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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天启四年正月至四月 (2)

掌河南道事张泼紏贪秽管仓主事阎暖内云该仓夙号弊薮其一尘不染者自主事焦源清而外不可多得然亦未有一斛而外加八捧者有之自本官始夫所谓捧非止合两手以成一捧也开张两袖深入米堆满手而出两袖皆米计八捧所入约有官斛一斗六升觧户泪下如雨本官安坐自如不特此也掣挚之米旧归觧户而今则尽倾觧官准号为渗米不复与觧户不特此也出放之际每斛剖出三升计重入轻出掣挚三项每收米万石可得羡米四千三百余石然此就本官言也乃若衙役需索每交米千石索银一百七十七两一千如此一万如此可知一处如此处处如此可知诚不意以民穷财尽之时乃有此等盗贼鲸吞于上又有此等猾胥吞食于下可异哉奉旨该部参看了来说

二月

二月初二日

四川道御史谢奇举疏请预练经督内云经督专制全边其责重道臣分任一隅其责轻?重缘生入熟则今日之监司最好练他日之经督虽藩臬例不庭推而沿边道臣不妨于会推大臣中破例带推各摅所见应留者留应更者更不拘在朝在籍酌量敲推超资鼓舞乘此枢督尚堪总理时历试诸艰磨励胆识凡兵饷之弊窦黠虏之情形关隘之险夷帅禆之勇怯洞若指掌令有胆者愈充愈大有识者转察转精比及应代则熟路轻车人人可经可督取之若寄矣奉圣旨该部知道

初四日

保定廵抚张凤翔疏为特举畿南第一清吏真定府元氏县知县臧尔令奉圣旨吏部知道

初五日

巡按江西御史田珍疏请破积套以涤秽风内云自古谓民者吏之程也试观衙门之日为出入者无非民则无不可问矣无不可问则耳目既已旁通而贤否当有定评矣虽司务繁难而大政所系难以他诿苟此处失真岂得注以上考次而府道其所为责成者重矣各道聀司一路而一路之利病即其身之利病也孰是代为兴除亦曰劝惩当而已方面非狥情之官百姓非作情之具且作官至此雅多好修而贤否不修明便属溺聀府官表率一郡凡郡属之清浊即其身之清浊也乃优劣岂不灼知而病在偏护护其蠹民者便不可以为民上矣至于刑官专司官评臣谓地方之理乱其关键全在于此而堕落套习者亦复不少窃意溷苍素之别则伤明冐瓜李之嫌则伤操受非道之说则伤品三者亦何居焉于此不严加追论则官方必不清地方必不治乃若臣之自律律人者独此公道耳一切官评治行不论资格从民所欲不从请托互证于司道等官亦即此而并绳司道等官其有所举也即揭注该管各官某某共报以为贤或某报以为贤而某见以为否者其有所劾也即揭注该管各官某某共报以为不肖或某报以为不肖而某见以为贤者如是则司察与所察之人其优劣公私俱莫逃于通国之指视矣倘有不肖滥竽大憝漏网即示禠夺并查原报等官权其轻重分别处治以为为臣不聀者之戒顾为此不惮烦者原为贤否明则劝惩当于以破其所恃而荡其贪风耳若司察之官先以贿闻其何以训所当亟以白简从事必不苟狥者奉圣旨吏部全系官评若贤否开报失真何凭举劾惩劝这所奏责成司道府厅各官揭注查参等事着立为规条严加申饬务在必行该部院知道

