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就有人来传旨,说是太后想要白雨帘过去说说话,这下子广游宫的宫女们又紧张地忙碌起来,都替她们的主子捏着一把汗,这都知道这个太后一向不好惹。白雨帘木讷地被她们伺候着更衣,心里烦乱极了,她都不知道来了皇宫后为什么这么多的人和事都要找上自己,先是皇后又是太后,这跟皇上有关的两个女人一个个都要与自己耗上了吗?
白雨帘坐在步撵上,从广游宫抬到了紫宸宫,宛如走了几年之久,皇宫的辽阔不是她所能想象的。在这之前她只是认为广游宫已经是够大了。
进入宫门后,在宫女的引领下,白雨帘来到了正殿,迎面便看见一大群的宫妇立在两旁,正中央端坐着一位中年贵妇,四周的气氛颇为压抑。
“民女白雨帘拜见太后,太后万福金安。”白雨帘盈盈地拜了下去。
“起来吧。”太后温和地笑道,似是不在乎她刚刚不甚得体的自称,“听说你是皇上……你,你……云妃,你是云儿……”
太后喃喃地自语着,良久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便忙接过茶水压着惊。
“母后,您呐怕是认错了,她是皇上新册封的云妃,不是以前的云妃娘娘。”站在一旁的皇后提醒着。
“哦,是吗,像……她可真像……不对,你就是云儿,就是我可怜的侄女。”太后擦着眼泪悲伤地说道,“来,你过来,到老身这儿来坐。”
“是,多谢太后。”白雨帘忐忑不安地走了过去,对太后与皇后如出一辙般的错觉颇感难耐。
“你是皇上从宫外带回来的?我听说你还是江北太守的女儿,嗯,果然是名门闺秀。”太后拉着白雨帘的手亲切说着,又不时地瞅着她的脸庞。
“回禀太后,民女……”白雨帘局促地道。
“欸,你是皇上的妃子,老身的儿媳,按规矩你该称妾。”太后善意地纠正道。
“不,太后,民女不敢当此称谓,”白雨帘起身离座跪了下去,“太后,求太后做主放过民女。”
“你这是何意?”太后不解地拉起白雨帘道,“快起来,你这话说的,莫非是老身怠慢了你?”
“不,太后大恩民女铭记于心,只是民女实是有难言之隐望太后做主。”白雨帘颤声道。
“这倒真把我给搞糊涂了,你说。”太后苦笑着。
“禀太后,皇上他……有失圣德,民女是被皇上抢来的强迫为妃的。”白雨帘一语既出,众人当场大惊失色。
“你起来说话。”太后感到事有蹊跷便郑重起来。
“数日前,皇上微服出巡时遇到了民女,可他竟在光天化日之下将民女抢走带到了京城,至今不肯放民女回家。”白雨帘直跪着向太后一一禀道。
“这可是滑天下之大稽,你居然是皇上抢来的。”太后不尴不尬地摇着头道,“那你是不想做皇上的妃子喽。”
“是。民女根本不想做皇上妃子,只想与我爹娘共享天伦。”白雨帘含泪抽泣着。
“……雨帘,你所说之事的确是匪夷所思,只不过你现在已经是皇上的妃子了,之前你即便是再怎么不满如今都已晚了。身为皇上的妃子,你现在该做的是尽心尽力地服侍皇上而不是说道皇上的不是。至于你想念亲人大可向皇上请旨回乡省亲,我想皇上是会答应的。”太后面带慈色地道。
“可是太后,民女根本不愿做皇上的妃子,皇上强抢民女传出去岂不是……”
“岂不是什么?”太后陡然变了脸色,“你也是大家闺秀,就不知女人家的德行吗?你说皇上是纳你也好抢你也罢,但你现在是皇上的女人,岂能任性胡为?这要真是像你说的传了出去丢的是皇家的颜面。”
“我……我没有……”白雨帘急得哭了出来。
“你没有什么,以后不许再提此事……哦,皇上来了。”太后一抬头便见慕天越大步而来立马恢复力温和的脸色。
“儿臣给母后请安。”慕天越望了一眼白雨帘转眼向太后行礼问安。
“我儿快起,来,坐。”太后示意皇上坐到她跟前。
“母后今日好有兴趣,怎么把雨帘给叫来了?”慕天越意有所指地道。
“怎么,皇上纳的嫔妃老身就不能见见?”太后呵呵笑着,“你给老身找的这个媳妇儿可真好,这模样俊的,真像当年的云儿。”
“哦,是么,母后也这样认为?那雨帘可真是找对了。”慕天越得意地笑着。
白雨帘偷偷地望了望慕天越,却发现他也是不时地向自己偷看着,瞬时便微微红了脸便不再言语安静地听着这对母子叙家常。
太后又开口道:“皇上,你这个妃子老身甚是喜欢,你可不许亏待了她。待会我要好好地赏她。”
慕天越呵呵笑道:“母后放心,朕一定会好好的宠爱雨帘,决不叫母后失望。”
此言一出,不仅是白雨帘,在场的皇后妃嫔刷地变了脸色。个个是埋怨地瞪着白雨帘,都道她会狐媚皇上,一时间白雨帘已成为众矢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