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雨帘回到寝宫,很不情愿地梳理着这一大早的麻烦,她今天算是平白无故地得罪了后宫的嫔妃们,恐怕从今以后她别想过安稳的日子了。事实上自打她被抢来的第一天起就已经成为她们的眼中钉,如果你知道这个后宫连续两年都没有进新人的话。
小蝶端来一杯杏花茶为白雨帘驱驱疲惫,白雨帘苦恼地揉着额头不知她今后该怎么办。要出宫?除非慕天越答应,否则几乎没有逃出的可能。她也不希望爹爹知道自己做了皇上的妃子,白松岳一向严于律己最不喜被人看成攀龙附凤之人,假如真要爹爹知道此事她无法想象该如何面对。
太后、皇上、皇后,这三人之间关系似乎不一般,他们并不是那种简简单单的母子、夫妻、婆媳之间的和和气气的关系,话语间更有一种客气生分感。难道皇宫中就是这个样子?不讲亲情,不顾情分,只知恩宠多寡?想至此,白雨帘猛地打了个寒颤。
“娘娘,你怎么啦,着凉了?”小蝶连忙问道。
“啊,哦,没事。我没事。”白雨帘回过神来,“小蝶,你在皇宫也呆了几年,你说在这里呆得怎么样?”
“禀娘娘,奴婢在宫里倒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我们做奴婢的只知本本分分地伺候主子,只是初来时不习惯这里的勾心斗角。”小蝶替白雨帘满上茶水回复道,“后宫的娘娘们整天都在争宠——哦,奴婢不是说娘娘您。您知道的,皇上以前一直都特别宠爱先云妃娘娘,那时人家都说云妃娘娘是宠冠后宫,听广游宫的其他姐姐们说先云妃娘娘对待下人十分仁厚,跟皇上在一起时那真是说不尽的恩爱……”
“那后来呢,就是云妃娘娘她殡天后,皇上就没有再宠爱过其他的娘娘了吗?”白雨帘突然打断了小蝶,问起了慕天越的事。
“嗯。皇上他一直难忘情,都两年了几乎都不怎么去后宫娘娘那里过夜。”小蝶神色黯然地道,似乎在为慕天越难过。
白雨帘一时静默不语,她有些替这个皇上感动,一国之君竟然也有这么痴情的一面,怪不得子煜说慕天越是个性情中人。子煜,云子煜。白雨帘会心一笑,想到了刚才那个一板一眼的男子。他长得还不赖,甚是英气,要不是她被慕天越关在了这广游宫倒是真想跟他好好会会。
“唉,小蝶,你说我该怎么办,我真的不想做皇上的妃子。我现在真的想回家,我好想我爹娘。”白雨帘无奈地看着小蝶道。
“啊,娘娘,您怎么这么说?”小蝶大睁眼睛道,“皇上他很宠爱您啊?”
“小蝶,你不知道,我是被他抢来的,我根本就不喜欢他!”白雨帘大声道。
“可娘娘,娘娘都已经……已经被皇上临幸了,您……”小蝶红着脸,小声道。
“……哈哈,你是说我……”白雨帘又好气又好笑地站了起来,虽然也有些难为情,但一想到自己被误会跟慕天越发生什么就觉得好笑不已。是呀,他是轻薄过自己,而且还很坏、很让人窘迫,可她不在乎,反正自己现在还没被他得逞。
“娘娘……”小蝶大惑不解地看着白雨帘。
“好了,小蝶,说正经的。我现在想我家人了……我想他们了。或许爹娘已经认为我被害死了,可我现在又不敢告诉他们我的遭遇。小蝶,你说我该怎么办?我现在害得爹娘替我担忧,实在是太不孝了。”白雨帘站起来走到室外,看着远方的天空不禁愁眉紧皱。
“这,奴婢也不知道。奴婢十岁便死了爹娘,进宫以来早已忘了爹娘的遗容……”小蝶听了白雨帘的话低语道。
白雨帘立马转过身,有些同情地看着小蝶。与小蝶这些苦命的宫女相比,她已经够好的了,至少现在还能好好地活着而没被慕天越砍头。
她叹了口气,捋起发丝道:“好吧,既来之则安之,只要不被皇上打扰我们还是能好好地待在这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