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崔诗雁又阻拦道,“女儿有其他的办法帮父亲躲过荧惑守心,请不要加害司徒将军。”
“不必了,为父自有打算。”小丫头居然以为他是怕荧惑守心才要嫁祸司徒礼,太天真了,崔岳在之前已经布局,他早就看司徒家不爽了,荧惑守心不过是借此机会除掉心头大患罢了。
“可你也不能……”崔诗雁收起手掌,如果不放点烟雾弹崔岳是不会罢手的,“司徒家不能亡,父亲会遭到报应的。”
“报应?”崔岳果然停下脚步。
“士睿……”崔诗雁讲到这个名字就感到崔岳紧张了,她咬着下嘴唇,还是开口,“如果你害了司徒家,士睿会出事。”——对不起,士睿,本来她不想利用士睿的死的。
崔岳往前踱了两步,又回头看向张进,他本不该信的,但是崔诗雁说中一次,难道会说中第二次,崔士睿是他的心头肉,他可不能草草了事。
“相爷,现在乃是天时地利人和……”错过了不知还要再等几时才有荧惑守心这样的由头,张进不解崔岳为何会因为这小孩的几句话就犹豫,但是他们已经布好大局,就差最后一步了。
崔岳见到崔诗雁坚定的目光还是有些被震慑的,但是崔诗雁高估了崔岳对崔士睿的喜爱,现在的崔岳不过30出头,要再多生几个可不是什么难事,崔诗雁见他转身,又喊道,“你这一生只有崔士睿一个儿子,难道要让崔家断后啊……”
崔诗雁躲闪不及,被张进打中后脑,一下子就晕过去了,张进不想因为这个孩子胡言乱语就坏了所有的计划,“相爷,这事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了,咱们可不能犹豫,不然遭殃的就是相府了。”
崔岳看着倒在地上的崔诗雁,心中不再动摇,不管将来怎么样,现在收手已经来不及了,有舍有得,否则成不了大事!
“把她关进柴房,找人看好。”崔岳命令道,抬脚出了书房,他可不希望这个时候出岔子,万一自己女儿出去乱说话,那就糟糕了。
崔诗雁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她做了一个梦,司徒瑜站在梨树下,那棵梨树比自己院子里的大了许多,树下的人微微露出笑容,满眼温柔。
她此刻见到这个人,这个唯一对她好的人,心里感慨万千——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司徒,你还在这干嘛,快点走啊!”崔诗雁着急地拉过他的手。
“我为什么要走?”
崔诗雁忍不住扑上去抱住他,“我不希望你走,可我更不希望你死,你不要死好不好!”
“你好傻,我好好的怎么会死呢……”司徒瑜伸出手,摸着崔诗雁的小脑袋。
“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对不起……你不要死……”
醒来的时候,崔诗雁鬓角都被哭湿了,人家说梦都是相反的,是不是司徒已经遇到不测了?她连忙走到门前拍打,“有人吗?快放我出去!”
本来是有人看着的,但是现在到了饭点,他们又以为崔诗雁昏死了那么久,肯定出不了事,便放心去吃饭了,再说门也锁着肯定跑不出去。
崔诗雁见拍了半天门也没反应,料定是没人看着了,她没有犹豫,检查到一扇窗户的结构比较松了,就拿起柴房中废旧的砍柴刀,用力劈了几下,终于有个能让她出去的洞,幸好她没被绑住,崔诗雁连忙爬了出去。
她想起昨天司徒瑜告诉她会来找她,司徒瑜一般晚上过来,崔诗雁心存侥幸,先回了一趟自己的房间,房间里黑乎乎的,点了油灯也不见其他人,只是桌子上放着一枚玉佩。
那是一枚蛟龙佩,雕工精湛,颇有分量,崔诗雁见到桌子上还用刀刻了两行字“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定是那司徒瑜等不到人,所以留下东西走了。
崔诗雁心里燃起希望,此时哪里容她再等,狗洞还没被封住,她手脚利索地出了相府,连忙往将军府的方向飞奔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