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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悲苦的喜事

——邓颖超

1

“我是从哪里来的呀?”

这是每个孩子在一定年龄里都会提出的问题——一个带有哲学意味的问题。

它探寻的是生命的根基,血脉的源泉。

我似乎至今仍记得:一个冬日的午后,在背风向阳的小庭院里,我向坐在竹椅上搓鞋绳的祖母这样发问。

这个午后的阳光明亮而又温暖,我的额上被晒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我以为我将听到一个离奇玄妙的故事,可是祖母的回答让我大失所望。

“你是捡来的!”祖母张开没牙的嘴,一字一顿地说,还特意在语气上着重强调那个“捡”字。

“那么,是从哪里捡来的呢?”我失望之余,又问,想把故事引向深入。

“山上。”

“那么,是谁把我捡回来的呢?”

我差不多已经灰心丧气了。

“你妈妈。你妈妈上山砍柴,看见你躺在山路旁,就将你用衣服兜回来了。”

“啊,是妈妈!”这时候我才一震,不觉在心中欢呼了一声。

当夜,我做了一个梦:我恬静地躺在山野路边的一个草丛间,佯闭着眼睛,屏息敛气,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我所熟悉而又亲切的脚步声的到来……

我之所以叙述童年的这件小事,包括那个恬静的梦,是想说明:生命与母亲的纽带是不能割裂的。哪怕是不懂得血缘为何物的幼小的心灵,当他依然能找到一种连结母亲的方式,他的梦才能获得一种安宁和甜美。

但当我把这个梦说给妈妈听时,妈妈将我的头抚在怀里,沉重地叹息一声,说:“孩子,你是妈妈生的,妈妈才是捡来的呀!”

在我懂事后,便知道这样一个事实:

妈妈没有妈妈。

也没有爸爸。

自然,也就有了这样一个事实:我从来没有去过外公外婆家,外公外婆也从来没有来过我的家。

妈妈的父母呢?

我的外公外婆呢?

后来,我慢慢从祖母、父亲等大人的口中知道了母亲的“来历”。

母亲是别人“送”来的。

那一年——我父亲6岁那一年,我们家乡——于都县禾丰乡一带来了许多红军伤病员,我们上库村也安置了一批。

红军伤病员来了后被分在各家各户护理。据我祖母回忆,他们也还常常聚集在晒谷场上围成圈唱军歌哩。

又过了一些时候,到了掘番薯的季节(通常是在阳历十一月份),在一个深夜,我们家的后门被敲响了。

开门一看,门外站着两个男人。其中一个大家认识,他叫刘怡乐,是本乡麻园人,区苏维埃特派员,他的肩上挑着一副担子。另一个就面生了,个子很高,30多岁年纪。把他们迎进屋后,才又发现,那个陌生的男人背上还背着一个细妹。

他们是来找我的叔公赖长发的。我的叔公赖长发与我祖父一家分开过,但住屋是相连的,还共一个后门。叔公过着单身生活,任苏维埃村代表。

刘怡乐是送那个陌生男人和那个细妹来的,送来就走了。那男人和细妹就在叔公家住了下来。

那细妹是个女娃,才3岁。

住得熟了,知道那男的叫张德万。他自己说他原在部队当伙夫,因为身体有病,要回家去。那个细妹是他女儿吗?他说不是,是别人的孩子,他帮人家带着。“人家”是啥人,他不说,也就不好打问。

那细妹白皮细肉逗人喜欢,但来到一个新地方,一开始怕生,老是怯怯地依在张德万身边。后来才与我大姑二姑玩熟了,夜里就由我祖母领着与大姑二姑睡一个屋里。

白天,张德万与细妹却形影不离,走到哪里带到哪里。在住下来的那段日子里,他也帮着叔公干些活,有时候还会上山去砍柴,上山他也要把细妹带去。据我们村的老农赖仁端回忆,那时候他是个十六七岁小伙子,张德万砍柴总邀他一起去。去的路上,张德万背着细妹上山。到了山上,他们砍柴,细妹就放在一旁玩。要回去了,张德万将他们两人砍的柴捆成一担,他自己挑柴,让赖仁端背细妹。回到村里,就将柴禾分一半给赖仁端。他宁愿自己挑重点,也要让赖仁端腾出身来背孩子。

闲下来的时候,张德万总喜欢抱着细妹坐在村头的土坡上,眼睛直直地望着东边的大山出神。那时土坡上有一棵老枫树,他们就坐在老枫树露出地面的虬根上,常常半个时辰都不动。人们看着纳闷儿:那山有啥好看呢?再仔细一琢磨:哦哦,他们不就是从山那边过来的……

我们那地面与会昌县交界,山的那边,就是会昌县的白鹅乡,会昌又与瑞金接壤。

细妹对张德万的称呼也让村人觉得奇怪——细妹称张德万为“好妈妈”!细妹“好妈妈、好妈妈”地叫得亲热,张德万也“嗯、嗯”地应得顺口。张德万可是个男的呀,怎么叫了个“妈妈”呢?

