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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大人物

想到这里我心情终于平静了下来,因为我知道自己的选择了,在我没有具体发现圣战团是个“邪教”组织之前,暂时没有离开或是与之“争斗”的必要,真相往往看来非常虚假,所以我怀疑的事情有可能都是真的。

忽然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我的思路,曹长峰过去开了门,只见一个身材又高又壮的人走了进来,当曹长峰把门关上他看了我和巴博安一眼,坐到了桌子上道:“你这件事情是不是做的有些太急躁了?”

曹长峰道:“没办法,他想对付曹助仁,我必须提前下手了。”

大个子道:“你这么做,让我现在很被动。”

曹长峰道:“我已经被动到现在了,你们有体会过我的感觉吗?大家都是一条绳的蚂蚱,出了事互相埋怨没用,还是一起兜着点合适。”

大个子想了一会儿道:“你下面有什么打算?”

曹长峰道:“我有什么打算并不重要,关键是你的打算。”

大个子一拍桌子道:“那我算是定了,把那个人给弄出来吧。”

这句话让勾天天变了脸道:“你是不是疯了,把他弄出来?你还嫌我们麻烦不够多吗?”

大个子道:“那么你还有什么高见,说来我听听。”

勾天天道:“高见我是没有,但是我知道能不冒险,尽量就别去冒险,万一出了意外情况,我们全都吃不了兜着走。”

大个子道:“现在麻烦事已经够多了,不在乎多加上一件,至少放出他来我们还有谈判的资本,要是按照这个局面下去,我们越来越被动,万一因为局势紧张了,我们再去谈判,可就要被人占便宜了。”

听了这句话,勾天天不做声了,大个子道:“那就这么定了,咱们去把他接出来。”

曹长峰道:“那些人参加这次行动呢?”

大个子看了我一眼道:“他们两个,还有你我,四个人足够了。”

我道:“你问过我的意见了吗?我还不知道什么事情呢,凭什么参加你们这次行动?”

大个子笑道:“兄弟,你没得选择,并不是我威胁你,你身边所有的亲人,比方说你的父母、茉莉花、维维等等这些人吧,都是这个计划里的一员,大家一辱具荣一损具损,你不是为了我们在做事情,你是为了你的家人,记住这点或许会对你有所帮助的。”

他这句话猛然让我想起来一件事情,我心惊胆战的道:“难道我的父母都是圣战团的成员?”

曹长峰道:“如果不是,为什么会把你交给我们呢?”

我颓然坐到了椅子上,因为我对圣战团的印象不可能如此轻易的转变,在我内心深处还是觉得这个组织是个非法组织,但是没想到我居然是圣战团成员的后代。

曹长峰看我的样子笑道:“你的情况比我要好多了,我所要面临的情况则更加复杂,虽然我的母亲在我父亲的关爱下离开了这个世界,但是我对驭鲸人的痛恨有增无减,正因为是他们的行为,造成了我成为整个驭鲸族的笑柄,本来我应该是一个出身高贵的捕鲸士,结果却因为我人类的父亲的二蒙羞,不过我也知道我的父亲是真心爱着我的,他听说了圣战团这个组织后就不遗余力的想对付这个它,因为他以为这个组织有朝一日会伤害到我,其实他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正是圣战团的成员,而且因为我父亲长期对圣战团的态度,导致现在有一些驭鲸人早就想对他下手,毕竟驭鲸人之间的矛盾不容许有外人插手进来,我父亲看似和圣战团之间的争斗,其实已经引起了整个驭鲸族群的愤怒,我进退两难,真正是夹在中间做人啊。”

我由衷的点点头道:“那你确实够麻烦的。”

曹长峰道:“相比较我,你算是好很多了,而且作为可能的皇冠之珠的继承者,你在圣战团之中所能获得的待遇比较起驭鲸族好了千万倍也不止。”

我道:“还有这种说法,主要体现在哪方面呢?”

