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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天启二年正月至六月 (4)

辽东廵按方震孺疏称经臣原不主战战原不主河上驻兵原言辽将不足信今其言一一皆验聀亦不敢深求然经畧一军之主也说不淂苦说不淂难可以主张者固宜尽力担当即有掣肘者不妨委曲相济期于禆益封疆而后其聀始称而今日上疏明日出揭成何用耶因辽东而起经畧顷且并河西而失之非常宠眷位极人臣不识何以酬此隆典臣不敢为弼宽也抚臣吞贼之意真可以对天地质鬼神而未免信回乡之言易视虏而以为畏我也过信我兵我将真足以制其死命也如臣前日直述情形之疏谘访先道破矣抚之失着在尽撤镇武广宁守兵侥幸一战盖镇武兵撤则藩篱空广宁兵撤则军威败忆臣离广宁抚臣觞而言曰今年三月大利待子来进兵臣即叮咛抚臣曰贼未必来即来当疾趣广宁幸留兵固根本纔十日岂遂忘之耶人心一変贼未来而广宁先溃前屯瓦觧矣至于出城之日寔因辽将孙淂功黄进封火药兵器军饷等库迎接贼酋若非江朝栋先知其谋而抚臣不免矣民不与守即抚臣奈之何抚臣常言贼一过河则断断不能守是以有坐而待亡之疏诚欲先置之死地而后生也然过河而孙淂功金砺等当亦无幸臣不敢为贞宽也若督臣王象干鞭长不及马腹自应免议至于诸道臣有戴罪受苦而无功者高出胡来栋也有闻广宁不守随经畧而西者韩初命也有广宁人心既変城内相杀府道几不免随抚臣出城者牛象坤也有策捄广宁而广宁已陷者邢慎言也有因西虏纵横人民尽逃而城郭无恙者张应吾也封疆既去照律分别治罪宁严毋宽一按世宗之法亦复何辞当此呼吸存亡之际一面请死守山海不淂以待罪卸担俟各有代者至从容议罪或量拨一二人而用之然非臣之所敢宽也惟囗道高邦佐慷慨自缢于松山可谓一时之烈恤典宜从厚自不待言若诸将祁秉忠扶病力战中箭而死此为苐一刘渠传闻落马不知下落顷征之家属且伶仃南还则征固死矣又贼攻西平一日夜不下炮打伤贼兵六七千人尸与城平贼半夜布十面云梯觉不能下贼臣李永芳知守者为罗一贵欲招降闻一贵在城大骂曰岂不知罗一贵是好汉肯降贼乎亦竖招降旗永芳四面环攻三进三却城中火药尽一贵遂自刎死兵尽为贼所屠昨杨应显走出始淂其详鸣呼烈矣奉圣旨

十八日

湖广道御史刘芳疏为司空点用陪推当之者不淂传之者妄倩内称我祖宗朝凡简用大臣付之会推在廷诸臣虑无不矢公矢慎故皆钦点首推顷工部缺尚书九卿科道不知经几推敲始举忠贞素着羣情胥服之孙玮以上满朝咸庆淂人俄奉旨点用陪推姚思仁圣明良有深意然而非所以待玮尤非所以安思仁也臣即欲其疏以效绳紏见思仁辞疏恳至意皇上必且收回成命静听数日伏覩明旨谓朕知孙玮资深望隆推举良当夫既荷睈明特达之知姚思仁见署部篆就近点用又仰见宸衷之留意部务臣何敢复渎惟是玮三朝重望枢宪名臣即司空亦何优于初服而故靳之夫皇上不知而不用可也乃既知其贤矣顾使之优游留铨不令效拮据于率作虽人臣东西南北惟其所使而吾鼎可爱道难轻囗则非所以安玮也即念陵寝军务目前紧急不妨暂令思仁署篆况思仁又自举工部非玮不可且谦让谓才望资年俱不如玮乃圣上点用陪推复自思仁始夫正卿亦思仁应淂之秩苐不由首推人心不无过疑以自好之臣蒙旁窦之引岂所以安思仁乎奉圣旨就近用人原以济急有何猜嫌若照这等说以后吏部推升不用陪推了着遵前旨行

