多学生呢,一人按照三五十的切,晚上一到,见一个切一个,当时身上没有的,第二天按数上交。
我把队伍分成四队,我带着大九大个儿小龙等六个人每晚开始蹲守小卖铺门口,郭一寒带着七个人蹲守女生宿舍附近,高扬也带五六人在篮球场切钱,还有四五个人由小光带着主要流窜宿舍大门到食堂周围。当时也不知道怎么了,想出这么个馊主意,我想敢在刚入学又是在军营里这么为非作歹的估计也就只有我们了。
我们蹲在小卖铺的门口,十几只眼睛像狼一样盯着即将进入的食物。
大多数的学生都被我们拦下来,然后威逼利诱,这回也不用那么多废话了,上来就问:是买东西吗?借点钱花。
总之我这边进行的很顺利,没有遇到有力的反抗,相反我到看出有很多人,貌似很愿意花些钱接近我们,被切了钱也不走,蹲在我边上跟我们套近乎,以换来日后的安定。就这样我这边三五百很快就进账了。
蹲守时候我碰上了一个复读时的同学,看着认识,但就是想不起他叫什么了,我只好“嘿”的叫了他几声。但他眼睛没敢往这边看,假装没听见我叫他,转身朝反方向碎步猛捣。
我起身追过去,又连着大声叫了他好几声,结果他仍然头也不回的朝前走。这把我火拱上去了,跑了两步追上去,用脚垫了他屁股一下,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又装作没有知觉,撒丫子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