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姑娘已经装扮好了。”
几个在前边引路，几个在后头按住她的手不让她乱动，几个推着她的肩膀往前走，十来个丫头簇拥着被刷洗一新的女子重新回归暂别半个时辰的大堂，喜滋滋的将她呈现在宁静饮茶的皇甫凌云跟前。
上座的皇甫凌云听见，懒懒从杯身与杯盖的缝隙间施舍过来一眼。
只一眼。
瞟见下边那个身穿桃红色襦裙、头上满是各色首饰、脸上还上着淡淡的妆、看起来比进门时美艳了百倍不止的女子，他的神色立马冷了下来。
嘭！
随手将手里的茶杯摔到地上，皇甫凌云沉声呵斥：“谁让你们把她打扮成这个鬼样子的？”
杯子落地，碎成一片片，清脆的声响在空旷的厅内回旋，衬着他的怒容以及阴冷的语调，很能为他增添气势。
完了，揣测错了王爷的意思！
心中浮起这个想法，十几个丫头顿时心中一凉，吓得半死，扑棱棱赶紧跪地，低下头一个字都不敢说。
被推到所有人之前的女子眼皮底下的眼珠子咕噜噜转了一圈，发现在场的人，除她和对面那位王爷大人，都跪下了，显得他们二人鹤立鸡群，太单调了，立马也双腿一软，跟着盘腿坐地。
悠悠站起，皇甫凌云居高临下的看着下边一干跪地的奴才们，冷冷问道：“她的素衣呢？”
想起那件死无全尸的素衣……
无人应答，所有人都在瑟瑟发抖。
皇甫凌云面色一沉，扇柄在座椅扶手上敲打出重重的节拍，表面上却还是慢条斯理的道：“没人回答本王的问题？难道，还要本王再问一次？”
绝对不敢！
“回、回王爷。因为、因为太旧，被、被撕破了。”一个胆子稍微大上那么一滴滴的丫头鼓起勇气，赶在他发怒前战战兢兢的道。
“撕破了？”皇甫凌云微微皱眉。
丫头重重点头。
“撕破了……”皇甫凌云喃喃道。
“那也无妨”，下一秒，微皱的眉头已展开，他对回话的丫头道，“你们去仓库里找几匹布，再去叫几个裁缝来，给她量体，现裁几身衣裳便是了。”
“是！”
警报解除得如此迅速，丫头喜不自禁，赶紧站起身，带着几个丫头就准备出门去找布匹和裁缝。
其他几个丫头也纷纷松了口气。
不想，才走出几步去，又听皇甫凌云低喝道：“慢着！”
所有人的脊背都是一僵。
“王……王爷？”丫头慢动作回放似的缓缓回头，惊疑不定的唤道。
“记住，只给她做素服。而且，连夜就要做好，明日一早本王要见她有素服穿上身。若是办不到——”
“哼哼”，冷笑两声，“下场你们知道的。”
“奴婢绝对办到，绝对办到！”丫头们忙不迭点头担保，跟小鸡啄米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