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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论啖助说左氏具有特识说公得失参半公大义散配经文以传考之确有可徵

春秋杂采三传,自啖助始,三传得失议曰,古之解说,悉是口传,自汉以来,乃为章句,如本草皆后汉时郡国,而题以神农,山海经广说殷时,而云夏禹所记,自余书籍,比比甚多,是知三传之义,本皆口传,后之学者,乃著竹帛,而以祖师之目题之,予观左氏传,自周晋齐宋楚郑等国之事最详,晋则每一出师,具列将佐,宋则每因兴废备举六卿,故知史策之文,每国各异,左氏得此数国之史,以授门人,义则口传,未形竹帛,后代学者乃演而通之,总而合之,编次年月以为传记,又广采当时文籍,故兼与子产晏子及诸国卿佐家传,并卜书梦书,及杂占书纵横家小说讽谏等,杂在其中,故叙事虽多,释意殊少,是非交错,混然难证,其大略皆是左氏旧意,故比余传,其功最高,博采诸家,叙事尤备,能令百代之下,颇见本末,因以求意经文可知,又况论大义得其本源,解三数条大义,不以原情为说,欲令人推此以及余事,而作传之人不达此意,妄有附益,故多迂诞,又左氏本未释者,抑为之说,遂令邪正纷糅,学者迷宗也,公羊梁,初亦口授,后人据其大义,散配经文,原注,传中犹称梁子曰,是其证也。故多乖谬,失其纲统,然其大指,亦是子夏所传,故二传传经密于左氏,梁意深,公羊辞辨,随文解释,往往钩深,但以守文坚滞,泥难不通,比附日月,曲生条例,义有不合,亦复强通,春不伦,或至矛盾,不近圣人夷旷之体也,夫春秋之文,一字以为褒贬,诚则然矣,其文亦有文异而义不异者,原注,详内以略外,因旧史之文之类是也。二传穿凿,悉以褒贬言之,是故繁碎甚于左氏,公羊梁,又不知有不告则不书之义,凡不书者皆以义说之,且列国至多,若盟会征伐丧纪,不告亦书,则一年之中,可盈数卷,况他国之事,不凭告命,从何得书,但书所告之事,定其善恶,以文褒贬耳,左氏言褒贬者又不过十数条,其余事同文异者,亦无他解,旧解皆言从告及旧史之文,若如此论,乃是夫子写鲁史,何名修春秋乎,予故谓二者之说俱不得中,锡瑞案啖氏春秋之学非专家,故所说有得有失,其说左氏具有特见,说公则得失参半,谓三传皆后学著竹帛,而以祖师之目题之,与公羊徐疏同,徐疏惟言公羊梁,啖氏并言左氏,亦以为门人乃著竹帛,且有附益,故啖氏兼取三传,而不尽信三传也,啖氏不云左氏非邱明,但云传非邱明自作,比赵匡之论,为更平允,谓公得子夏口授,后人据其大义,散配经文,所见尤精,既云二传传经,密于左氏,不得疑其繁碎,春秋之旨数千,圣人详示后人,无所谓不夷旷,若其矛盾穿凿,正由散配经文时致误,与左氏之徒,附益迂诞,正相等耳,公释经虽密,亦或有经无传,经所书者间无其说,不书者以义说之,实所罕见,啖氏知不告则不书,不知春秋即告者亦多不书,圣人笔削,大率笔者一而削者十,若从旧史赴告全录,则一年之中,亦可盈卷矣,以夫子写鲁史,何名修春秋,左氏家经承旧史,尤为明快,知啖氏云公大义散配经文之说是者,如君子大居正一条,公羊以之说宋宣,梁以之说鲁隐,是二家据春秋大居正之大义,散配经文,而参差不同之明证也,公羊传春秋有讥父老子代从政者,未知其为齐与曹与,是公羊家据春秋讥世子之大义,散配经文,而未知其属齐世子,属曹世子,游移莫决之明证也,明乎此,而于传义之可疑者,不必强通,啖氏见及此,可谓卓识矣。