曹长峰道:“驭鲸族本身等级森严,一旦有皇冠之珠的出现,那么首先要面临的就是彻底和家人告别,然后有等级最高的远古大天士亲自负责其的修炼,但是皇冠之珠的修炼是非常艰苦而且危险的,很多优秀的年轻战士会因此而送命,也就是从他们进入远古大天士的修炼之地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没人会问他们最终的结果,也没有人敢去查看情况,一切真相只有天才能知道,而你则不需要面临这种危险,这也是圣战团能获得如此驭鲸人支持的原因,很多有潜能的年轻人宁愿加入圣战团也不愿意作为皇冠之珠出海训练。”

我道:“还有这样的事情,那么有没有皇冠之珠能活着回来呢?”

曹长峰道:“当然有了,说了你也知道。”

我心里一动道:“你说的这个驭鲸人一定是勾长空。”

曹长峰笑道:“一点没错,其实还有一个人,你也应该有印象,还记得冒充孟洋的那个人吗?他是大天士护卫团的成员,曾经他也经历过严苛的皇冠之珠的训练,但是最后并没有当上驭鲸人的部落头领,而是进入了护卫团,所有经历过训练的驭鲸人至死都不会说出那个秘密修炼的地点,也不会说那里面发生的任何一件事情,所以皇冠之珠的训练场是驭鲸族最大的秘密,千万年来无人可以知道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道:“如果真是这样,那我看来确实太过幸运了,我可不想到那种莫名其妙的地方去,黄泉眼经历过一次也就够了。”

曹长峰大笑道:“兄弟,相比较皇冠之珠的训练场,黄泉眼已经算是天堂了,海龙王这种人工合成的水怪,在驭鲸人的手下就是一条驯良的小狗,而皇冠之珠的训练场,那里面的水怪才是这个地球上最恐怖的生物,我敢说以人类目前的科技水平,根本无法与之对抗。”

我有些不以为然的道:“你这话说得有些过了,难道原子弹还炸不死一个水生物?”

曹长峰道:“那当然可以,不过原子弹在深海爆炸所引起的海啸只怕也不是人类愿意看见的,就像抗生素,它杀死人体内病毒的同时必须要保证人体细胞的安全,否则再厉害的病毒都经不起一瓶普通消毒液的消毒,但你不可能用消毒液在人体上实施灭杀病毒的手段,道理都是相同的。”

我点点头道:“明白你的意思了,我想皇冠之珠在驭鲸族里享受的一定是非常极端的待遇,不是荣华富贵,就是身遭惨死。”

曹长峰道:“这也是勾长空叛逆性格最重要的成因,也是他建立圣战团的初衷,或许他后来变得过于偏激,但是年轻时的勾长空是一个正宗的热血青年,不过很多事情都是无法预料的,很难说谁对谁错。”

那个大个子这时道:“行了,你们会有充裕的时间讨论自己对这件事情的感想,但是眼下这件事情必须要作出决定,人究竟救还是不救?”

曹长峰没有丝毫犹豫道:“当然要救了,为了圣战团吗。”

大个子道:“少来这套,你就是为了自己老子,别以为我是傻子。”

曹长峰笑道:“老钱,你是最知道我的,不管怎么说他是我的父亲,而且他一直在保护我,为人子女,我没得选择。”

曹长峰的话有些感动我了,对他的看法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虽然他却是狠毒了一些,但是能做到这份上至少说明他是一个孝顺儿子,百善孝为先吗,就为了这点,这次行动我没有丝毫犹豫就答应帮助他了,巴博安则一贯是看我的做法而跟着选择,他很少有自己的主见,我同意了他就不会反对。

大个子看看我们两道:“这两个年轻人行吗?”

曹长峰道:“你放心,他们的能力那是没的说,至少对付人类没有问题。”

大个子点点头道:“那你们听我命令行动,千万不要擅自行动,万一出了纰漏,咱们可就再也没有机会了。”说罢带着我们下楼上车,向西而去。

路上我道:“曹哥,咱们到底是要做什么任务,你总应该让我知道吧?”

大个子这时干咳了一声,曹长峰道:“老钱,他们两个都是自己人,既然帮我们做事情了,你总不能让人家去做糊涂事吧?”

老钱道:“我只是觉得这件事情他们知道,或是不知道都没有太大关系,不过既然好奇,你就告诉他们吧。”

曹长峰道:“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去救一个人,救一个被人类关押的却并不属于人类的人。”

我道:“难道是一个驭鲸人?”

