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倒霉,喝凉水也会塞牙;水更倒霉,被喝也就算了,还要被困在牙里。
我不说话,因为我不知道说什么,脑袋里就充斥着一句话:人要是真活到不要脸的地步,怎么着也能活下来。就像眼前的男人一样,竟然都能活到这么大了。
我朝他钩钩手指,丫到是很听话,坏笑着把耳朵贴过来。
“休息区等会儿,我换身儿衣服。”说着,我还扯扯身上的白大褂儿,丫轻笑着点头,还真到拐角处的休息区去了,我立马扯扣子:“张小雅,给张茜打电话,让她来值班儿。”
说完也不等张小雅反应,秃噜秃噜报了一串儿号,张小雅僵硬的播着号,刚接通,还没说上两句话,我立马拽过来接话:“茜宝宝,来值个班儿吧,姐出去跑业务去。”
挂了电话,忽视掉张小雅哀求的表情,我拽着包,避过休息区,直接开门走人。
张茜是张小雅的亲姐,只要张茜在这儿,她就一句废话都不敢说,因为她姐做事的宗旨就是少说话,多做事。
就是我在这儿,我也不敢多说两句,关键是咱受不了她跟唐曾她大姨妈似的,说话跟念经一样儿,你还不好意思打断人家,人说的都在理儿,可要是不打断,这一天您都甭想安静了。
出了门儿,我就跟做贼似的,三步一回头,就怕后面儿有人追上来,不过显然,那男人还没这个意识,所以知道我上了公交,也没看见他的人影儿。
363路公交车开始循环,坐在尾排靠窗的位置,我翻翻大黑包,找出一搭名片儿。
扒拉着几个比较顺眼的,数数也就二十来家吧,车停在西单这一片儿,我寻思着下吧,本来也没啥具体地点儿,下了车,我就开始瞎逛游。
瞄瞄前面儿还有个写字楼,进!
瞅瞅那边儿还有个啥商场,进!
看看这边儿还有个小茶楼,进!
凡是有人的地儿,我都进,临近过年,许多像恒鑫这样儿的医院都开始搞优惠活动,人家是大篇幅的做广告,我们也是,广告也做,这人,也得多
疏通,我就是一代表,安姨总是开玩笑的说,绣儿,你可以用美人计了。
医院刚开始那会儿,我是真想,不过,安姨没让,当时差点儿被她掐死!现在想想,当时怎么就知道用这些个没智商的幼稚行为呢?
反正不管怎么说,磨嘴皮子这事儿,我是全包了,虽然现在寻找“货源”这块儿是由市场部负责,可这医院就跟我家似的,有事儿没事儿我都出来跑跑,闲着也是闲着,反正都习惯了。
这会儿正进了一家舞蹈培训学校,找到负责人,我就开始叽里呱啦的说开了。
记得刚开始那会儿,收着男科医生的处方的时候,看个***分析我都会红脸,这会儿,我都能很自然的跟她们讲堕.胎流.产的优惠价格了,也不管你年纪多大,我该说说,该讲讲。
这舞蹈学校的负责人也挺明白的,虽然总是保持微笑,可这事儿,还真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