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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天启二年七月至十二月 (5)

山西道御史吴甡疏为海内士风日下各省学政当修内称教化未兴风励无术致蛮夷滑夏盗贼蜂起青青子矜甘为戎首四川生员授伪官矣山东生员从莲贼矣辽佐生员迎逆酋矣诸生固诵法孔子佩服先王者也而今若此何俗长厚人鲜忠信至此极哉语曰父兄之教不严则子弟之率不谨乱贼之兴所由来渐矣学政之设岂谓是青紫酬鴈哉以兴教化毓人才变风俗也则今日柰何视学政缓也臣复见督学之任惟两京差御史各省皆用道臣隶于臬司?以专敕顾不重欤上而仰承抚按类多掣肘下而俯临郡县皆得关说门第者前茅寒素者落魄巧营者捷得厚飬者沉沦甚至豪宗势族横行里闬恃有墙壁莫可谁何故夤缘之风长则甄拔之典淆劝惩之法格则教率之风寡今欲挽积习莫如饬学政欲饬学政莫如从事权则臣以为差御史便御史风力足以触邪指佞咨谋足以善俗观风若授之学政上而比肩抚按抚按不敢挠其权有关风化轶伦纪者得执而问之不则白简从事矣下而约束守令不得关其说异能卓行埋光未耀者淂以上闻劣行败类恃恶横行者得以径问是故杜夤缘至公也肃纪纲至重也挽风俗至醇也储真材至弘也剔敝蠹至清也臣故曰遣御史便此非臣臆说也祖宗朝各省乡试皆令御史与按察司主其事内外台相为表里行二百余年至江陵相弊生而始议改国家未始不以文事任御史也且匪独此也每遇乡试如江浙等处诸大省陛下必命词林给谏卿寺铨司总裁试事无非谓抡才大典宜从隆重耳而提督学政独靳之御史使各省不得与两京同被肃清之化而御史不得与词林给谏卿事铨司共增文教之光臣以窃为熙朝一缺政也近候补科臣蒲秉权有议设按臣兼设学差之议奉旨议覆臣亦有见于朝廷纪纲四海风教关系甚重故不扫愚昧而直陈其悃欵如此伏乞敕下部院详议具覆或以法宜画一将各省提学尽差御史或以例难尽更则姑将江浙等处诸大省酌量改差择资深望重如两京学臣例则挽回士习清肃风纪亦圣世文治之光也奉圣旨近来士习嚣凌果系何故这所奏该部院看了来说

初五日

廵按辽东御史梁之栋题为陷辽已更守关渐有次苐内称阁臣孙承宗忼慷当关甫两阅月耳汰将吏严赏罚练兵马呼咄促辨营房而兵民不扰指挥立新旗帜而熢燧不鸣试看今之了当边事者孰如阁臣今日之身佩安危者亦孰如阁臣倘边事就绪或入而告成或出而整旅不妨时往时来而要必终始责成以竟边事之局此臣以久留阁臣为守关苐一义也又云毛文龙身履虎尾立功异域自是牵制急着然戎马骚动不无为属国扰且二三反侧子乘机观望海滨一大隐忧今既端责文龙勿参奸人以掣其肘一应钱粮专责登津部院及时接济勿以文龙为孤注勿扰及严人以失属国之心以败牵制之局内而镇静不乱畿辅不扰外而属国不二牵制可图一意当关以?战守之长策奉圣旨辅臣身任边事朕时切注念俟有次苐自当还朝议论太多反致害事以后不得漫陈余已有旨了该部知道