曹长峰没有回答这句话,继续道:“这个人的身份非常特殊,所以他出事了消息也传的很快,不过各方面对此都持幸灾乐祸的态度,没有人愿意管这件事情……”

这时老钱道:“你可千万别这么说,我可是早就发现了这里面的商机。”

曹长峰笑道:“没错,还是咱们老钱有眼光,他明锐的发现了这里面可以为他所用的地方,所以不止一次的和我讨论了营救方案。”

巴博安道:“既然你们能发现的事情,难道别人都没有发现?”

曹长峰道:“这话说得一点都不夸张,当这个人出事以后,所有人都忙着看他的热闹,没有一个人会为他做哪怕一点事情,人做到这份上无论是驭鲸人、普通人也都可以算是叹为观止了,但他就做到了这点。”

我道:“听你这么说我怎么觉得这个人是勾长空呢?”

曹长峰道:“错了,勾长空是让人害怕,让人畏惧,这个人则是让人痛恨,让人鄙视而已,否则不会有这么多人等着看他的笑话。”

我道:“对于这样一个人你们为他投入精力,我不觉得有那里值得大家这么做?”

曹长峰道:“这就是老钱聪明的地方,当一个做惯了错事的人被大家所抛弃,经过这么多年的沉淀,他应该能反思自己的错误,当我们在这个时候对他伸以援手,是最合适的时机,而且老钱现在来找我正是我对他有事相求的时候,我和那个人都是老钱在最合适的机缘下做到最合适的事情,所以老钱的名字起得非常正确,就叫:钱合适。”

听了这个名字我差点没笑出来,因为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他是个财迷,而非指他做事的行为,不过任何事情总能做的让别人觉得合适,也是一个人聪明睿智或是阴险狡诈的象征,至于老钱究竟属于哪一种类型,目前我还无法观测出来。

老钱道:“这年头能做几件让朋友满意的事情,真的是太困难了,不是我吹牛,这个名字真不是白叫的,我从来没有做过一件不靠谱的事情。”

曹长峰道:“知道你是个聪明人,要不然我也不会通知你过来。”

我道:“老钱是你在杀了大天士以后通知他过来的?”

曹长峰道:“对啊,本来我确实不太想做他要求我的事情,不过道理很简单,我现在能选择的余地实在太小了,所以只能重新考虑这件事情了。”

老钱笑道:“说来说去你还是为了自己,所以我不担你人情。”

曹长峰道:“我可没有让你还人情的意思,再说了就凭你这个老抠门,我能从你那得到什么实惠呢?”

老钱呵呵笑道:“倒也是这个道理,从我身上想刮油,难度大大地。”

他们两个神态轻松的聊着天,让我产生了一种错觉,这次任务的难度并不大,车子七拐八绕的去了远郊一处差不多废弃的地下停车场,里面污水横流,一股难闻的气味隔着车子都能闻着味道,老钱打开了车子的强光灯,只见里面并排停着两辆依维柯,这时车门打开,走下来两个身体强壮的年青人。

其中一个走到了老钱的车旁,朝里望了望,接着车子的灯光,我能清楚的看到他深绿色的眼睛,表情颇为凶恶,左边的脖颈处纹着一个古怪的纹身,老钱摇下车窗道:“你们人都到齐了。”

那个年轻人看了我们一眼,点点头,张嘴并没有说话,而是发出一种丝丝的声响,就像我曾经见过的那个大天士护卫团的驭鲸人,这是一种能力很强的驭鲸人,因为越是这样的人,身体的返祖现象越是明显,没想到这个人如此年轻,就已经很不简单了。

老钱点点头道:“准备一下,不过话我可要和你们说清楚,千万不要乱来,否则我们立刻退出这次行动。”

年青人没有任何反应,走回了车子里,老钱掉转了车头,往外而去,而那两部车子也启动跟了过来,这下没有人再说话,我们都是默默的坐在车子里,开了没有会儿功夫,老钱停下了车子,道:“大家都出去吧。”

我们下了车子,接着两部依维柯停在我们身边,车门打开居然下来二十几个人,其中一个人从车后面拖出一个巨大的帆布包,打开后里面全是手枪,曹长峰当先挑了两把插在身上,老钱也挑了两把,我和巴博安对望了一眼没有动手,那个拖出帆布袋的年青人表情古怪的望了我一眼,曹长峰小声道:“要是不想惹麻烦,你就赶紧拿一把枪,就算是做给他们看的。”

这时那二十几个年青人都围到了我们身边,表情古怪的看着我们,而他们的眼睛无一例外和巴博安一样,都是绿颜色。

曹长峰道:“兄弟们千万不要误会,大家可都是自己人。”

说罢将自己身上的两支枪强行插到了我和巴博安的身上,并且按着我的手道:“这说明不了任何问题,你懂我的意思吧?”