初七日

南京四川道御史万言扬疏为添注之滥觞宜涤内云南京鸿胪寺卿刘文征干霄劲骨茹蘖贞操久矣不縻好爵高卧林泉此其品真可廉顽立懦者所当加太常正卿聀衘致仕以彰崇德之盛典者也南京太常寺少卿余启元力屏纷华游神宁静已飘然杖履岁月优悠此其人亦不愧黄发老成所当加光禄寺正卿聀衘致仕以彰尚齿之盛典者也南京太仆寺卿赵徤实効己久无闻浮情恋恋不已五官之用既衰十亩之间宜适岂非宜照本官聀衘俾得以礼致仕者乎若南京囗常寺卿朱一桂推升三载竟不赴官岂其引义自裁奉身一退抑岂检点有愧而逗遛观望也乎盖一桂肆善类之毒树邪党之帜既已不齿于正人何得滥厕乎崇秩南京光禄寺卿林欲栋居官夙有贪声卿寺更为滥竽历任未几竟而回籍欲籍俸苟延图复燃之觊觎耶是二臣者所当急为罢斥以示惩创者也夫同为王臣何分南北南中卿寺有愧厥聀者臣不难直指以清仕路然其中才猷卓绝品望隆重者亦不乏人恳皇上南北一体需次擢用是又圣明恢网破例之洪恩也奉圣旨该部知道

廵按直隶御史潘圣翼疏陈敬据阅关闻见之真内云杨一桂按辽而抚顺之变起查勘地界之说迄今尚且致疑臣曾闻之关人习其事者以为奴酋蓄谋已在孤山杀人之日两年不责之前于查勘何与况按臣廵历也非查勘也祗因封疆之臣欲掩其罪反诬廵历者以查勘激变之事致边防日弛奴氛日炽耳信斯言也不但一桂无所待勘而据其与旧抚阎鸣泰河上之言及与罪抚利瓦伊翰往来之牍若能尽其说稍稍绸缪于清渖并带子河化石岭一带何至今噬脐其无及乎言之徒有太息此一桂之苦畧也陈王庭按辽而四路之师败辽东监军之责谁能为之觧苐稽之往谍其间议战者轻敌者与夫临敌而易将贪纵而放兵者权既胶执于中事且鼎沸于外似难尽责之廵方使者旧抚臣勘语云王庭当四路出师之始忧形于色及三路溃决之后悔见乎辞又云虽监军是任或难尽诿于他人而尚方可人寔难独制于一已此语诚然且其未任一日之四台几于淹留王年之东事艰难险阻备尝之矣此王庭之苦畧也方震孺按辽而广宁之城弃不料经抚之说谁能为之讳苐设身以处亦谈何容易举通国所难息之嚣而欲排觧于只身之力不能也以倾辽所共争之涂而欲砥柱于倒峡之冲又不能也处两齿之间思一舌之计其心良苦其数良奇此抚臣之勘语也以廊庙所不能持独责之御史以经抚所不能为旁责之监军势或未宜身无死法此辅臣之勘语也而臣同官胡士奇则以王化贞之拙痴熊廷弼之气魄至今尚有短长若使明紏恐致卸担噫此皆当年实落之情事后持平之论臣向至关门更问之习其事者则无不服其识拔罗一桂之一疏招致祖大寿之一事一桂之守西平至今尚言之凛凛有生气可以遏奴酋长驱之志鼓诸将死绥之心而大寿曾一面臣则感激震孺欲泣旧时观望反复之念脱化殆尽至今为枢辅所委用屯筑于觉华简搜于宁远以徐图恢复拓扫荡之举者未必非震孺力而又何可少之耶夫在先自请恤赉以收人心于扰攘之秋砺士气于披靡之后举朝无不壮之既任人所不肯任后来收拾余烬招祖大寿于观望之会挽数万斛于抛弃之余关门无不称之又为人所不肯为至宁前闻有贼信与该道张应吾当夜催兵亟趋援救次日即闻经至宁远抚至杏山差官冷継祖止之始低徊于八里铺良不得已此震孺之苦略也奉圣旨各官按辽事情既称勘明该部即与议覆

