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4659300000040

第40章

小序谓「大夫刺幽王」。按诗中「君子有酒」句与他篇同;而下三章言「献」、「酢」、「」,主宾之礼悉具,毫无刺意。毛、郑谓「庶人」之礼,则篇中明云「君子」矣。集传第混云「燕饮之诗」,亦只得如此说;但必以「瓠叶」、「兔首」为薄物,未免执泥古人之意,后人岂知,或偶举二物为言,无不可耳。

【瓠叶四章,章四句。】

渐渐之石

渐渐之石,维其高矣。山川悠远,维其劳矣。武人东征,不遑朝本韵。矣。赋也。下同。

渐渐之石,维其卒矣。山川悠远,曷其没矣。武人东征,不遑出本韵。矣。

有、豕、白、蹢,烝、涉、波、矣、[评]用事奇峭。月、离、于、毕,俾、滂、沱、矣、武人东征,不遑他本韵。矣。

将士东征,劳苦自叹之诗。小序谓「刺幽王」,亦无据。

[一章]「不遑朝」,犹「不能晨夜」之意。

[三章]集传引张子曰:「豕之负涂曳泥,其常性也。今其足皆白,众与涉波而去,水患之多可知矣。」此正指既雨后为言也。乃集传又曰「豕涉波,月离毕,将雨之验也」,何居侄炳曰,「将雨、既雨,诸说纷如,总因泥下『离毕』之义,认为苦雨;与鹳鸣蚁垤之说同一可哂。愚谓出师日久,三年六月,不知几历雨旸,武人何沾沾以此为苦若东山零雨,特就归途所遇而言,不可以彼例此也。豕性或喜群聚卑湿之所有之;若谓喜雨至于游泳波涟,鲜不『载胥及溺』矣。盖二者皆以不得其所为兴:豕性负涂而今涉波,月行中道而今离毕;武人有家室而今东征,是以行役久病,不遑他事。两两相况,意直捷而味深隽。」此说甚佳,存之。

【渐渐之石三章,章六句。】

苕之华

苕之华,芸其黄矣。心之忧矣,维其伤本韵。矣!兴也。下同。

苕之华,其叶青青。知、我、如、此,不、如、无、生、!本韵。[评]悲极。

牂。羊。坟。首。;三。星。在。罶。人、可、以、食,鲜、可、以、饱、!本韵。[评]尤刻凿,匪夷所思。

此遭时饥乱之作,深悲其不幸而生此时也;与兔爰略同。

[三章]「牂羊」二句,但觉其奇妙,然不能深得其解。毛传曰:「『牂羊坟首』,言无是道也。『三星在罶』,言不可久也。」集传曰:「羊瘠则首大。罶中无雨而水静,但见三星之光而已。言饥馑之余,百物雕耗如此」。按,二说似皆非确义;然集传较近。

【苕之华三章,章四句。】

何草不黄

何、草、不、黄、何日不行何人不将,经营四方本韵。兴也。下同。

何。草。不。玄。何人不矜哀我征夫,独为匪。民!本韵。

匪。兕。匪。虎,[评]顺承上「匪」字。率彼旷野。哀我征夫,朝夕不暇!本韵。

有芃者狐,率彼幽草。有栈之车,行彼周道。本韵。

征伐不息,行者愁怨之诗。

[三章]「匪兕匪虎」,顺承上「匪民」「匪」字用来,全不必泥,犹云「此兕也,此虎也」。以兕、虎「率彼旷野」兴征夫朝夕在途,与下以狐「率彼幽草」兴栈车行于周道,同为一例语。如必欲泥「匪」字,则以二句为倒字法,曰「率彼旷野者非兕非虎耶」亦可也。从来人皆不知,执泥「匪」字求解。孔氏谓「今非是兕,非是虎,何为久不得归宿,常循彼空野之中,与兕、虎禽兽无异乎」后人皆从之。按诗人从不说理,如此解便与说理何异且语亦拙陋;又与下「有芃者狐」绝不一例。因悟大序谓「视民如禽兽」,亦已主此解矣。集传以此章为赋,下章为兴,岂有词同而体异之理盖亦沿旧解之误,故致此也。因叹千古少善说诗者!