论啖赵陆不守家法未尝无扶微学之功宋儒治春秋者皆此一派

三传专门之学,本不相通,而何休解诂序云,援引他经,失其句读,疏云,三传之理,不同多矣,群经之义,随经自合,而颜氏之徒,既解公羊,乃取他经为义,犹贼党入门,主人错乱,故曰,失其句读,据此则汉之治公羊者,未尝不兼采三传也,杜预集解序云,古今言左氏春秋者多矣,肤引公羊梁,囗足自乱,孔疏云,公羊梁口相传授,因事起问,意于左氏不同,故引之以解左氏囗足以自错乱也,疏序又云,郑众贾逵服虔许惠卿之等各为诂训,然杂取公羊梁以释左氏,据此则汉之治左氏者,未尝不兼采三传也,范武子梁集解序,兼及左氏公羊,尤为显著,惟诸人兼采三传,仍是专主一家,间取二家之说,裨补其义,晋刘兆作春秋调人三万言,又为左氏传解,名曰全综,作公羊梁解诂,皆纳经传中,朱书以别之,似已合三传为一书,而其书不传,今世所传,合三传为一书者,自唐陆淳春秋纂例始,淳本啖助赵匡之说,杂采三传,以意去取,合为一书,变专门为通学,是春秋经学一大变,宋儒治春秋者,皆此一派,如孙复,孙觉,刘敞,崔子方,叶梦得,吕本中,胡安国,高闶,吕祖谦,张洽,程公说,吕大圭,家铉翁,皆其著者,以刘敞为最优,胡安国为最显,刘敞春秋传,本啖赵陆之法,删改三传合为一传,陈澧纠其删改不当,如郑伯克段于鄢,录左传而改之云,大叔出奔,公追而杀诸鄢,既信公梁段之说,乃录左传而删改之,此孔冲远所谓方凿圆枘者,胡安国春秋传杂采三传,参以己意,朱子已其王不称天,以宰亘为冢宰,桓公不书秋冬,贬滕称子之类,其说有本于公者,有胡氏自为说,出公之外者,盖宋人说春秋,本啖赵陆一派,而不如啖赵陆之平允,邵子曰,春秋三传之外,陆淳啖助可以兼治,程子称其绝出诸家,有攘异端开正途之功,朱子曰,赵啖陆淳皆说得好,吴澄曰,唐啖助赵匡陆淳三子,始能信经传,以圣人书法纂而为例,得其义者十七八,自汉以来,未闻或之先也,案吴氏极推三子得圣人之义,胜于汉儒之不合不公,盖自唐宋以后,春秋无复专门之学,故不知专门之善,而反以为非,后儒多归咎于昌黎三传束阁之言,见昌黎赠玉川子卢仝诗。诋啖赵陆不守家法,而据啖子,曰,今公羊梁二传殆绝,习左氏者皆遗经存传,则其时春秋之学不讲可知,唐开元八年,国子司业李元璀上言,公羊梁殆绝,十六年杨为国子祭酒,奏言今明经习左氏者,十无二三,公羊梁殆将绝废,啖氏正当其时,于经学废坠之余,为举世不为之事,使公二传复明于世,虽不守家法,不得谓其无扶微学之功也。