看我不在反对,那些年青人才让开了一条道,曹长峰小声道:“你最好别惹这帮人,他们就是我说的狂鲨人,这几个人每一个都和咱们的皇冠之珠差不多,驭鲸人最不愿意得罪的就是他们了,记住我这句话,绝对没错。”

老钱当先而去,我们一路跟了过去,我问道:“现在能告诉到底再做什么事情吗?”

曹长峰道:“我们要去救一个人,一个狂鲨人。”

我暗吃了一惊道:“什么,我们去救狂鲨人?难道驭鲸人和狂鲨人有什么关系?”

曹长峰道:“当然有关系了,说白了狂鲨人就是一群嗜血的驭鲸人,从本质上来说大家都是一样的,但是因为性格的原因,他们注定做不了需要冷静思考的事情,所以海洋里绝大部分的资料都被驭鲸人所控制,他们既不想管这些,也没有能力管,不过那帮大天士也不敢明面上得罪这帮大爷,所以表面上每年都耗费巨资养着狂鲨人群体,而且暗地里玩阴的,对于那些有能力有担当的狂鲨人,和人类勾结暗地里对他们使用迫害的手段,我们今天要去救的就是这样一个狂鲨人,他从二十岁就开始担当狂鲨人的领袖,而且和勾长空还是非常要好的朋友。”

我道:“他和勾长空是朋友?那么圣战团和狂鲨人之间的关系呢?”

曹长峰摇头道:“据我所知即便强悍如狂鲨人这样崇尚暴力的族群,面对勾长空他们还是心服口服的,而且越是这样简单的人,他们越容易被人所控制,所以圣战团和狂鲨人之间的关系还是不错的,互相都有所需求,不过勾长空出事后没多久这个人也被人类所针对,结果被抓了起来,秘密羁押至今。”

我道:“难道这么多年,狂鲨人都没有把他就出来?”

曹长峰道:“我早说过了,狂鲨人虽然能力超强,但是头脑简单,说的不好听一点就是乌合之众,不依靠我们他们什么事情都做不成。”

我道:“那么老钱和他们是怎样的关系呢?”

曹长峰道:“老钱既然是圣战团的自然和狂鲨人有关系了,不过自从他们的头领出事后,我们因为怕暴露自己的身份,并没有参与到解救对方的行动中去,导致老钱和他们的关系一直是不冷不热,他不止一次的要求我参与对方营救行动,不过之前我都没有同意,这次因为我父亲的事情,没办法我只能同意了。”

我恍然大悟道:“因为你的父亲是曹助仁,所以很多事情我掌握的比一般人要多一些,这也是老钱非要拉着我的原因。”

我笑道:“如果让他知道了你是圣战团的一员,真不知道他会怎样去想这件事情?”

曹长峰道:“对于一个父亲来说,儿子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会想尽一切办法帮助自己儿子的,我父亲一直如此,所以虽然我不愿意承认自己的真实身份,但是我不得不说我的父亲确实很不容易。”

老钱这时道:“行了,你待会再发表感慨吧,准备行动了。”

眼前不远的地方赫然出现了一座巨大的监狱,而我们所立之处是一座土山的尽头,这也是为什么直到现在才发现这座大型监狱的道理,因为我们一直站在高处。

只见大型探照灯不停的转动着,间歇性的照亮监狱周围的每一处角落,而围墙之上的每一个上岗上都站立着一个全副武装的战士,一共六个人,我忍不住道:“你们是不是疯了,居然打劫这样一座规模的监狱,你们是否知道后果?”