【何草不黄四章,章四句。】

附论仪礼六笙诗

六笙诗者,仪礼所载南陔、白华、华黍、由庚、崇丘、由仪也。曷谓之「笙诗」仪礼乡饮酒礼、乡射礼、燕礼皆上歌鹿鸣、四牡、皇皇者华。笙入堂下,磬南、北面立,乐南陔、白华、华黍。后间歌鱼丽,笙由庚,歌南有嘉鱼,笙崇丘;歌南山有台,笙由仪。此「笙诗」所由名也。

六笙诗本不在三百篇中,系作序者所妄入;既无其诗,第存其篇名于诗中。今愚概从删去,论之曰:古之作乐者取三百篇以为歌,用其施于匏、竹诸器者,则准诸律、吕,别制为诗,犹汉以下一代皆有乐章也。此六诗者,乐中用以吹笙者也。仪礼本文,以鹿鸣诸诗曰「歌」,以南陔诸诗曰「乐」,以鱼丽诸诗曰「歌」,以由庚诸诗曰「笙」,皆可验。郊特牲云:「歌者在上,匏、竹在下,贵人声也。」乐以人声为贵,匏、竹为贱;以堂上为贵,堂下为贱:故歌于堂上,用三百篇之诗;笙于堂下,用此六诗。既取其协于律、吕以为乐章,且亦不敢亵用三百篇之意也。南陔三篇则独奏之;由庚三篇则间歌奏之。此仪礼作乐用诗之大略也。

仪礼之书作于周末,去三百篇之世已远,其云作乐歌鹿鸣诸诗,与诗旨亦不相涉;况其为笙诗,于三百篇更奚与哉!自序诗者又出仪礼之后,见仪礼此文,认以为三百篇中所遗者,于是妄以六篇之名入于诗中;见仪礼以南陔、白华、华黍笙于鹿鸣三篇之后,故以之共为鹿鸣之什;见仪礼间歌以由庚、崇丘、由仪笙于鱼丽、南有嘉鱼、南山有台之中,故以之附于其后。既不见笙诗之辞,第据其名妄解其义,以示序存而诗亡。于南陔、白华皆言「孝子」,因前后诸诗为忠,故以孝厕其间;用意甚稚。夫诸诗既为朝庙所用,言臣之忠,可也,何由及于家庭之孝子乎于华黍为宜黍、稷,此不必言矣;于由庚、崇丘、由仪则难揣摹其义,第泛言万物得所之意,以合乎国家治平景象而已。其彷佛杜撰,昭然可见。由是传之于世,诗有三百十一篇矣。

按:古所传诗唯三百五篇。孔子曰「诗三百」,举成数言之。史记言「古诗三千余篇;及至孔子,去其重,取其可施于礼义者三百五篇」。龚遂谓昌邑王曰「大王诵诗三百五篇」。王式曰,「臣以三百五篇谏」。以及汉之谶纬诸书,亦无不言三百五篇者。皆历历可证汉世从无三百十一篇之说。且诗自秦后未有一篇缺失,不应唯经所用为笙诗者则尽失之;此即问之童稚而亦不信也。况人谓序作于周人:诗既失矣,序何由存序既存矣,诗何由失此又不待言者也。

且仪礼之乐章甚多,不止此六篇。燕礼记、大射皆云「奏肆夏」;礼记、左传亦同。乡饮酒、燕礼、大射皆云「奏陔」。此即南陔。大射又云「奏狸首」及「公入,」。燕礼记又云「下管新宫」。此等皆乐章名,皆有辞也。笙诗六篇,同是一篇。观此,则当时作乐,被于八音诸器,皆系别有乐章,唯用三百篇为歌,甚明矣。左传于文王之三、鹿鸣之三曰「工歌」,于肆夏之三曰「金奏」,亦可验。第此诸乐章所习者为工瞽之徒,附于乐以行,又篇帙寥寥无多,故乐亡而诗与之俱亡耳;不若三百篇经圣人手定,褎然巨帙,传之于学士大夫,朝夕弦诵,宜乎其独存也。幸而序诗者不以肆夏等篇名亦入于三百篇,若入之,又令后人枉生疑障,议论起矣。此愚之独断,自信为确然无疑者。不知何以从来说诗家竟不一知之,于此六篇纷然猜拟,各出意见

毛传谓「有其义而亡其辞」;郑氏谓「辞、义皆亡」。夫他不亡,何以独亡仪礼所用之为「为笙诗」之「为」,疑是「六」之误文。笙诗,前已辩之矣。刘原父以「亡」作「无」,谓「本有声而无词」。董氏、郑樵氏主其说,而朱仲晦从之。朱谓「仪礼曰『笙』,曰『乐』,曰『奏』,而不言『歌』,则有声而无词明矣」。其据仪礼用字,亦略见及;而不虞其不知别为乐章而以为无词也。

