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为何要帮那人。”达婴不解,别人不知道他家公子,达婴是知道的,这人过的云淡风轻,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今天一个路上素不相干的人,居然轮得到他家公子出手,难道是认识的?
“嗯……我只是好奇哪家的孩子穿着绫罗绸缎还要去当小偷……帮我查查,估计是京城那个官宦人家的孩子贪玩跑出来的罢了。”不然哪能那么小的年纪就看得懂玉器的好坏,还不知道东西是拿钱买的,但是代小孩挨打的那个女娃娃,倒是看不出来到底是丫鬟还是……
“不如在下跟去看看吧。”司徒瑜停住脚步,他轻功尚且不错,现在肯定还能追上。
“也好,速去速回,我在老地方等你。”
“微臣领命。”
一路上崔士睿都紧紧拉着崔诗雁的手,刚刚她抱着他的时候崔士睿还微微发抖,想来是被吓得不轻,崔诗雁便知道这孩子被护得太好,连出门要带银子都不知道,不过也是士睿还小,她又想起今年崔士睿要遇到不测,心里又悬起一块石头来。
不是说士睿身子不好吗,如今看来好像也健健康康的,并无什么异样?
“少爷……少爷回来了!”
“看,是睿少爷,找到了……”
一到相府门口,奈何是崔诗雁也被吓了一跳,想不到这么多人在找这小屁孩,自己要是有天不见了,会有人在意吗?
“少爷,你这衣服怎么了。”
“有没有哪里疼……”
“可怜的少爷,这是跑哪去了蹭的一身灰……”
“奶娘抱,乖,不哭啊。”
“先带他去见夫人……”
一群人听见声响纷纷鱼贯而出,将崔士睿众星捧月般地拥戴进了相府,瞬间吵闹之后,门口只剩下崔诗雁一个人,还有两只冰冷的石狮子。
崔诗雁觉得背上的伤隐隐作痛,摸上石狮子脚下的石球,她坐在冰冷的台阶上,心里的凉意也渐渐生了出来——那么多人,竟是全部都跟没见到她一样。
崔诗雁想到前世,自己身在相府却无依无靠,哪怕是再次重来,一样无人关怀,眼泪顿时就绷不住,她努力地仰着头,希望眼里的东西不要流出来——无牵无挂也好,至少以后作了孽所有的报应她一个人背着,宁可如此也要让害她的那些人生不如死!
闭上眼,想将眼泪咽回去,却还是从缝里流了出来,崔诗雁感受到有人轻轻擦着她的脸颊,睁开眼,是刚才见过的两个公子中的一个。
“疼吗?”司徒瑜看到她被打了几下,以为崔诗雁是因为背上的伤流泪。
“疼。”心里真的好难受,崔诗雁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竟然会跟过来,但是她突然感到一丝温暖,哪怕是来自陌生人的关心。
还未等司徒瑜再度开口,他便见到一个老妈子从偏门钻出来,“原来你在这里,老爷叫你呢,赶紧进去吧,雁姑娘。”
崔诗雁收起一切情绪,起身往回走,再也不敢回头,那只是个无关的人,或许这一转身就再也不能相见了。
司徒瑜静静看着她飞快地收拾起悲伤的表情,毅然转身,背影莫名地心疼——既然是称雁姑娘,那便不是下人,但又不受下人尊敬,司徒瑜大概也清楚对方的身份了。
“是丞相家的公子啊。”薄唇抿了一口香茶,燕云西淡淡一笑,倒是听过丞相几年前得了个儿子,难怪不经人事,可见丞相的喜爱。
达婴知道自家公子跟相府没有过多的交情,不过丞相崔岳也算是个有功之臣,然而燕云西是比较倚重司徒礼大将军的,与司徒家的嫡孙司徒瑜如此亲近便不难看出,两个小伙伴很有共同话题。
“公子,今天我们比什么。”司徒瑜并不会因为他是皇帝的亲弟弟就对燕云西有所避让,只是真心地将他当做自己的朋友,两人自小在一起学习,司徒瑜也是燕云西的伴读,年纪相近,少年英才,自然惺惺相惜。
“陪我下几盘棋吧。”燕云西看着眼前的棋盘道,他让人调查那个小孩也是一时兴起,如今天下趋于太平,百姓也日渐富裕,朝中的斗争千百年来都从未停止,燕云西并不想插手。
“好。”司徒瑜说完坐在燕云西的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