初六日

湖广道御史刘芳疏为国论宜明边防宜重内称国家黜幽大典莫过六年内察采之舆论稽之官评秉之以空平之鉴衡本以退不肖而清仕路典至公也不谓丁巳之察荼毒善类一纲无余公道晦冥道路以目至今而雨雪消于见晛所察者业已共耀光明阴霾开而重霁管察者应悔自隳云雾徐绍吉者丁已管察之吏垣也倘有良心亦当愧死哓哓出揭此何为者绍吉固云丁巳察典非为张差一事而设独不曰之寀之察乃为张差一事而设者耶如果以官评处之寀而不以张差之故则提牢发奸亦见居官恪聀何以当计前而奇货元功互相倡和必斥之锢之不遗余力耶线索通于邃禁削夺出于中旨通国有口鬼神难欺绍吉何瞒昧若此据绍吉所借口者当日之访单也夫亦知访单之所自来乎自妖书密揭而后占风望气依草附木之徒甘心媚灶毒手害正而不附疯癫者遂触其所忌而含沙下石于是假手山人墨客造单捏访蜚语中伤不造单不足以处之寀不处之寀不足以取媚奥援而尽取所欲陷之人盖自魏云中孙振基二十人之年例以至于丁巳之察凡处者无一人无单凡被处者无一单非假捏试观一日未任九年家居者有何官评可訾议而敦请福藩之国抗论代藩之夺嫡者亦岂官评皆狼狈而一代名流摧折殆尽迄今言之令人痛心疾首焉臣廵视北城亲鞠神奸陈治平王一鹏构单害人手迹连篇口供盈幅臣怒发上指当即参送法司究拟今且有潜入春明走字留都布番世之局借护身之符挥金飞单络绎纵横清客奸囚并供颐使尚不知如何构煽而治平等安坐囹圄遥相呼应狱市奸薮古人所慎今临之以昏髦顽钝署篆半年不了一狱之司寇几何不纵虎食人者也又云疆场之事呕心献策者牍满公交车讵尽无禆挞伐然百闻不如一见臣谓无若臣同官刘廷宣东事闻见一疏之晰也其种种情形种种计议真描写如画即其召还督臣一议可以使朝廷崇元老之体可以使铨枢待干济之用岂不于国体边务处置惬适乃至今尚未举行可谓太息嗟乎忠臣爱社稷犹爱若身家臣犹记昨年四月廷宣有力破群嚣亟用应手异材一疏直自认为家画策为家择人当蒙明旨俯俞而卒勿施用嗟夫使斯言而早见施行何至以辽水辽山胥付之悍经顽抚之手而榆关一墙之外直为异域哉奉圣旨该部知道

初九日

刑部署部事右侍郎杨东明为辨明决狱迟留之故内称刘芳一本语及陈治平王一鹏把持丁巳年间大计事今二犯安坐囹圄遥相招应又临之以昏髦顽钝署篆半年不了一狱之司寇非臣而何有不能嘿嘿无一语者除陈治平已死未尝安坐囹圄不论外查得王一鹏一军犯耳费一纸咨文送兵部发遣此吹气之力也臣即老惫无能何难辨此帷一鹏为盖世巨奸清夜大蠹狱中开贿赂之门匹夫揽庙堂之柄百官贤否惟所低昂群吏去留随其操纵已擅于丁巳之考察复欲主癸亥之计典即如御史所言王一鹏构单害人目前察典不知何如煽构夬京察何典也军犯何人也而一鹏??欺弄其间是尚可以言朝廷乎臣虑及此曾语司官曰王一鹏巨恶也不如发遣以绝祸根司官曰放虎出柙食人必多前次堂官皆不敢放臣曰彼不狱中何尝不做事也不如遣去司官曰惟在狱中做事犹不得便不如羁留因是半年以来不敢议遣盖谓此也此外亦有半年不完者则佟卜年是已此狱臣三具疏而三不蒙俞允旋欲补牍复奏而卜年招内刘登高庄文焕新觧到部方同院寺诸臣会审而堂上官尚未经问如何能早结局此二事外谓臣不了一狱则诬臣甚矣奉圣旨杨东明署篆决狱岂得以人言求去着照旧供聀不准辞王一鹏既称巨恶还着议拟明白具奏

十一日

其聀守如管关通判卲宗周乐亭县知县刘松赃迹败露物议沸腾崇焕不能觉察于先已属溺聀迨臣手书其名以索并开其事欵以索崇焕皆能列告臣犹可少赎从前聋聩之罪而不虞其冥然罔觉复悍然不顾也臣索之屡次惟知府药济寰推官李乔仑寥寥开四欵以应而崇焕竟无一字臣于是不能为崇焕觧矣臣阅抚臣会稿秽迹满纸如出于知府推官耶何报抚臣则详而报臣则畧如出于道臣耶何以报抚官而不报臣臣于是益不能为崇焕觧矣最可异者乐亭知县刘松奉旨逮问此何等重大事臣行牌督促不啻星火而高阁置之半年不给目中且无明旨又安知有臣哉夫崇焕以边才自命者也臣倚藉正殷期待不浅而悠忽迷谬若此尚安望其察三军之情形而壮岩关之保障乎奉圣旨袁崇焕念在关门府官各有开报姑都免究倪应春既坐索事欵先行觉察不必引罪该部院知道