辩之者,严氏曰:「乐以人声为主,人声即所歌之诗也。若本无其辞,则亦无由有其义矣。」郝氏曰:「辞生于心;声托于器。乐由心生;声由辞生。有辞然后有声;声无辞不成章。所谓『鼓瑟而歌』者,手弹、口和,故曰『歌』。口吹而辞奏乎其中,故曰『笙』,曰『乐』,曰『奏』,未可以此为有声无辞之证也。」以上辩「无辞」之非皆是,而惜其不知为非三百篇之诗也。朱又曰:「意古经篇题之下必有谱焉,如投壶鲁鼓、薛鼓之节;而亡之耳。」此尤可笑。射与投壶所歌者,狸首、驺虞,以鼓为之节也。若以南陔诸诗为鼓而无辞,则狸首、驺虞亦无辞乎既谓之谱,自无有辞;既有南陔诸名,自非为谱:何贸贸也至于执仪礼工歌之序为据,谓毛公所移篇次为失,于是复移易之,沾沾自喜,谓悉依仪礼正之,嗟乎,则是以仪礼为经,三百篇为传,颠倒惑乱至于如此,更何足与辩哉!

于是后人又有求其说而不可得,别为怪诞之论者。邹肇敏谓六篇之辞即在小雅之内,南陔即天保云云。何玄子踵其意而变之,谓南陔即草虫云云。皆不备录。竞出新意,逞奇巧,滔滔奚止,更足叹也!

故愚将此篇名直从删去,俾还「三百五篇」之旧;勿令别制乐章,以乱圣人「各得其所」之雅、颂。爰详述其意,附诸小雅末焉。

同类推荐
热门推荐
  • 诡踪

    诡踪

    我是一名背尸工,我拥有一双和其他人不同的眼睛,能看到普通人看不到的东西,原本我以为我会一直庸庸碌碌下去,没想到因为一个诡异的纸人,我被卷入一系列的麻烦之中……
  • 王爷,王妃又在作死了

    王爷,王妃又在作死了

    穿越变成遭人嫌的王妃就算了好不容易过上好日子,跟老公相亲相爱结果被人坑成下堂妇后来得知是误会,可内心总是不甘于是乎,凛王府开始了鸡飞狗跳的日子。下人【惊恐】:王爷,王爷,不好了,王妃在作死了!王爷【挑眉,淡定】:王妃做什么了?下人【吞口水】:王妃说想要烤鹌鹑,正在拆房子。王爷:……不久以后。下人【惊恐】:王爷,王爷,王妃又在作死了。王爷【蹙眉】:王妃又做什么了?下人【冷静】:王妃说她要爬墙。王爷:……【你的王爷王妃已失踪……】--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幻想国世界经典名著:吹牛大王历险记?

    幻想国世界经典名著:吹牛大王历险记?

    敏豪生男爵是一个快乐的冒险家,也是一个著名的吹牛大王。他编了许多离奇古怪、异想天开的冒险故事讲给人们听。例如,他的马怎样挂到房顶上,他怎样骑炮弹飞行,怎样到月亮上去旅行,怎样被大鱼吞进肚里又逃出来,怎样遇到干奶酪岛上三条腿的人……他的奇特故事也许是笑话和疯话,但充满了想象力和机智。
  • 无爱婚姻:首席的绯闻妻

    无爱婚姻:首席的绯闻妻

    “我不爱你!”三年前,脱轨的一晚,他明白清楚地跟她说,而她的反应却是一副没关系的样子!他不爱她,她爱他就够了,不是吗?!她如愿嫁给他后,无爱的婚姻持续了三年,直到那刻意无视的绯闻爆了光他说:“把这份文件签了。”“好!”取起那份斩断跟男人最后一丝情份的离婚协议书,女人目光短暂的呈呆滞,但还是执起了台上的钢笔,洒脱地签下自己的名字这夜,她抱着孩子相拥而眠;这夜,她成为了下堂妇,被另一个女人取代了女主人的位置;这夜,也决心离开!当放下婚戒,强逼自己转身的时候,女人知道那场飞蛾扑火般的梦,彻底的醒了!
  • 追忆似水年华:重现的时光(第七卷)

    追忆似水年华:重现的时光(第七卷)

    《追忆似水年华》以回忆的形式对往事作了回顾,有童年的回忆、家庭生活、初恋与失恋、历史事件的观察、以及对艺术的见解和对时空的认识等等。时间是这部小说的主人公。作者凭着智慧和想象力,使时间变得具体、生动、完美。它就像一首由多种主题构成的交响乐,爱情、嫉妒、死亡、回忆、时光,时而交叉重叠在一起,时而又游离开来,然而在宏观上,整个作品浑然一体,具有蓬勃的生命力。《追忆似水年华》被公认为文学创作的一次新的尝试,开意识流小说之先河。
  • 簪花笺语