论公传义左氏传事其事亦有不可据者不得以亲见国史而尽信之

自啖助斟酌三传,各取其长,云左氏叙事尤备,能令百代之下,颇见本末,因以求意,经文可知,二传传经,密于左氏,梁意深,公羊辞辨,宋人推衍其说,胡安国曰,事莫备于左氏,例莫明于公羊,义莫精于梁,叶梦得曰,左氏传事不传义,是以详于史而事未必实,公羊梁传义不传事,是以详于经而义未必当,朱子曰,左氏是史学,公是经学,史学者记得事囗详,于道理上便差,经学者于义理上有功,然记事多误,又曰,左氏曾见国史考事颇精,只是不知大义,专去小处理会,往往不会讲学,公考事甚疏,然义理囗精,二人乃是经生,传得许多说话,往往不会见国史,吕大圭曰,左氏熟于事,公深于理,盖左氏曾见国史,而公乃经生也,吴澄曰,载事则左氏详于公,释经则公精于左氏,锡瑞案诸说皆有所见,朱子之说尤晰,惟兼采三传,亦必有啖赵诸人之学识,方能别择,初学不守家法,必至茫无把握,而陷于春秋之失乱,公精于义,左氏详于事,诚如诸儒之说,春秋重义不重事,治春秋者当先求公之义,而以左氏之事证之,乃可互相发明,不至妄生疑难,即啖助云,因以求意,经文可知之说,若但考左氏之事,不明春秋之义,将并传之不可信者而亦信之,必至如杜预孔颖达诸人从传经,非圣无法,正犹齐人知有孟尝君,而不知有王,秦人知有穰侯,而不知有王矣,引左氏之事,以证春秋之义可也,据左氏之义,以为春秋之义不可也,左氏不传春秋,本无义例,刘歆治左氏,引传文以解经,始有章句义理,杜预排斥二传,始专发左氏义,刘歆杜预之义明,而孔子春秋之义隐,左氏凡例书法君子曰,前人已多疑之,陆淳已弑君灭国薨赴以名之例矣,朱子曰,左传君子曰,最无意思,因举芟夷蕴崇之一段,是关上文甚事,左传是一个审利害之几,善避就底人,所以其书有贬死节等事,指孔父荀息诸人,左氏亦无贬诸人明文,惟论荀息有君子曰,其间议论有极不是处,如周郑交质之类,是何议论,此是实事,史官据事直书,囗不碍,其曰宋宣公可谓知人矣,立穆公,其子飨之,命以义夫,只知有利害,不知有义理,此段不如公羊说君子大居正,囗是儒者议论,案朱子说是也,且殇公立而被弑,所谓其子飨之安在,非但不明义理,并不合事实,左氏于叙事中搀入书法,或首尾横决,文理难通,如伯克段于鄢传文,太叔出奔共下,接书曰郑伯克段于鄢,至不言出奔难之也云云,乃曰,遂置姜氏于城颍,遂字上无所承,文理鹘突,若删去书曰十句,但云太叔出奔共,遂置姜氏于城颍,则一气相承矣,其他书曰,君子曰,亦多类此,为后人搀入无疑也,诸儒多云左氏亲见国史,事必不误,亦未尽然,姑举一二证之,如昭七年春王正月暨齐平,杜解曰,暨与也,燕与齐平,前年冬齐伐燕间无异事,故不重言燕从可知,孔疏曰,此直言暨齐平,不知谁与齐平,梁传云,以外及内曰暨,谓此为鲁与齐平,贾逵何休亦以为鲁与齐平,许惠卿以为燕与齐平,服虔云,襄二十四年仲孙羯侵齐,二十五年崔杼伐我,自尔以来,齐鲁不相侵伐,且齐是大国,无为求与鲁平,此六年冬齐侯伐北燕,将纳简公,齐侯贪贿而与之平,故传言齐求之也,齐次于虢,燕人行成,其文相比,许君近之,案经例即燕与齐平,当书燕,鲁与诸侯平,皆言暨,下三月公如楚,叔孙如齐莅盟,公不在国,故齐无来者,据经言之,贾君为得,杜则从许说也,案疏举经例甚明,当从公,而左氏本年传,明云齐燕平之月,则左实以为燕与齐平,贾解左氏乃从公,孔疏云,贾逵杂采公,此其一证,许服杜则以左解左,然左实与书法不合,亲见圣人亲见国史者,何以有此误乎,左氏传卫宣公囗于夷姜,生急子,为之妻于齐而美,公妻之,生寿及朔,夫宣公囗庶母,必在即位之后,生子能妻,必十六七年,公妻之,生寿及朔,朔能谮兄,寿能代死,必又十六七年,而卫人立晋在隐四年,宣公卒在桓十三年,共止二十年,如何能及,若谓囗夷姜在即位前,桓公不应容其弟浊乱宫闱,石昔未必立此秽德彰间之公子,史记云,爱夫人夷姜,不云囗淫,则左氏未可信,洪迈谓十九年之间如何消破,此最为难晓也。晋献公囗齐姜,近人亦有疑之者,蘧伯玉延陵季子皆年近百,而服官帅师,事亦可疑,是左氏之事,亦不尽可信也,朱子曰,左氏所传春秋事,恐八九分,是亦不尽信左氏,公羊传惟季姬使郐子请己单伯淫子叔姬,叔术妻嫂,事有可疑,董子繁露于此数事皆无说,或以不关大义,或亦疑而不信,学者于此等处阙疑可也,解诂是章句,不得不解传,繁露说大义,故于此数条皆无说,学者亦不必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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