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判,这种官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他们基本等于是朝廷的耳目,有直接向皇上上奏折的权利。如今,这位秦通判是要来救自己女儿了?
“哦,原来如此,轻衣,字等下午再习吧,跟爹一起去见见七王爷。”
“好的,爹。”
等她随着上官青云来到大厅后,就见到上位上正坐着一人,此人就二十多岁的年纪,相貌眉清目朗,虽只着一袭白裳,但气度雍容,举手投足间都有一股贵族气势,手里转着一杯上好的香茗,香气在茶盅上方袅袅上升。这人想必就是七王爷了。
另外一边站着一名官员,大概五十岁左右,头发有些许花白,但眉眼之间,看起来倒是慈眉善目,身穿官袍。这位就是那薛夫人的爹?秦通判,看起来眉眼之间还微微有点相似。
另一边则站着有两面之缘的岳州知府。她穿来的这个地方名字叫岳州,一个在现代的地图上找不到的地方,这让她无法确切判断这个时代到底相似于古代历史上的哪个时代?只是觉得服饰还有一些官职似乎和明代相同。
“下官上官青云见过七王爷。”上官青云上前对坐在主位的那个男子行礼。
“上官大人不必多礼。”七王爷手一挥,示意他不必多礼。
“轻衣,来见过七王爷。”
“上官轻衣见过七王爷。”上官轻衣在上官青云的示意下上前行礼。
“上官大人,这位姑娘是?”坐在主位的七王爷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她。
“回王爷的话,这是下官失散的女儿轻衣。”
“上官大人说错了吧,这女子分明是薛家的庶女,说起来也算是下官的外孙女,为何会变成上官大人的女儿呢?”那位秦通判发难了。
一个通判敢跟内阁大学士,钦差大臣叫板,只说明一个问题,这个人的后台比较硬,只是他的后台会是这位七王爷吗?
“这是怎么回事?”这位七王爷发话了。
“秦通判,本官的女儿的确在薛府长了十多年,可那是因为她娘是薛府的奴婢,并不能因此就抬高她的身份,如果她真是秦通判的外孙女,薛夫人将她视为己出,那她身上的这些伤痕从何而来,王爷,请看!”
上官青云一边将她的脸托起来,让其他几人看清她脸上的还没有完全消退的青紫,一边将她的衣袖向上卷了卷,只见本应该是白璧无瑕的皓腕上,交错纵横着数道长约半尺的疤痕,新长出来的肉跟原本的皮肤颜色有些区别,这么一比较,就让人不忍目睹。另外那些细小的疤痕也是隐约可见,看起来时间已经久了,不仔细看都快看不清了。
关于自己身上的这些伤痕,上官轻衣早在洗澡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她甚至都想好了,等到了京城,一定要好好保养这些肌肤,找最好的药膏擦在身上,让这些疤痕早点消失,不过好在,她现在年纪还小,这些伤痕过些年应该都会淡掉,要不然嫁人,还不把新郎给吓着了。
“这些还是轻的,薛夫人甚至还当着小女的面说,要将她的双眼剜掉,并诬陷她破坏了薛府大小姐的嫁妆,要将她送官活活打死,可怜小女还只是一个孩子,能现在活着见到本官已经很不容易了。”上官青云说话时,转眼之间就泪流满面,泣不成声了。
那位七王爷当然也看到了上官轻衣身上的伤痕,皱着眉看了秦通判一眼,但却没有多话。
上官轻衣在旁边见状,决定再加上一把火,马上配合地拉着上官青云的手道:“爹,不要说了,女儿不是现在还活的好好地吗?您就别再伤心了。”
“傻女儿,要是真被打死了,爹又去哪里找你?请问秦通判,我们都是为人父的人,你心疼你的女儿,为何不让你的女儿稍微善待一下别人的女儿。”
秦通判受此责难,看了一眼七王爷,神色中隐约有祈求之色。
“爹,女儿在薛府,只是个下人,主子责罚下人也是应该的。”上官轻衣装出一副胆小怕事的样子,身子还缩了缩,她觉得薛夫人这样的人,留着总是后患,绝对不能心软。所以,她决不能让这个秦通判保下自己的女儿。
“轻衣,我懂事的女儿,爹当然也知道主子责罚下人是理所当然的,所以,也不想追究过去的事情,只想以后好好地补偿与你,可这几日,却有许多告薛府的状子递到了本钦差的手中,不但有告薛老爷的,也有告薛公子的,甚至还有人告薛夫人曾当街辱骂当今的圣上,所以,爹才不得不公事公办。”
上官轻衣暗叹上官青云不愧是个老狐狸,他转眼之间就给薛夫人扣了一个辱骂当今圣上的罪名,这个罪名可大可小,就算秦通判再打算为女儿辩解,总不能说辱骂当今圣上是应该的吧!不过看在这个爹对她还算维护的面子上,从今以后她一定要好好孝顺他。
“好了,薛夫人苛待了上官大人的女儿,可这几日也在牢中反思了己过,此事就到此为止。”七王爷站起身来,一副拍板的样子。
“王爷!”上官青云还想说点什么。
上官轻衣看了现在的情状,虽不知七王爷到底为何做出这样的决定,但上官青云可是她日后的靠山,她可不想让这个爹得罪了这个王爷,至于薛夫人吗?她再另外想办法。
“爹,女儿虽说在薛府受了很多苦,可好歹是薛府将女儿养了这么大,才能与爹爹相认,过去的事情过去就算了。”
“也好,上官大人,你这女儿十分懂事,本王看着也有几分喜欢,此事就到此为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