    簪花笺语

    林绾绾作为林府的大小姐,本应该一世无忧,哪知因种种原因,在朝堂漂泊,和哥哥一起,帮助瑞王登上皇位,等等,为什么瑞王对别的女子都疏离,偏偏对林绾绾越来越好。。。。
  • 第一女纨绔

    第一女纨绔

    21新世纪隐宗神医嫡系传人,身怀绝术的她为了救人死而复生,意外重生在体弱多病的白府的嫡长子。什么?她是男人?在身上摸了半天,她拍着平平飞机场吐了一口气,没带把子,幸好!幸好!从此,京城第一纨绔出现,横行霸道,飞扬跋扈,满城鸡犬不宁,人见人怕,鬼见鬼愁!世人皆叹,此子是战神家族之不幸也!某女仰天控诉:装B懂不懂!吃喝玩乐样样精通,你以为姐容易么?佛曰:空即是色,色即是空,万事皆空,施主不必介意!==================战神父亲战死沙场,母亲沉睡昏迷不醒,叔父双膝残废,家族面临破落,年高爷爷苦力支撑,一代忠臣渐渐落难...一枚古玉,女身变男身,调换自由,她第一纨绔如何承担家族昔日辉煌?谁在暗中谋划,谁欲灭白家满门?山雨欲来风满楼,屠尽天下又何妨!红颜一怒溅血三千里,纤纤素手扭转乾坤!片断:“以前是你抢女人,今天让本太子抢你一次!”尊贵不凡的某男轻描淡写地开口!“不合情理,要抢也是由我抢!”气焰嚣张的女子摇着手中的扇子,一副风流倜傥的派头,义气禀然地叫。“我是太子!”某男眸底幽光流转,温柔地提醒她!“有什么了不起,照抢!”嚣张跋扈的人豪迈地拍胸口,一锤定音!“……以后本太子有万里江山……”“抢,抢,我抢!”某女想都没有想,全盘接下!“太好了,以后本太子就可以吃喝玩乐,辛苦太子妃了!”某男终于松了一口气,抹了一把额头上并不存在的虚汗,笑容如狐狸!“靠,你说什么?”被下套的某女呆了几秒钟,回过神来,揪住某太子的衣襟大怒!“太子妃,以后由你管理万里江山,吃喝玩乐是本太子的事!”某男忽然肆意地大笑了起来,眉宇之间风华无限!“休想,本人才是第一纨绔子弟,谁也不许抢!”某女气得跳脚,她怎么老中这只狐狸的计!推恋恋文文:《桃花劫:绝色天医》链接:(此文参加年会,希望亲亲们给予投几票票,谢谢!!)《农家酿酒女》链接:P:本文作者心灵脆弱不堪,为了不影响作者写文心情,谢绝辱骂,如有必删!
  • 名侦探柯南与不典型侦探

    名侦探柯南与不典型侦探

    身体没有变小,体重依然那么重。事情的真相,完全不感兴趣。拥有智慧的生物,才最愚蠢。自以为驯服了自然的人类,其实也只是被自然驯服。平静的水杯里,分子依旧在运动。收束的时间里,事情依旧在进展。名侦探发现了的线索,也只不过是有心人算无心。
  • 公爵的小小新娘

    公爵的小小新娘

    天空中乌云密布,透着一种让人快要疯狂的压抑,乌云之下是令人窒息的场景,最残酷的厮杀,最残酷的征战,在一一上演。“杀——”士兵们嘶吼着,举起手中的矛与盾,冲入了人群之中,鲜血洒在了战场的每一寸土地之上,一个又一个身体无力的倒在地上,人们已经完全疯狂了,眼中只有一个信念:杀光所有的敌人!刀尖在空中相会,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音,一声又一声哀嚎响起,充斥着这个死亡的时刻。终于,似乎所有的身影都……
  • 至爱王牌妻:无良世子淡定妃

    至爱王牌妻:无良世子淡定妃

    【女强,宠文】她是国家机器,冷峻狂傲,生杀予夺,一朝穿越,只求一世安稳。然而,这江山这天下容不下她的安稳,那她只好杀出一个安稳来。我自跋扈?我自嚣张!怎么,你嫉妒?权财我的?美男我的!想抢,问问我的刀答不答先!——淡定无害,邪恶跋扈,是她。冷峻狂傲,生杀予夺,还是她。无良妖孽,绝色倾城,是他。翻云覆雨,睥睨天下,还是他。京城第一恶女VS江湖第一纨绔,合作还是PK,这是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