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定力永远超出想象。伊格这尊佛纹丝不动的喝着他的酒,压根儿不理会他周围几双复杂的眼睛。
“总经理,听说你和珂然是大学同学啊?”
“叫我伊格好吗?”
一副很欠揍的样子,我在一边喝着酒,生闷气。
“伊格,欢迎您到公司!今天我请客!”
我差点没咽死。平时一块钱都要计较的依萱同志今天要请客,我真是觉得撞鬼了。女人的反复无常是很多见的。
“我请你们吧!以后大家一起共事,还要靠你们的支持!”
从进来到现在依萱是没有看我一眼的,她一直盯着伊格。
“大家跳舞吧!”我拉着夏梦和楠茜闯进人群,再看下去我又控制不住的胃疼了。
说实话,跳舞就是挺放纵的,夏梦和楠茜一看就是经常出来玩的人,舞跳得跟专业人士似的,我在她们旁边就跟一跟班儿,阿布回来的时候直接跑过来跟我们一起跳。“珂然,你朋友舞跳的不错啊,可以考虑到我们场子跳舞挣钱啊!”夏梦一听这话就走了,楠茜也跟着走了。我看了看阿布。
“姐姐,你积点德吧!她们是我同事。”
“靠!装什么啊!你还把她们看得多纯洁了!”阿布一副很嫌恶的样子,这人看谁都像小姐,职业病!
我就觉得阿布这人太直很容易惹事儿,她总跟我说在这个地方谁都别怕,白道黑道她都认识人。
我听得更站不住了,什么社会啊,跟拍电影似的,这年头儿还有黑社会呢,那都是周润发那个年代的事情了。
别看这帮出来混的人那么拽,其实比谁都惨淡。有家不回,一个人闯世界。我觉得她们比我们牛逼,比我们高尚。我曾经劝过她让她做点生意什么的,洗手别干了。她的话我现在都记得。“我又没什么文化,能做什么?干这一行一旦开始了就退不出去了。退出去了命也只剩半条了!”
这话说的我直接想去死,我们也算有文化的了,可不一样还是有人出去混吗?被包养的不是大有人在吗?这个社会文化就跟一乞丐一样。
阿布的生活过得很丰富多彩,她经常去香港那边玩,而且开着自己的保时捷,跟一富家女似的,就是楠茜也没这么潇洒过,跟她比我就是一村姑!河南人民都是乡巴佬。这年头儿,最赚钱的职业就是小姐这一行了。我跟伊格感慨这些的时候,伊格差点没把我掐死。他一脸严肃的警告我不许往这方面想。我说我也就感慨一下,我们家人挺保守的。
有伊格在的生活突然也就有点色彩了,依萱被调到伊格的办公室做秘书,这是欧阳先生安排的,我也摆脱了秘书这一职业,跑到外联部跟邵天一个部门了。依萱着实兴奋了一下,当然衣服也随即增加了很多。我依旧穿着很随意的衣服上班,摆脱了蔡部长和欧阳先生的束缚,混得特灿烂。伊格在公司就是一宝,跟贾宝玉似的,一群女人围着转。
依萱曾经跟我说过欧阳先生说不是拼命工作就能把工作做好。这话说的就是我,我直接丢过去一句话“可不拼命永远都做不好!”这话理所当然的传到欧阳先生的耳朵里了。月底开会的时候欧阳先生着实报复了一下,一个公司的经理跟我这么一小员工计较,想想都觉得好笑!什么素质!
伊格工作很忙,依萱经常在我面前提起他,我听的都麻木了。
跟邵天在一起工作,说实话很轻松,这个男人没我想象中的八婆,他能力很强,一般人拿不下的合约他一出马肯定能到手。而且他这人跟小孩儿似的,喜欢玩游戏,喜欢喝奶茶。我还是第一次见有男人喜欢喝奶茶的。第一天到外联部的时候伊格就请我吃饭,我们俩在街边的小摊位吃小吃,特舒服。这比我在高档的餐厅吃饭要随意多了。我们喝很廉价的啤酒,吃烧烤。就像在学校一样。不知是喝太多的原因还是什么,邵天跟我讲了很多他的经历和家庭。我也就明白他是怎么从一个贫穷的地方挣扎到现在了。他说他大学所有的时间都用来打工了,刚开始是做促销,发传单,在超市打工,后来送外卖,做过很多工作。我说我理解,我跟你一个德性,不过我要轻松多了,我们是一样的,虽然没钱但把钱看得很轻。
我吃得特撑,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吃得这么开心了。我说我的胃就是穷人的胃。
我躺在宿舍的床上一个人看着天花板,怎么都谁不着。依萱和夏梦出去了。我起身翻出一堆零食,坐在电脑旁跟朋友聊天。水木、书生他们都在。
我进书生的空间看他写的诗,还是一样的风格没变。
水木一直发图片过来,挺色情的。我也就面不改色的接受了,顺便发一更恶心的图片过去。
“你在那边混得怎么样?什么时候回来啊?听说你被人包养了,原来你也这么俗不可耐啊,早知道我包养你好了!”
“我现在自食其力呢,我哪是你这种贫民养得起的啊!没女朋友吧?想当年你可是我们学校的榜样啊,不玩同居了,现在玩什么呢?”
“考公务员!”
我一听这话觉得挺悲壮的,公务员哪是他那种人能考的啊?那可是中国比较难考的。
“你受什么刺激了?考公务员,你还不如出去工作呢!”
“靠!你不知道,考公务员可以当官的,这样整个家族就不会被欺负了!”
小民思想,纯粹的农民阶级!其实这种处境我也懂,只是考公务员是条没有结果的路。
水木说这个世界很现实,现实到两毛五一个馒头,两毛钱你永远买不到。这话特经典。大学生的友谊挺纯洁的,挺纯粹的。大二的时候跟网友聊天,人问我是不是处女,我愣了半天,直接把那人加入黑名单了,现在想想,那时候怎么就可以那么单纯。大三了,在外面工作,接触的人多了也就明白的多了。跟一女流氓似的,在班里觉得自己挺能耐的,看谁都特能装,其实也是,大学生交一个又一个男朋友,一次又一次同居跟外面的小姐有什么区别呢?我很长时间无法从社会中走出来重新回到学校,做什么事情都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要不是这次来这边受伤,我想我还是不懂,还是走不出来。
我还是看不惯那些很能装的人,可社会就是要这样,要不根本混不下去。依萱和夏梦她们都是很能坚守原则的人,尽管她们做的事情让人感到很气愤,但她们会做事。
第二天下班的时候,欧阳先生把我留下来,说是要去见一个客户。我当时什么也没想就跟着去了,酒桌上我看着价格不菲的饭菜愣是没反应过来。欧阳先生说这个客户很重要,董事长会上海处理一些事情,这次的客户就交给他来做。他一再强调这次的客户有多重要。我也就重视起来了。
几个香港的老板,看着特有来头,其实我一看是在酒店就明白欧阳先生的用意了,难怪今天依萱她们提前请假走了。我面带微笑的跟他们打招呼,其中一个跟我握手的时候愣是抓着不放,靠!一色狼!
我看着一长得挺好看的年轻人冲我意味深长的笑,我都想直接走人。席间一堆客套话说的我胃里一直翻滚。我看着那个年轻人一直冲我笑,笑得我都觉得这世界上还是傻子多。我还没反应过来,欧阳先生一脚把我踢精神了,我看了很长时间才理会到他是让我去倒酒。我拿着酒瓶,一杯杯倒下去,反正不是我喝,也不是我付钱。
“小姑娘叫什么名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