曹长峰道:“你没有见到这次一共来了多少人?二十个狂鲨人是什么概念?他们可以对付大天士护卫团了。”

我道:“可是我们呢?我们能躲避他们手上的枪械?别说我没提醒你,这种类型的监狱里可是有重型武器存在的,你别过于乐观的估计这个局面了。”

曹长峰笑道:“这就是我们来的道理了,否则他们一股脑冲进去抢人不就可以了?”

我道:“你这么自信?凭什么呢?”

曹长峰道:“你别这么多的疑问,反正到时候看我的就行了,关于这次营救计划,如果没有十拿九稳,狂鲨人也不会来找我们,而只要我出手,一切基本就已经定下来百分之九十了。”

看他这么有自信,我道:“但愿你不是认识错了局势,或是乱吹牛。”

曹长峰有些狡黠的笑道:“兄弟,我什么时候吹过牛,处了这么长时间,多少应该了解我一点吧?”

这时一个年轻人走了过来,一只脚踩在我身边突出的一块土石之上道:“你们商量好了没有,如果能动手,就别浪费时间了?”

曹长峰道:“别急,先让我合计一下,如果能动手我会通知你们的。”

年青人道:“那你们快一点,到了白天事情就难做了。”

这二十几个年青人和我们并不合群,他们一群人聚在另一边,言语粗俗的谈笑着,曹长峰拿出紫外线望远镜,朝那座监狱观察了很长时间道:“从我们这里到监狱之间大约有一公里左右的长度,进入五百米以后也就进入了对方的监视范围,这么多人一起行动最后的结果就是给别人当靶子打。”

我道:“既然这样,还能怎么办呢?”

曹长峰放下望远镜,对我道:“我的选择当然是最小的伤亡,最大的利益了。”

老钱道:“我说老曹,你到底有什么打算,不妨痛快点的说出来,我这个事件最关键的人物反而还没你知道的多。”

曹长峰道:“别急,先卖个关子,到时候你们就会知道了。”

之后那帮狂鲨人又陆续过来催了几次,都被老钱挡了回去,看得出来他们越来越烦躁,但还是控制住了自己,没有乱来。

渐渐的天色开始亮了起来,曹长峰又用望远镜看了很长时间,最后忽然道:“没希望了,大家准备一下回去睡觉吧。”

这句话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一个狂鲨人吼道:“你是不是看老子们好欺负,他妈的耍我们呐?”

曹长峰道:“兄弟,你克制自己一点,我来这里并不因为咱们是朋友,而是因为我的朋友需要我帮忙,如果你觉得我耍了你,杀了我很简单,不过只怕到时候你们只有靠自己的真本事进去抢人了,我想或许你们有能力可以对付那些全副武装的军人吧,驻守这座监狱的是连级建制,但是在很短的时间内也许会有团级建制的军队过来增援,所以你们要有充分的把握。”

那个狂鲨人脸色青一阵红一阵,僵持了很久终于还是扭头走开了,上了车子将车门一关,曹长峰小声道:“这帮哥们实在太糙了。”

老钱道:“那你还要求他们过来干嘛呢,如果有把握,咱们自己把这事办了也可以啊?”

曹长峰笑道:“这个事情暂时不想说,但是很快你就会明白了。”

说罢进了车子里,这里并不能做长时间的停留,因为和这座监狱呈直线距离,大白天完全在哨兵的视野之内,待的时间长了肯定会引起对方的警觉,我们将车子停在了土山脚下,老钱道:“兄弟,你就不打算和我交个底吗?难道你准备施邪法让他们自己把人放出来?这种规模的监狱,就算是再来二十个狂鲨人只怕也强攻不进去的。”

曹长峰很有把握的道:“这你就别管了,我心里自然有我的打算。”

老钱道:“你这条老狐狸,之前我一直求你这件事情,被你拒绝我还以为你就是不想多管闲事,没想到你早就在做准备了?”

