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便出发,清门处于青山之巅,青年之力,大概半日便可到达。你们年纪还太小,我们要将时间提前。”接过千汐手中的碗筷,青云淡笑道:“如果你们支持不住,可以找为师寻求帮助。”
“不需要!”
拒绝的话语,异口同声的在屋内响起。看着两张写满坚定的清秀面庞,青云赞许的点了点头:“不愧是为师看中的人,为师相信你们一定会让那些家伙刮目相看!”
紫蝶与千汐双双欠下了身子,朝眼前满面慈祥的老人许诺:“徒儿一定会努力学艺,不会让师父失望!”
“好了,快坐下来吃饭吧。再折腾下去,饭菜都凉了!”紫蝶装好饭,将碗递到青云面前,青云夹起一块菜放进嘴里,满足的自语:“啊,还是蝶儿的手艺好啊!”
看着那张满是满足的面孔,千汐吃着碗里的饭菜,却没了先前的兴趣。如果清门易入,那紫蝶老早就进去了。今日师父告诉她们,明日便可入清门习艺。好虽好,可是,这其中一定不会那么简单才对。
莫不是师父为了让她们入清门,答应了他那些同门些什么?或者,和他的那些同门师兄弟们做了什么约定?
罢了,等她入了清门,这一切很快就能知晓了吧!不管有多苦,她一定要学会清门中的所有武艺!不仅为了这个慈善的师父,也更是为了她自己!
“汐儿,吃完饭,我带你去拜祭你娘。”看着垂首安静进食的千汐,青云心间有着隐隐的疼惜:“入了清门,十六岁之前,是不能自主下山的。”
“嗯。”抬头,对上那双隐藏着疼惜的眸子,千汐满怀感激的点了点头:“谢谢师父成全。”
不得不说,自己的运气还是不错的。如若自己没有遇到这个慈和的老人,或许,她已经成了那川流中的一抹孤魂。既然老天让她活了下来,她一定会珍惜这个不易的机会,好好学习清门的武艺。
绯家,你们欠清荷姑姑的,我一定会让你们双倍奉还归来!
看着陷入沉默的千汐,青云心间那种疼惜的感觉越来越浓烈。他也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回事,每次看到那不属于她年龄的悲伤气息,他总是感觉异常的心疼。
这个孩子,一定经历很多坎坷和变故吧。不然,她的心,怎么会如此沉重,如此悲伤……
距离木屋不远的小山丘上,不知名的小花开的正盛。花丛旁边,有着两处简单的坟墓。其中一座,泥土还比较新鲜。千汐将刻有字体的木碑放在没有立碑的坟墓旁,撩起袖子,开始刨坟墓面前的土。
沙石磨破了那白皙的手,千汐浑然不觉,只是机械的继续刨着土。青云与紫蝶在旁边默默的看着,没有做任何阻止的动作。虽然他们心疼千汐,可是,他们不能去阻止。她心里的那份痛,他们知道,正因为他们知道,所以,他们更不能阻止……
将木碑埋入小坑中,千汐摸着木碑上的字,心间涌出无数酸涩。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她是第一个用心呵护自己的人。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她跟养母一样,没有丝毫的犹豫,牺牲了自己,只为了让自己换取生存的机会。虽然她只是异世的一抹孤魂,但是,那份亲情,却深深的刻进了她的心底。
娘亲,你安息吧,你的仇,千汐一定会替你加倍讨回来的!
“汐儿,清荷阿姨不会寂寞的。”紫蝶指了指旁边那座稍小的坟墓,笑的温暖:“绿儿是个很可爱的孩子,我相信,有绿儿的陪伴,你娘亲,不会寂寞的!”
“嗯。”在清荷木碑前叩了三个响头,千汐站起身子,摸了摸那略带简陋的木碑,笑的温和:“娘亲,你好好睡吧。汐儿学成归来后再来看望娘亲。”
收回目光,衣袖中的双手猝然收紧,千汐转过身,直直的朝不远处的两人走了过去。黑色的眸子褪去了悲伤,流转的,是那坚定炫目的黑色亮光。小小的身子绷得直直的,每一步,都透着她心中那无比坚定的信念。
不能回头,不能不舍,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坚定的往前迈步。想要改变自身的命运,想要为清荷姑姑报仇,她唯一能做的,只有让自己不断变强。
只有变的足够强大,她才有权利去讨还那份血债,才有权利决定她自己的未来!
翌日,清晨。
天空还未放亮,入眼之处都是灰蒙蒙的景象。走到小木屋前,青云轻轻叩了叩门:“丫头们,你们准备好了吗?”
没有预料中那清脆的应答声,青云推开门,没有看到人影。他刚想进内屋去叫两人起床,千汐小小的脑袋从后屋厨房中探了出来:“师父?您等一下,我们马上就好。”
“你们在做什么?”带着好奇喝不解,青云迈步走向了后屋的小厨房。刚靠近后屋,便闻到一阵阵令人食欲大增的香气。贪婪的吮吸了口那美妙的香气,青云不由带着些许惊讶:“一大早,你们就在准备吃的了?”
“回师父,汐儿说,路途遥远的话,我们自己准备好干粮比较好。”将锅里那些金灿灿的烙饼用干净的油纸包好,紫蝶笑的像是等待被夸奖的小孩子:“这饼的做法是汐儿告诉我的,没想到,我一次就能成功呢!”
“蝶儿姐姐本来就很聪明。”拍了拍身上的烟尘,千汐歪头看向一旁的老者,唇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师父,您说是不是?”
“哈哈。”看着其乐融融的两个孩子,青云心间突然涌现出莫大的满足:“那是自然!”
紫蝶的资质不错,他早已知晓了的。至于汐儿,这个孩子,聪慧灵巧,不仅会超过紫蝶,而且还会处于清门的众人之上!
青云山,位于南景国边境处,山势极高,屈长的石梯一直盘旋着渗入云霄。青云原以为这两个丫头最多只能撑到半山腰,虽然她们态度坚决的很,但是她们毕竟还只是十来岁的孩子。就算坚持不住,他也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