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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疏草(9)

三乞休疏

大理寺卿臣林熙春谨奏为臣病日甚臣职难供三恳赐休以全余生事臣本月初六日再具疏为蒙恩宽贷夙疾陡发再恳休致以便调理事初九日奉圣旨林熙春明刑尽职寺务方殷着遵旨即出不必再陈该部知道钦此臣静摄数日冀其痊可随于十四日接得吏部照会欲臣钦遵明旨施行臣逐臣也蒙起田间滥附九列恩出望外幸在生前不捐糜以报三朝豢养非惟不得为臣即较诸犬马犹且不若矣况日奉严纶责臣以遵旨即出又责臣以不必再陈臣即以守身为哲亦当以从令为恭焉敢不祗承以自蹈乎抗违之罪惟是臣职司法中外之狱情咸待评焉轻重出入之间实关天地鬼神之鉴即臣之心不敢以不尽而臣之职又安容以易尽臣入署之期改疏为密祗欲有一案必蚤结一案有一犯必蚤鞫一犯以求得当无奈久年外详堆积若山虽已陆续具题而题之不尽题者省直囹圄宁无有应死者而不得死乎市宁无有应生者而不得生乎家臣甚悯之政约僚属分理参看必欲了此而后即安而竟以臣病而止不谓皇上更奖臣以尽职而臣亦安敢自谓为尽职也然欲职之尽非精干而强有力亦乌能胜其任愉快臣前此之肩背犹时疼而时歇前此之鼻血犹时衄而时止今则疼无时而衄亦无时矣延医调理咸云治疼以温犹恐其碍乎衄治衄以凉犹恐其碍乎疼补泄难施非谢事以静摄不可也臣之元气几何安能当此销削臣之公事无算安能当此填委皇上纵不为臣之性命虑独不为棘寺之职业虑乎披沥控陈情岂得已伏乞皇上垂怜臣乡万里半年始得祗舍早赐休致放臣回籍俾得一意调理倘徼鸿庇或未即填沟壑则率海外之田夫野叟歌九如而祝天长矣臣临奏无任惶恐激切待命之至三月十八日奉圣旨已有屡旨谕留何得连章求去林熙春着即出供职该部知道

四乞休疏

大理寺卿臣林熙春谨奏为臣病转深乞赐罢斥以全余生事臣于前月三疏乞休未蒙俞允臣小臣也谊当以顺命为恭始勉病强出报名谢恩供职外苐臣谢事未及一月案卷堆积如山朝夕查理头目俱眩饮食减少精神尽耗政儗再疏以请不意二十六日早朝臣寺应进缴本揭帖奈捧本该吏王尚文违玩不到臣维时朿手无措仓皇面奏天威咫尺南音未亮虽蒙天语优容臣心滋惧即将该吏参送具疏认罪而失悞之愆其何以赎更蒙圣旨不究只将属官罚俸该吏打革顾心益怦怦惧终无己时已草疏自陈送同僚属官共目中多劝臣不可再渎遂尔中止乃偕少卿区大伦等寺丞彭际遇等并罚俸评事刘弘光同于午门外叩头谢恩讫今科臣胡永顺以前事为言且谓臣为青琐名流先朝遗直臣何人斯读之宁不媿死至谓臣不能引分自决真为爱臣以德惟是臣之大当引决者科臣或未知或不深言也臣肩背之痛遇风则剧而衄血之疾己入膏肓向在协理张经世宅暴下不已经世之僮仆皆惊近以入夏骤暑长流如注班皂目击咸为臣危况臣老矣血气有几焉能当此重病臣倘不病亦焉敢餙病以欺君父伏乞皇上垂慈怜臣真病罢臣归里别选贤良以任寺务臣幸甚法司幸甚臣不胜激切待命之至四月十四日奉圣旨林熙春着遵屡旨照旧供职不必又申前请该部知道