那细妹叫什么名字呢?张德万唤她“野萍”(谐音),村里人也就照着叫她“野萍”。

张德万在村里一直住到过了年的正月元霄节。元霄节过后,村子里便闹腾开了,说是白狗子要来,红军伤病员都得走散。那日,叔公和牵着细妹的张德万一起过到我祖父母屋里。叔公说:“哥、嫂哩,张兄弟有话同你们商量。”

张德万把孩子拥在胸前,脸色郁郁的,对我祖父母开口道:“大哥、大嫂,我要走了,回吉安老家去。这一去,怕是凶多吉少。这孩子,我不能带着一起走,我想……就请你们收养下来吧!”

祖父母瞅着那细妹,心里很是怜疼:是呀,3岁的人儿,怎么受得了四处颠簸……但要说收养她,这可是件大事,而且还有难处哩。祖父母就照直说:“这事怕是不妥呀。张兄弟你是知道的,我们家境贫寒,膝下三男三女,且都年纪尚幼,日子过得紧巴巴的。我们夫妻俩整天田里土里地忙,对孩子怕是难以照看周全。一旦出了差错,怎么对得起孩子的父母和你的信托。”

张德万含了眼泪说:“这孩子本就是苦命人,不要求特殊照料,吃穿能同你们家孩子一样就行了。我住了这么些日子,知道你们是忠厚善良人家。孩子交给你们,我放心。你们就把她收下吧!”

听他这样说,祖父母答应下来了:“张兄弟,你放心吧,就是吃糠吞菜,我们也要把孩子拉扯大。”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张德万要走了。临行的那天,他一大早牵了孩子,挨家挨户上门相告:“公公、婆婆、大伯、大婶、大哥、大嫂、各位乡亲……我要走了。这孩子,这没爹没娘的孩子,就留在你们这里了。拜托诸位乡亲,要多多关照、多多关照……”

就这样,他牵了孩子,一家又一家地走,一家又一家地叮嘱。乡亲们听了,除了点头,便是抹泪。

张德万走了,细妹留了下来。

留下的细妹,后来成了我的母亲。

在这以前的事,母亲当然都不记得了。但对于后来张德万又来过一次我们村的事,她至今还记忆清楚,因为那一年她已有6岁了。

张德万离开我们村后,历尽艰险,几经周折,终于回到了他的家乡——吉安县新安乡(现为云楼乡)。三年后,风声不怎么紧了,他又特地从家乡来到我们村,看望母亲。吉安到我们那里,将近三百公里路程。而那时候他的体质已十分虚弱,骨瘦如柴。他是喘着气走上四五天时间前来的。现在猜测,可能他知道自己将不久于人世了。

他到来的那日,我母亲正在灶下帮着烧火。没柴了,她走出灶间到檐下去抱柴。刚跨出门,就见到他。他一下子认出她来了,叫一声她的名字,便俯下身来要抱她。但她就认不得他了,他皮包骨头的样子,还让她见了心里害怕。他想抱她,她却将身子往后缩。尽管他一再笑着提醒:“我是你的好妈妈呀!”直到重新熟稔了,她才敢接近他。

张德万这次只住了三天。每顿饭,他都要亲手喂母亲,尽管她已经能够自己吃饭了。白天,他又总带着她,坐在村头土坡上的那棵老枫树底下,面对东面的大山怔怔地出神,时而反反复复地念叨:“当时好妈妈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回到家,要知道,就不会撇下你了,你不怪好妈妈吧……可是,现在,你看我这个样子,唉……看来,你还是在这里的好哇……”

张德万又要走了。这回,母亲是看着他走的。他一步一回头,脸上尽力做出微笑。可印在母亲心里的,是他那深陷下去的眼窝,和眼窝里的泪光。

张德万去了,再也没有来过。

第二年,就传来他过世的消息。

人常说:真情难觅。可这就是真情,这就是人世间的真情:纯朴、诚挚,能让大地动容,能催苍天垂泪!

好人张德万走了,同时也带走了一个秘密——因为一个众所周知的原因,他隐瞒了我母亲的身世,给人们留下一个谜。

据祖母回忆,当年张德万是带了两个箱子来的,里面装的是母亲的衣物。这些东西当时存放在叔公家里。后来一场大火,除了一个小铁箱和几件替换衣服外,其余都被焚烧一空。

叔公也在那场大火中丧生。

叔公是村苏维埃代表,当年张德万是否曾经把母亲的身世向他透露过,现在已无法知道。

刘怡乐也在1935年被还乡团杀害。

纷纷扬扬的,是那岁月的尘土……

每年夏天,母亲都要把几件小时候穿过的衣服拿到太阳底下晾晒。那几件小衣服一直存放在我们家那个放有樟脑丸的箱子里。

这些布衣的经纬,编织着无人知晓的往事,它们默默地接受太阳的光照,又在年复一年的光照中无声地褪色。

每年里总有那么几个时候,母亲一个人待在阁楼里,把那些衣物捧在胸前,眼含泪水怔怔地想些什么。

后来我读到过一位女作家的散文《妈妈的羽衣》,说的是她珍藏着已故妈妈的一件羽衣,它总使她想起妈妈对儿女的爱心。这使我联想到母亲所珍藏的那些小衣服。据说被那场大火焚烧掉的衣物中,有好几件大小不同的棉袄,这显然是为母亲不同年龄阶段而准备下的。从中可以想见:一个即将与女儿离别的母亲,眼看着女儿不能在自己的羽翼下获取温暖了,便把最后的情爱倾注在针针线线里。