曹长峰呵呵笑道:“你总算明白了,任何事情我们都不可能随意的拒绝或是答应,但是拒绝了你未必我就没有上心,拒绝只是暂时的,如果将来我需要用到你的资源,自然就会帮你这个忙作为交换了。”

老钱道:“我操,你小子真不是一般的缺德。”

我们一直在车子上等到了晚上,曹长峰又上到土山上去观测,这次他放下望远镜,点点头道:“基本上可以了。”

狂鲨人一听这句话,立马全部围了上来,曹长峰道:“你们别急,还没有到你们出手的时候,大家还要耐心一点。”

这下他们干脆不发火了,表情郁闷的全部回了车子上了,老钱拿出一份监狱的内部构造图递给他道:“你到底有什么打算?”

曹长峰伸手接过道:“目前的打算是等明天早上行动,你们别着急,既来之则安之。”说罢展开地图仔细看了起来。

我们便蜷在车子上等到了第二天早上,嚼了一片口香糖,曹长峰道:“既然你们很着急,我也就不拖延了,我为什么挑这个时候约你出来做这件事情,是因为我在观察监狱长的动态,按照他以往的习惯,每个月都会离开监狱两三天,我们昨天来的时候正是他不在的日子,所以我没有贸然行动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老钱笑道:“你小子居然认识这个监狱长,真是有够缺德的,我居然不知道,但是你怎么知道他这种行为习惯的?”

曹长峰道:“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从你找我做这件事情的第一天起,我就再准备了,接近这个监狱长只不过是一种小手段而已,我和他的关系可不是一般的好。”

老钱一竖大拇指道:“行,我是真的服了你,虽说你小子隐瞒的比较深,但我真的佩服你,而且你这件事情做的确实漂亮,不知不觉就准备好了一切,虽然主要目的是为了算计我,不过我已经很感谢了。”

曹长峰道:“既然我帮你做这件事情了,就说明我肯定也是有求于你,所以你也不用担我的人情,大家彼此彼此,行了,咱们应该行动了。”

说罢叮嘱狂鲨人不要私自行动,带着我们三个人去了监狱大门口,哨岗在得到我们要求见监狱长的消息后立刻做了通报,过了没一会儿巨大的铁门开了,只见一个干部模样的人亲自来迎接我们,笑道:“监狱长听说曹先生来了,高兴的差点跳起来,让我立刻请您过去坐坐。”

曹长峰道:“陈总真实太客气了,既然来了我肯定要麻烦他,这段时间他身体还好吧?”

那人道:“还不错,按照您的方子做的食疗,效果不是一般的好,监狱长经常夸您有本事。”

曹长峰笑道:“这个不敢当,只是偏方知道的多一点而已。”一行人边说边走已经进入了负一层,靠近楼梯口左边是一件办公室,上面写着“监狱长”三字,环境又暗又潮湿,真不知道为什么会选择这样一个地方作为办公室,难道是为了表明自己的廉洁?不过这表面工作做的也太假了,不过很快我就知道其中的原因了,等办公室门打开我看见里面满是超大的鱼缸,足有六七个之多,办公室虽然没有多豪华的陈设,但是面积非常大,因为不够大也放不下这么多的鱼缸。

一个四五十岁的模样消瘦的中年男人正站在一个大型鱼缸前喂着鱼食,看到曹长峰立刻放下手上的东西道:“老魏啊,我可是想死你了,这么长时间你也不来看我。”

曹长峰道:“真想来,可又怕你忙,我们是闲人一个,不能和你们这些大忙人相比。”

监狱长道:“说这话可就是再骂人了,不过前两天我出海了一趟。”

曹长峰道:“你出海了?放松去了?”

监狱长笑道:“你这个记性真是要命了,我每个月三四五号三天出海,不是你告诉我的?”

曹长峰敲了一下脑袋道:“你看我这记性,确实是这样,你去抓兜兜鱼了是吗?”

监狱长道:“没错啊,这些年我一直没有间断食用这种鱼类,味道还真不错,而且对我的病非常有好处,要说我还真得感谢你。”

曹长峰道:“咱们还说这个干吗,反正我也没本钱,对了给你介绍几个朋友。”说罢对着我们道:“这都是我魏朝荣的朋友。”

大家都明白过来和监狱长相处,曹长峰用的是假名,而监狱长则很热情的过来和我们打招呼,当看到巴博安,他犹豫了一下,不过立刻恢复了常态,而曹长峰则在几个鱼缸周围转来转去道:“你都收藏了什么宝贝,下了这么大的功夫?”