十九日

廵按直隶御史李时荣疏参内监任兆元横党假借名色聚众公行兴贩捉获情真法难轻贷内称任兆元倚藉牧飬为名紏同奸民彭泽等聚众私贩塩斤万余公然无忌其与啖马毫不相涉及至捉获妄行借口夫使啖马而果真也必有部文必有数目赴司交易听道查验亦必由臣衙门稽察并无私自下场收买者其为诬妄不辨自明若不紏参正法宁听弁髦宪典奉圣旨已有旨了该部知道

二十六日

三法司接出圣旨如今天气暄热两法司并锦衣卫见监罪囚笞罪无干证的放了流徒以下便减等拟审发落重囚情可矜疑并枷号的都写来看

二十七日

浙江道御史陆献明谨题为联属民心全在责成守令恳乞圣明敕行抚按督同监司勉励郡邑实意恤民以饬新政以杜乱萌一曰诏书之宜遵也一曰苛罚之宜禁也一曰火耗之宜革也一曰衙官之宜戢也一曰驿逓之宜稽也至于汉严剌史之紏举唐重都督之弹压权寄上官岂无深意今监司宜着寔调剂于上下之间抚按宜倍加稽核于廉贪之迹酌清泉者荐剡何妨溢格歌硕鼠者吏议不可过疏于以收拾换散销杜奸萌庶其有济乎奉旨军兴绎骚闾阎交困这所奏宽恤诸欵便移文抚按着寔举行该部院知道

二十九日

左都御史邹元标疏称臣一入都门向人问光宗皇帝一月仁政媲羙尧舜汉文宋仁远出其下宜速登信史诸臣曰说到光宗皇帝大事令人阁笔说到壬辰以后诸相事令人阁笔谁敢领此此书之成知何年月臣于是始不能无疑于南中之人言矣近读礼部尚书孙慎行一疏令人神骨为悚即未必有是心当时依违其间既不申讨贼之义反行赏奸之典即谓无其心无以觧人之惑也臣谓此等大事姑待千秋方从哲秉政七年未闻其辅相何道但闻其一日马上三书催战断送百万将帅士卒血染黄沙将祖宗栉风沐雨一片东土尽属夷人试问谁秉国成而使先帝震惊谁秉国成而使张差闯宫谁秉国成而使豺狼当路谁秉国成而使宵人乱政谁秉国成而使潜鳞骇浪从哲何辞以对臣思先皇帝叨先帝之灵阴为庇护祖宗法度从来森严新辅大臣力为撑柱不然国家大事危安在湏曳间矣有一于此此心无以白天下万世陛下阳明刚徤何幽不照但从哲近在肘腋羣阴密布臣投林一世耻言人过默自检饬以鞭颓景岂敢过求从哲惟是臣身为九宪之官名在会议之列畏祸缄口势所不能君臣大事今日不明再无有明之日臣官不言再无有言之人臣读学士公鼐疏曰六七年间以言及东宫者为小人不言东宫者为君子此何等景象谁寔使之又云尽除天下之清流阴剪元良之羽翼此真寔录真史笔也佥议惜其归矣夫有一官便有一官之聀如六曹之属谁不修明其聀业惟国家设立史官非特崇重其体貌欲其挕笔以彰往戒来为天下后世观也硕学名儒玉堂济济光宗寔录阁臣提衡于上词臣分理于下一月有余岂异人任不然国史不书野史必载皇上所以备尚方笔札大庖供飬者何事诸词臣互相推诿台臣疏章尽成故纸臣谓此阁臣之责也从来乱臣贼子有所惩戒者全在青史一脉失今不成悠悠岁月尺手障天臣不知世道何所底止臣不知忌讳非为先帝一人计为陛下万寿无疆计为天下万世君臣计也为寒将来奸臣贼子之胆杀将来奸臣贼子之谋计也奉圣旨