初八日

浙江道御史刘之待疏紏部寺贪婪之臣太仆寺少卿顾际明工部主事张廷玉吏部员外李夔龙等奉圣旨该部知道 江西道御史周昌晋疏陈保泰和致治之图内云圣明独断用舍亲裁臣下无能仰赞但雷霆雨露相需为用又震慑之余群情未定巧者观望不前怯者缩肭处后一德一心之象犹为有间臣愿皇上虗怀以任霁威以从于阁部加以隆礼于言路作其气节如台臣潘士良所云弗以人有可轻而谓人人皆可轻弗以事有可疑而谓事事皆可疑此确论也则上下交之说也道贵合天寔生才徒以植党背公遂有虗空之象今在朝岂无隆栋在野亦可硕果欲救时艰摉罗宜广以天下之人为天下用之弗执成心尽散私党皤皤黄发可用其老成仡仡壮猷足资其干济但弗受东西南北之缠而真才自出民誉必登矣则拔茅茹之说也道贵广天下事如平衡然低昂一差便隔千里诸臣以偏胜之心就一成之局几许葛藤徒滋话柄如议移宫则移宫已耳而重之为垂帘深之为阿党遂称定策之业昭映千古即云不居功已有其事矣议进药则处进药者之不详慎已耳而蒙之以弒逆加之以主使引经断狱以古案附会今事而先帝正终之道亦不光矣二事文致鍜练偶或开口辄行摈斥今日召还贾継春徐景濂王志道等众心称快而有未尽昭雪者但臣谓一官之升沉在诸臣者小国家之是非系千古者大己往者勿论而信史一叚断难曲笔附会家庭父子之伦既愽人功名青史衮钺之严复修人嫌怨此时不剖破更复何待所当明白宣示以定不易之案则中行之尚也道贵公人心玩久不振涣久不属如枢辅自请还朝是以封疆为儿戏也所幸明旨中格耳在位诸臣泛泛如不系之舟情面之意多故乏担当之骨力私斗之念重故鲜公家之精神积玩成弛积??要成轧私局牢不可破国事日以蠹隳今宜速作鼓动另顿起一番精神修明政事料理兵饷支撑抢攘之天下毋狃处堂而至胥溺则艰贞之说也道贵无逸奉圣旨这本说的是向来浊乱朝政的朕已将渠魁屏斥其余姑与维新登进人才方今急务当次第举行移宫进药事迹自明着宣付史馆从寔纪载尔每大小臣工各宜秉公持正振起积玩辅佐中兴该部知道

初十日

掌河南道浙江道御史张泼疏为劳臣甄叙未明内云自辽左川黔相継告变人情畏难甚于畏死于是有预迯之冯盛明有巧卸之觧经邦以为但削吾官罪不至死宫室妻妾之奉依然如旧国家惩创之法似有时而穷所恃立功之后破格示劝庶几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孰意有功在社稷报止寻常如矢永安梁之栋等虽竖非常之功未蒙破格之用识者忧之谓将无以励世而磨钝也史永安奉命按黔非有守土之责也围城告急剌血明志自分万无生理幸而死真是两世为人乃捷奏以后仅仅酬以奉常臣子相对咨嗟以为国家固酬功之薄如此未几而有学臣刘钖玄反唇一事体统大伤假令被参者而人人若此安又用宪臣为哉独是城守一事实有同劳虽当仓皇急遽识见不无异同厥后事定功成优录应难去取方其同城共难万死一生岂不为岂不为万一孤城无恙均当徼惠于君岂意至今日而又遭困顿如此在旁观者且不胜扼腕不知身当之又将何如恐异日再有大难亦无人肯为朝廷出死力守封疆也奴奸细所在有之而刘保其最大者若当提虎不住便自反口噬人之栋此身此官亦关系在此乃罪人既得而弃置如故虽有曲突徙薪之功未获焦头烂额之报虽之栋雅意逊避自成其高其如国家酬功之典何哉又云皇祖御极以来诸臣之以建言获罪及门户遭殃者潦倒欝抑几无生气自皇考加意登进稍稍奋庸几何时而王纪罢矣邹元标锺羽正去矣盛以弘孙慎行余懋衡张问达曹于汴等又相継去矣中道赐环仅得之南宪臣冯从吾而一代山斗之邹元标议起留铨而又不蒙简矣用便言易入诸臣既攒眉蹙额重叹拔山之惟艰直道难容诸臣又翘首跂足共忆转石之无日河清难俟人寿几何纵皇上异日翻然改悟思欲得诸臣而用之恐有老死不可复起者悔何及哉奉圣旨史永安梁之栋酌议具覆余己有旨了该部知道