监狱长道:“我这就是小打小闹,几百条热带鱼,还有一条小鲨鱼,和一群兜兜鱼。”

曹长峰道:“你还真的饲养兜兜鱼了,这种鱼可不算是好养活的。”

监狱长道:“还好我这里有空场地,否则也不会把办公室搬到这里来。”

这时曹长峰走到一口异常浑浊的鱼缸前,这口鱼缸和其余的不同,别的都是清澈的水,配合着五颜六色的灯光和鱼缸里一些稀奇古怪的装饰品,这口鱼缸既没有灯光,也看不见任何装饰品,不过体积最大,是所有鱼缸中最大的一口,而且上面还有一个厚实的玻璃盖子,也不知道曹长峰究竟再看些什么,忽然玻璃上咚的一声响,把我吓了一跳,曹长峰却一动不动,过了一会儿只见缸壁处出现了一个如拳头般大小的墨绿色的眼珠子,就像从烟幕里忽然出现不明物体一般,恐怖又诡异。

曹长峰似乎早有心理准备,一动不动的和那个眼珠子对望了一会儿,只见眼珠子开始移动,那条鱼的的身体也逐渐路过缸壁处,它的身体宽、扁、长,而且上面布满了五颜六色的图案,不看头还是一条非常美丽的海鱼,而它的头就非常恐怖了,三角形的脑袋上有一个类似于狗的鼻子,嘴里布满了牙齿,一看就是肉食类的海鱼,眼珠子又大又圆,狰狞可怖。

监狱长道:“这玩意可真不好找,不过也真漂亮,我就担心是受保护的动物,我吃它们不是违法吗?”

曹长峰笑道:“你也太小心了,人重要还是畜生重要?当然是人重要了。”

监狱长点头道:“也确实是这个道理,再说我也没有做过分的事情,一年最多吃一条兜兜鱼,应该对生态问题没有大的影响。”

曹长峰道:“没错,千万别给自己心理负担,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对了你的办公室现在就搬到这里了,原来的房间谁在用呢?”

监狱长道:“当然还是我在用了,只不过知道你来了,让不相干的人到这里来显然不太合适。”

曹长峰道:“原来是这样,那么我们还是去你的办公室坐坐吧,这里呆着我看着心烦。”

监狱长道:“我还想麻烦你帮我甄别一下这些鱼类的品种呢,可都是我这几年出海淘换来的宝贝。”

听他这么说,曹长峰没说什么,挨个鱼缸仔细看了起来,过了一会儿站起身子道:“这些鱼有不少都是好品种,如果只是为了玩玩,那就可以算是极品了,不错,你还真有精力,下功夫收藏了这么些品种。”

监狱长道:“不都是你让我多养鱼吗,有了这些东西我觉得生活充满了许多乐趣,对我的病情一定也有积极的作用。”

正说话间,只听门啪的一声开了,一个打扮类似于厨师的中年人,端着一个大托盘走了进来,上面是一块鲜血淋漓的鲜肉,不过味道却很难闻,有一股强烈的膻味,我闻着味道,不禁皱了眉头。

他似乎没有料到里面会有人,看看我们又看看监狱长,一时有些尴尬,监狱长却立刻变的满脸不快道:“怎么一点规矩都没有,不知道进来前要敲门吗?”

不等厨师说话,连连挥手将他赶了出去,而曹长峰就像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情,一拍大腿道:“差点忘了,我给你带了点东西,在车上,我去拿来。”

监狱长道:“你是太客气了,来了就好,还给我带什么东西呢?”

曹长峰笑道:“既然都带来了,你也就别和我客气了,总不能再让我带回去。”

监狱长道:“你这么说我就不和你客气了,我也给你备了一份东西,等你走的时候我拿给你。”

曹长峰带着我们走出了屋子,我心里还在奇怪,没见他给监狱长准备什么东西,不过出了砖楼,曹长峰打开后备箱,里面有几把造型精巧的匕首,他全部拿起来,抱在一张报纸里,因为曹长峰有收藏工艺刀的爱好,这些物件都是他在青岛搜到的货色,没来由的拿出来送礼,这事做得真不靠谱了。

我念头还没有结束,曹长峰小声道:“刚才那个厨师带进来的是一块骆驼肉,如果我没有猜错他一定暗中饲养着骨鱼,这片海域本身就有骨鱼存在,他常年出海抓到一两条骨鱼也很正常,不过我怀疑监狱长是得到了他的指点,暗中饲养骨鱼的行为很奇怪,我想这不是随便做的事情,而且从厨师送骆驼肉来看,饲养骨鱼的场所一定就在那间办公室里,看来肯定还有一间暗房。”

老钱道:“这与我们有关系吗?”