五月

五月初三日

原任陕西道御史刘廷元奏为憸臣转换欺君诬倾善类内称臣于万历四十三年伍月内廵视皇城初五日忽张差闯入宫禁次日内廵把总赵国忠申文有语言颠倒以值风狂等语臣刑审再三在差弥见其糊谭在臣愈疑其凶狡且震惊宫寝无问风颠不风颠法所不赦杀之何辞立时具藁一面控题圣祖一面参送法司渝日疏未奉旨臣复催请臣盖以奸徒请殛未尝以风颠从宽即司寇以奸徒正法未尝以风颠逸网乃拈出风颠二字则神庙光庙圣谕固然当时章满公交车每日称述臣疏何尝以二字疑臣之寀提牢出疏亦称臣疏深忧远虑为国家根本计何尝以二字加臣且之寀与微臣封事并在御前抄传并在海内纵甚爱者甚憎者谁淂窜易之至臣于戚臣郑国泰但有半面便当寸斩臣于承行问官胡士相劳永嘉等但有攒谋便当显戮即以当日疏词相提而论臣疏愤愤于鼠器路马发指眦裂灭此而朝食东朝安则六宫安盖为郑国泰发也之宷疏中祗归过于老公分狱于三十六头若谓郑国泰也觧则金帛珠宝应饱谁氏之欲耶搃之张差一案议肆赦则为乱臣贼子请诛殛则为忠臣义士是乱贼纵百口两舌妆不做忠义是忠义纵千锋万镝贬不做乱贼试观从来大奸雄施翻飞覆雨手叚运弥天满地机权目前非不変乱黑白而一世月旦千秋衮銊孰功孰罪孰贤孰佞到底一一不爽则心劳日拙何益之与有之寀以一夫踯躅既为护身符又为推毂券好官自我为之于谋不啻遂矣第试问当日张差端委果确自信淂过否昔之哓哓果从宸宫起见否今之呶呶果从国仇着意否其牵合诸臣果无膝分念否其娓娓数百言果皆据事据理无违心嫁祸恶套否清夜扪心必未帖然窃谓年来以保护青宫持议者戆谏讽谏不知凡几大都心在储贰义在羽翼之寀一腔心事路人所知必难自附贤豪间也恐二祖烈宗冥冥鉴殛只在久近问耳臣草疏已毕忽传之寀为请复诰命饮恨察典波及于臣夫之宷前疏称臣为重宫禁今诋臣为盖奸谋因何异同前疏归罪内官今始指名国泰因何异同着从寔回话庶浮言可息党祸潜消于国家安危邪正之关大有禆益奉圣旨该部院知道

初七日

云南道御史杨维垣疏为奸邪古今同愤去留治乱囗关恳乞敕令指名以清君侧臣窃见刑部尚书王纪有司官日事旁嚣一疏为紏其属徐大化而发也其所以紏大化者为化参论熊廷弼因波及诸臣而发也独其疏中一叚有曰今之蔡京大化何不弹击等语夫京寔宋臣巨蠹秦桧而外首当屈指韩佗冑贾似道辈犹不足窥其藩篱今果有若人是元佑之党再锢于朝端靖康之祸重伏于今日纪有所见何不侃侃直陈而半吞半吐若此岂快心于诸臣所已言而从旁以定其评乎将开端于未言之诸臣而令囗以畅其说乎抑姑引而不发听为京者之自悟自囗旋自引退乎夫非京者既不自知似京者谁肯自认使其果京又将要君怙宠党同伐异虽复百计抨弹亦不愿去而欲其见几而作闻风而迯是何望京之深而量京之浅也皇上何不召纪而问曰尔所言今之蔡京的是何人其肖似蔡京的系何事尔纪一一言之奈何以穷凶极恶之人久溷朝宁以忧危虑远之诚约结胷中且以明目张胆之事下属司属哉不知奸如蔡京非国所宜有虚形之议论何如明列之章奏私囗之友朋何如直告之君父纪即行言官之事愈以见大臣之风臣愿其尽言而无讳也奉圣旨章疏各抒所见不必牵缠多事该部知道