五乞休疏

大理寺卿臣林熙春谨奏为臣病危剧乞赐蚤斥蚤便生还事臣于本月十一日具疏为臣病转深乞赐罢斥以全余生事十四日奉圣旨林熙春着遵屡旨照旧供职不必又申前请该部知道钦此臣惟人臣之委质登朝也以尊君为忠而其陈力就列也以尽职为义忠义二字向曾受教于臣父矣臣父临革犹命臣废弃己久倘召用有日宜以忠义自勉万勿有负圣明言犹在耳念之涕零今皇上不以臣不肖躐跻今官三赠臣父又赠及臣父之父即碎骨粉身其何以荅天高地厚日以犬马之病三疏乞休而三旨俯留一则曰以忠谏起用一则曰明刑尽职一则曰己有屡旨谕留何得连章求去奖借优容之辞真有出于寻常僚寀之外臣么么小臣何当隆遇至此况棘寺之职何职也满目桁杨寸腔痛割一日不得平反则一日不得结局三月以来鳏旷殊多岂不辜负好生之德乃今皇上责臣以遵旨矣复责臣以供职矣倘屡旨不遵是为不忠有职不供是为不义不忠不义皇上将焉用之而异日亦何以见臣父地下无奈肩背鼻血之病日剧一日风至而疼疼极而麻则不欲生热至则衄衄极而眩又不知其所以生臣前疏谓温凉难施补泄无策亦逆知其有今日也臣家岭表水陆程途己几万里舟车跋涉亦当半年至风雨炎蒸又有意料所不及者皇上于匹夫匹妇之冤犹欲臣不忍置之死而臣辱三朝豢养亦宁忍不置之生乎伏望皇上垂慈念臣病臣又念臣远臣三疏不己继之以四今且五矣留之无益放之得生俾得首丘里门皆皇上帷葢之恩实覆载生成之德也臣熙春无任瞻天仰圣激切祈恳惶恐待命之至为此具本谨具奏闻伏候敕旨十九日奉圣旨林熙春屡旨慰留只为老成人不可不惜况清徤能任事着供职勿辞该部知道

六乞休疏

大理寺卿臣林熙春谨奏为屡疏乞身未蒙俞允敢力疾再请俯容休致事臣于十六日具疏为臣病危剧乞赐蚤斥蚤便生还事臣前后控陈并此已及五疏自谓小臣琐渎皇上宜何如督过即不然亦亮其真病迫切就此疏赐骸归里不谓十九日复奉圣旨林熙春屡旨慰留只为老成人不可不惜况清徤能任事着供职勿辞该部知道钦此臣惟今日满朝师济中多起废之人是皇上人惟求旧之心与古帝王何异苐老成之所以可惜者或其品望超卓谋略异常庶不负熙世弓旌盛典也臣通籍四十余年而废在田间者己踰其半筯力销于耕凿精神敝于风尘亦何清徤之与有而天语至奖以任事臣非无任事之忱也遭逢王圣誓以致身无奈心长力短己非遗大投艰之器而近日病骨支床医药罔效过蒙怜悯责以供职勿辞是皇上之知臣犹未若微臣之自知耳况昨日午时臣接得刑部手本到寺奉圣旨如今天气暄热两法司并锦衣卫见监罪囚笞罪无干证的放了徒流以下便减等拟审发落重囚情可矜疑并枷号的都写来看钦此大哉皇言即大舜好生之心大禹泣罪之意不加于此臣备员法司例得与闻虽开写矜疑自是刑部职掌而减等平反则臣仰承德意以大造乎桁杨者在此日也倘先一日则狱囚受一日之惠迟一日则狱囚多一日之苦今臣以病告注籍不便具题是臣以一人病而更为众犯人病罪莫大焉臣为此惧敢以迫切至情再为鸣吁伏望皇上怜臣真病实难供职速准臣休致另蚤推人俾臣早得生入里门是即以恤犯人者而恤微臣臣之报以奕世者又在诸犯人上矣臣不胜激切恐惧待命之至为此具本谨具奏闻伏候敕旨四月二十三日奉圣旨林熙春资深望优请告恳切着加户部左侍郎回籍养病痊可起用该部知道

谢恩疏

大理寺卿臣林熙春谨奏为恭谢天恩事臣于二十日具疏为屡疏乞身未蒙俞允力疾再请俯容休致事二十三日奉圣旨林熙春资深望优请告恳切着加户部左侍郎回籍养病痊可起用该部知道钦此臣闻命遄临扪心益悚随就私寓恭设香案勉起扣头讫伏念臣岭海庸流章缝末学策名四十二年久戴历朝之德谪籍二十六载甘从三径之荒幸际龙飞得承凤诏繇仪郎而晋棘寺回翔已及六迁自大父而迨妻孥褒荫尤延四世己媿恩深报浅何期福过灾生忽罹沉疴数疏吁之君父乃怜旧物加秩贰以司农略羊质而餙豹文宠光在爵赏之外被显名而鲜厚实囗〈女斩〉负在帷葢之中况予告洪慈既以宽施乎弱质即召用盛典亦复轻许乎陈人似此泽朽润枯孰非天高地厚云仍衔结桑梓諠传是用力疾布私斋心陈谢俨天威于咫尺莫展手舞足蹈之欢仰圣颜于云霄祗切铭心刻骨之感一字而首百叩万里而肠九回臣下情无任激切屏营待命之至为此具本谨具奏闻伏候敕旨二十三日具奏二十六日奉圣旨览奏谢知道了该部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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