写《妈妈的羽衣》的那位女作家怀想起母亲的时候有那么多真切的感受,眼前总是浮现出母亲的清晰形象,内心里充满对母爱的具体体验。但是在我母亲的怀想中却没有具体对象,任凭她怎样努力,也无法唤醒三岁前的记忆,哪怕是朦胧的印象也无法求得。

母亲的怀想是孤寂、凄楚的。

我们家乡有一个风俗:大年三十这一天,出了嫁的女儿总要煮好一只鸡,连同汤汁用一只罐子装好,送往父母家,以表女儿的一片孝心,以报父母的养育之恩。每逢这一天,在我们家乡的主要乡道上,可以看见提着罐子的女人们穿梭般往来。这一天,可以称之为我们家乡特有的“母亲节”。

可是,这一天,母亲的汤罐向谁送呢?

啊,无根的痛苦,失落的惆怅!

一个谜,象凄迷的雾,笼罩在我们全家人的心头,很久很久……

2

我们家祖祖辈辈都是以种地为生的贫苦农民。

穷乡僻壤,加之祖父母子女多,孩子中最大的不过十岁左右,还收养了母亲,生活的境况可想而知。

更为不幸的是,在我父亲十二三岁大的时候,祖父一病不起,撇下祖母和一大堆孩子,撒手西去。

这对于本就困苦不堪的家庭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顶梁柱倒塌了,生活的重担压在了祖母和每一个孩子的肩上。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母亲也不例外,同家庭中的其他孩子一样,早早就开始了辛勤的劳作。

母亲后来对我们“忆苦思甜”,最常提的一件事是:她九岁就当了“瓦桶娃”。

我们那一带,以前只种一季早稻,冬天水田用来养鱼。男人们冬天大都外出给人家做砖瓦、烧窑。通常一个烧窑师傅配一个帮手和一个“瓦桶娃”。“瓦桶娃”由孩童担任,主要的一项活是把师傅做好的贴在瓦桶上的瓦坯提到晒场上晾晒。除此之外还得挑水、做饭和做其他杂活。九岁的母亲个头还没有师傅做瓦的台子高,要把瓦桶从上面提下来,只好在地上垫上砖,做成台阶。体力的劳累还不算什么,最为严酷的是冬天的寒冷。因为身上穿的只是几件单衣,一条单裤;脚上套双布鞋却没有袜子。冰天雪地里就这样穿着,脚后跟冻裂了,既痒又痛,还淌血水,只能找点破布包包,还要照常干活……

一个冬天干下来,“瓦桶娃”的报酬就是赚得自己一冬的饭吃,为家人省下一份粮食。

至于家中的男孩子,除了当“瓦桶娃”外,稍大了还上广东挑盐头。

那日子就在苦难中熬呀,熬呀……

母亲17岁上与父亲成亲。

解放后父亲在矿山参加了工作,有一份工薪,家里的日子才好转起来。

母亲也曾有到矿山当家属工的机会,但对留在家里的祖母放心不下,便将机会放弃了。

母亲就这样始终与田土打着交道,并具有典型的农村妇女那种勤奋朴实、吃苦耐劳的作风。

母亲辛劳大半生,令她感到欣慰的是,子女们都大了。特别是在“文化大革命”结束后,恢复高考的头两年,弟弟与我相继考上了大学。在偏僻的乡村,一个家庭一下子出了两个大学生,无疑成了轰动一时的事情。母亲心里自然感到很是光彩。

我离开家乡,离开父母亲,走向外面的世界。在与父母挥手告别的那一刻,大家的心绪都很复杂。但无论是父母还是我自己,都不曾想到,在走入一种新的生活空间的同时,还会有一些意外的契机,将与我们相遇……

我大学毕业后,来到了座落在赣江源头的赣州市,在南方冶金学院(原名江西冶金学院)任教。此后,母亲便常会从乡下来赣州小住,我有了孩子后她也来照看过一段时间孩子。我们系资料室的黄玉香大姐与我住得近,她与母亲经常相互串门聊家常。有一回不知怎么就聊起了母亲的身世,黄玉香听后啧啧感叹了一番,对母亲深表同情。

家常聊聊本就过去了。没想到的是,后来发生的一切,竟发轫于这次聊家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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