初十日

三法司王纪等官会勘廵抚利瓦伊翰等罪名内称利瓦伊翰者非秉国成而畀以军旅之重寄乎虏以李永芳为心腹我付之兵权而不问虏以互市为机阱我听其欵关而不疑使维翰知已知彼坚壁固圉犹不失为中策乃红旗一催而二三万无辜赤子利镞穿鼻白忍剚胷伤心惨目所不忍言大势一溃克城克堡势若破竹屈指二百里山河拱手送贼纵借口铃阁遥制鞭长不及马腹古所谓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者彼何人哉堕军实而丧名城谁寔贻之维翰丧师失地之罪虽百口无以自觧矣坐之重辟庶惩首祸若郑之范尤可异矣视危辽为金穴倚署道为垄断且无论剥民剥军利令智昏虽强胡压境而一切防守备豫之策悉置而不讲岂非天夺其鉴而速之戾耶最可恨者听周永春一帋手书尽放兵马于村屯胡骑骤至纵欲背城借一能乎犬彘不食其余矣肆之市朝以快众愤奉圣旨利瓦伊翰郑之范俱依拟监候处决郑之范赃私数多还着严追変产充饷勒限具奏

十一日

三法司王纪等会勘高出胡加栋等罪案内称辽阳失陷以身殉国若张铨何廷魁崔儒秀诸人项背相望高出胡加栋亦既闻且见之矣怯夫慕义何处不勉况两人素以才名自负者哉何以鼠窜扬帆航海偷息于人间也高出乃敢倡为捐弃广宁之说摇惑人心蔑视国法罪更浮于加栋一则赦而不逮一则逮而不诛识者已知国无法度矣未几以廷弼之推毂两人复腼颜任辽白骨再肉报恩必深宜少立微功以盖前羞孰意其有大谬不然者嗟嗟辽之陷死难者累累河西之陷死难唯有高邦佐一人高出胡加栋熊廷弼王化贞韩初命携手同迯不知他年何面目见邦佐于地下乃昵友何荐可反称之为忠义是世间另有一种迯忠臣义士也今既开局修史当为五人仝立一传直书曰是役也虏骑尚在沙领五人闻风先迯丧地七百里此古今之大耻也必如是方成信史方可为人臣误国失节者戒不然迯臣弗加重讨恐人人效尤矣奉旨依议

十九日

三法司王纪等官会问淂总兵郑增辉承调选卒已报启行之期单骑前驱巧作规避之态谓保定之粮未发也措置自有司存谓真定之兵未齐也统领自有偏帅部檄促之进则若借请粮而行先为将而弃军可乎部檄廹之还则不疾军而督发坚卧而不起何也当广宁危惧真是呼吸存亡乃近慎援兵岂容浃旬淹久念其事力未凑姑逭失误军机之诛按其怠缓愆期宜坐不即发兵之戍奉旨依拟

二十日

三法司王纪等官会看淂搃兵官杨茂春胆落于鸣镝魂销于羽驰矧疆场倥偬正宜挺身枕戈而牙纛囗戎宁淂缩首称病且亲验膂力尚可支持而再三驾言委顿床褥彼习见卸担者优游家园而病免者逍遥画锦也大将藏头三军索气隳鬪志而丧军寔有自来矣肃积玩而惩久弛可容逭之依律寇贼滋蔓邻近卫所不即发兵策应者与擅调发罪同合拟革聀发边远充军奉旨依拟 又会勘淂督饷参政初命始奉敕书监中路则管辖自有信地既随经畧出山海则军事皆其与谋西平告急镇兵赴援经畧自右屯趋闾阳为策应广宁地耳镇城既溃廵抚潜出为初命者谓宜抹马厉兵劝经畧以疾趋定乱顾乃藏头过膝耸经畧以率众西行据称三遣侦于广宁确知不守方始议退夫沙岭既败贼仍退归叛将献谋广宁之日正囗贼退渡河东之时也夫既三侦广宁廵抚之失守方定退师之计何不一侦沙岭觇敌兵之已退暂驻奔马之足乎共迯虽共在一时到关独先于各道名曰先迯寔难觧矣即称山海原其信地经畧给有谕帖亦何能掩其囗囗欺弄之情盖其迯难之罪哉律以临阵先退死容有辞例以守廵陷城戍寔非枉奉旨依拟

二十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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