十五日

廵按直隶御史李思启疏题妖贼郑振明等内称振明以妖祖之簧鼓为骗诈之局面而奸棍候德实为谋主天厌其恶一旦败露振明就擒毙狱而党恶刘万山等直吐前情历历有据至于改号二年妄称一统与旗印刀剑种种尤逆谋之的证也但候德虽被易州道悬赏购获然据招报南北会众不下千群且称丁益庵等见往凤阳等处事干重大合先报闻奉圣旨都察院知道

十六日

刑部右侍郎杨东明题关节生员钱千秌内参得钱千秋儒林贾子文阵窃儿不写圣贤之真精神妄托鬼神之假梦寐以科场梯荣之典为奸徒射利之场始进已卖友而欺君将来必蠹民而害国所当黜革遣戍以正士风者也如徐时敏金保元二奸胆大包天当枷号示众其主考钱谦益房考郑履祥虽明未露关节不能觉弊防奸亦难免疏虞之罪允宜并罚奉圣旨钱千秋等俱依拟发遣钱谦益郑履祥失于觉察各罚俸三个月

十九日

广东道御史刘廷宣疏称人主之聀在论相而宰相之聀在救时顾救时以才欲求干济之才定在剔历中外之人岂谓词林诸贤于经济之学考订不精核讲究不洞熟而曰百闻不如一见苐非亲尝滋味终是画饼充饥重耳一伯主耳止以险阻备尝情伪备悉遂足寒荆蛮之胆而销子玉之魂所以从来枚卜一番便涤陈一番中外并推不拘词林之请几成烂套矣而每每邀有俞旨亦几成故帋卒未有并推并用者格之难破如此哉而先臣杨一清张孚敬等故事又独何也是不过词林诸臣冷淡作活二三十年止此一条要路不肯让人而事者遂狥之耳嗟乎今天下都化作一个情面世局情面局套能驱天下贤与不肖各各自归一门户而清流白马之祸将来有不忍言者臣尝语人曰党之一字君子万不可出之口谓此是宵壬网罟正人君子正不为宵壬扬波耳皇上试观此枚卜一事岂不休羙然此中将必有拥带之人必有驱驰之人于是以含沙之蜮行其左袒于是以形声之吠佐以攻击于是以元黄之血溷其泾渭究使才者未必用用者未必才此一番枚卜乃祗供廷臣植私交传衣钵之具即此便是门户即此便是朋党愿会推诸臣先破情面二字以襄瓯覆盛举思过半矣奉圣旨该部知道

二十九日

廵按直隶御史倪应春疏称臣为皇上之耳目监司为臣之耳目此亦从来相守之规未有不肖有司赃已败露而犹然蒙蔽不报如道臣之袁崇焕之悠忽迷谬者臣廵行永平时崇焕托名关外官评非其事也臣何求焉既受山右道之寄一切贤否当了然心目有闻密揭以报檄取囊中以应自云南道御史王大年疏称周永春身为辽抚辽事破坏岂能脱然乎于是非之外言官参论自是聀掌乃兵部覆疏辄以杨镐诸人律之不亦过乎夫永春事任原非与杨镐同者而加人以非其罪恐无以服其心而塞其口也当奴焰方张之时田间之经畧既起一切战守之机地方之任固已全付经臣之仔肩矣复因西虏蠢动诸臣乃复设议廵抚兵部覆疏专为西虏敕书之文亦重在备虏此诸臣所共耳目也终永春之任奴马虽骄而辽阳之重镇屹然犹在三路虽溃而李光荣之一旅壁垒无惊其于敕书聀掌似无大陨越者而何遽与杨镐无分别耶臣以为永春非与杨镐同政与薛国用同者也国用之有袁应泰犹永春之有杨镐也纳叛招降国用固付之旁观之慷慨而丧师陨将岂永春于数百里外遥掣任事之肘而代置其兵符乎乃国用当辽亡之日吏部升之经畧兵符不闻议罚永春于忧制归里之后乃欲同祸之首罪之魁同类而并观耶奉圣旨着该部从问公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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