十一日

廵按浙江御史杨维垣疏为刼贼擅杀印官本年正月初一日三更时候长兴县官石有恒俱起年贺元旦忽被强盗数十人各盘头执械自头出杀入刼库刼囚放火掳印石知县身首异处廵捕主簿徐可行亦被杀死当获吴野樵王召魁孙奇许国兴董瑞吴山并续获谢光亨并监犯脱迯姚良彦陈天相俱系异乡人一方大变拟将临海县知县郑觐光调补任事奉圣旨贼党刼杀县官地方大变已获首恶吴野樵等审明正法余着严缉务获石有恒并徐可行查例优恤郑觐光额饷既完准即补任该部知道 廵按江西御史田珍疏为愽访名贤内云江右为道学渊薮士生其间固蓬麻之直兰芷之渐也高尚者指不胜屈而以臣谘访所最确者则有南昌县布衣朱试早辞荣进雅志恬栖气塞两间齐名直养天人之蕴奥朗彻无余性命之真精沉潜有素其禔躬也动中凖绳踁步勿离于正其力学也语阐爻象吐辞遂足为经其敦伦也孝出天性捐产以抚庶弟乃其绪余其作人也扣若洪锺经而诱后进俱超玄觧年跻七袠学希从心真可挽回浇俗而且有功名教矣查得天顺年间临川处士吴与弼万历年间布衣特荐诏授职固辞令有司岁给月米朱试布衣与此二贤同臣安敢不循往例而请以追盛羙于先朝也奉圣旨该部知道

山西道御史王祚昌疏为蓟门之督必不可议罢留都之冡卿必不可久悬内云蓟门京师左辅也国初以其地处兀良哈降夷分建朵颜泰宁福余三卫每年朝贡互市永为藩篱自后部落日蕃夷情诡诈往往向道北虏嘉靖中虏入古北口径薄城下蓟始称重镇乃增设总督各镇兵入卫修筑墙台春秋防守视他边严切盖若斯之重也夫以总督而设于北虏薄城之下此其故可思已相沿已久而一旦议裁于今日恐非祖宗设立意也且自奴酋发难以来拯溺救焚需人甚急即天津登莱亦增设两抚而况蓟门原有之官且系吃紧之时及欲从而裁之不几置蓟门于累卵也议裁之由祗因枢辅赤心报国独力担承所称方叔元老克壮其猷者近是恐羽书狎至鞭长难及枢辅纵才猷盖世安能以仓卒之顷东走榆而西走蓟哉陪都冡卿固衡鉴所司清议之所从出也近日廷推原任左都御史邹元标以膺此秩举朝弹冠相庆曰国有老成国之福也乃圣意若为慎重冡臣赵南星催请不得阁臣叶向高揭请不得台省诸臣公请不得举朝相顾骇愕曰有是哉圣恩之靳于元标如此乎及恭绎旨意不过谓元标年己衰老行礼艰难耳煌煌天语未尝不垂念老臣而赐之安佚也苐元标之行礼艰难盖有故矣方其释褐时即抗疏显斥权相廷杖遣戍几不有生以至筋骨拘挛步履蹒跚盖力不从心而非敢甘于艰难也以皇上如天之仁正当因其行礼艰难而嘉其当年一片忠悃可以备员南铨者胡乃靳于点用也且行礼艰难元标一节之疵也而清介端方则南铨之不可少者皇上舍其短而录其长非尧舜畴咨急贤之芳规哉奉圣旨蓟镇总督员缺督师辅臣前疏已明何又屡屡条议着吏兵二部作速移会辅臣确议具奏以便交代余己有旨了

十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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