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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初见周恩来

马和斯诺正在认真听着赤卫队长讲述着和土匪的遭遇战,似懂非懂时,一位留着满脸大胡子,面容却清瘦英俊的红军军官从窑洞外面走了进来。这位军官用英语自我介绍道:“欢迎你们!我是周恩来!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是斯诺,你是乔治?海德姆博士。”﹙周恩来是马和斯诺在苏区见到的第一个共产党领导人﹚

在马和斯诺做完简单的自我介绍后,周副主席﹙中央军事委员会副主席﹚对他们说:“中共中央曾先后派出两支队伍去迎接你们,但是很不巧,都跟你们错过了。我今天是特地代表党中央来迎接两位远道而来的客人。”

太阳快落山了,周副主席安排马和斯诺在白家坪过夜,并约马和斯诺第二天到他设在附近一个村里的司令部去。

周副主席当时正留守在苏区东线,直接负责组织指挥东线红军和地方部队抗击进犯之敌。

第二天早上,马和斯诺被儿童团护送到周副主席的住处。马看到的是:一间陈设极为简单但很干净的土窑,炕头放着两只铁质的文件箱,土炕的中间摆着一个长方形的木制炕桌。

此时,周副主席正盘腿坐在炕桌前伏案批阅文件,他看见马和斯诺走进来,便把文件往旁边一推,很亲切地笑着请他们上炕坐下,又十分亲和地和他们谈起了访问红色根据地的日程安排。

周副主席坐在桌旁,一面回答马和斯诺提出的各种问题,一面提起笔,在一张纸上飞快地用笔记录着。片刻之后,他便为他们两人制定出了一份颇为周密、细致的访问计划。

按照周副主席起草的这份访问计划,马和斯诺不但将访问以毛泽东主席为首的中共中央和中华苏维埃人民政府的重要领导人、工农红军的各级将领,而且还将亲身融入红军各部队和陕甘宁边区的日常军民生活。预计访问大约需要九十二天。

周副主席把这份计划递给马和斯诺,并以一种极其坦诚的态度说道:“我接到报告说,斯诺是一位有正义感的记者,乔治博士是一位正直的医生,你们二位对中国人民是友好的,是可以信赖的。我想,这就足够了。你们不是共产主义者,这没有关系,我们可以成为朋友。任何一个正直的外国人要访问红色根据地,我们都欢迎,阻止人们进红色根据地的是国民党,而不是我们。你们想知道什么都可以,我们会尽一切力量帮助你们考察红色根据地。”

接着,周副主席又指着自己制定的那份访问计划说道:“这只是我个人考虑的建议,你们完全可以不受它的约束,按你们自己的意愿活动。

“海德姆博士可以和斯诺先生一同访问,也可以单独考察红色根据地的医疗卫生状况。总而言之,你们绝对自由。” 马向周恩来表示他愿意和斯诺一起访问。当然他在访问过程中,将侧重于考察整个红色根据地医疗卫生方面的情况。最后,周恩来告诉他们,第二天早晨将有一支通信部队回保安。党中央、毛主席现在就在保安,他将安排他们两人跟这支部队一起去保安,也好让他们在路上得到比较好的照顾。

白家坪距保安有三天的路程。周恩来在离开之前,曾特意叮嘱有关工作人员给马和斯诺准备了两匹马。这支由四十多人组成的队伍中,只有马和斯诺有机会享受这种特殊待遇。

除了马和斯诺这两匹坐骑外,这支队伍中还有另外两件规格较高的交通工具:一头骡子和一头驴。它们背上都驮满了东西,而且还得各自驮起一个人。坐在骡子背上东西中间的是外事部门的一个干部;坐在驴背东西上面的则是这支队伍的指挥员李长林。

在来陕北之前,我丈夫没学过骑马,他在马背上总觉得心里不踏实,担心自己会摔下去。

就这样,他在马背上战战兢兢地度过了精神高度紧张的一天。第二天出发时,便主动要求不再骑马,跟战士们一起步行。他很快就跟这些淳朴耿直的汉子们混熟了。一路上,马不但学会了不少中国话,而且还学会了一首陕北民歌:“鸡娃子叫来,狗娃子咬,当红军的哥哥回来了……”行进过程中,只要队伍中有人喊上一句:“博士,来一个。”马便会笑呵呵的清清嗓子,然后扯开嗓门大声唱起这首陕北民歌来。每当他一曲唱完,听见队伍里的其他人,不断地夸奖他越唱咬字越清楚时,马便高兴极了。

中午,大队人马在一个村子休息吃饭,村里的孩子们纷纷围过来,打量着马和斯诺这两个洋人。

斯诺和孩子们就开始交流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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