曹长峰道:“当然有关系了,首先监狱长养骨鱼的目的是什么?其次那个人为什么要撺掇监狱长去寻找骨鱼,要知道这是非常冒险的事情,监狱长不应该随便选择冒险的做法?”

老钱道:“后面一条你应该是多想了,我敢说那个人绝对不会让监狱长知道骨鱼的出现究竟意味着什么,所以他压根不知道自己已经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

曹长峰弹了自己脑袋一下道:“是我想得太多了,我想骨鱼的出现应该和那个人有绝大的关系,他一定是在利用监狱长达到自己的某种目的。”

老钱道:“这些不相干的事情咱们暂时别去多想,我只问你到底打算怎么办?”

曹长峰表情难测的想了很长时间道:“这件事情一定要先搞清楚,我让你们出来就是为了说清楚这件事情,另外巴博安去报信给那帮狂鲨人,从地下通道进入监狱的计划要暂停了,我怀疑这里的地下应该有一处饲养骨鱼的区域,没查明之前贸然从管道进入,万一发生危险,后果不堪设想。”

巴博安立刻上车,开出了监狱,我们则又返回了那间房子里,空气中似乎弥漫着浓烈的肉膻味,看来我们不在的时候他抓紧时间投过食了,不过出乎意料的是,监狱长对刀也非常感兴趣,甚至是爱不释手,曹长峰则继续观察着水缸里的鱼,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聊着天,过了一会儿曹长峰道:“你这还有存鱼的地方吗?”

监狱长没有丝毫迟疑道:“没了,所有的鱼都在这里了。”

曹长峰也没有继续问下去,因为已经到了吃饭的时间,监狱长非要拉我们吃饭,他也没有问巴博安离开的道理,带着我们去了食堂,说是食堂,其实也有几个单间,看来是招待工作组的,做了几道家常菜,开了一瓶普通的白酒,我们便吃喝了起来,席间曹长峰套了他几次话,都被监狱长装糊涂给否决了。

吃过饭曹长峰道:“对了,你的那条兜兜鱼我看好像有些问题,应该是你的水质出了问题,得赶紧弄水来换,否则它肯定要死。”

一听这句话监狱长的表情顿时严肃起来道:“你肯定吗,那可是我按照你的要求特制的海水,如果不行,我应该怎么办呢?”

曹长峰道:“差点忘记告诉你了,兜兜鱼还是用普通海水饲养最好,添加那些营养液反而不好,这也是我们后来才发现的,不过这条鱼你也是这两天才弄来的,问题不大,养的时间长了,它体内容易发生异变。”

监狱长道:“幸亏你说得早,不过之前那几条鱼我可是长时间泡在特制海水里的,没问题吧?”

曹长峰道:“没问题就没问题了,不过确实存在变异的可能,因为在我们实验过程中发生过类似现象的,以后你就要小心了,白忙活一趟事小,万一要是耽误了病情那就麻烦了。”

之后曹长峰借口午休回到了监狱长给我们安排的房间里,对于他这一系列行为,我着实摸不着头脑,不过问他,他却什么也不说,到了下午又拎着我们进去办公室观赏了一会儿海鱼,这时我发现饲养兜兜鱼的水缸里的水已经变得非常清晰,那条巨大的五彩斑斓的海域看的更加清楚,这是一条拥有美丽身体邪恶长相的神奇生物,不知道监狱长饲养它究竟为了什么?

曹长峰和监狱长聊了整整一下午关于海鱼品种的知识,其余的什么都没有涉及,到了晚上我们又是满头雾水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这下连老钱都忍不住了,道:“老曹,你这唱的究竟是那出啊,我真是看的莫名其妙?”

曹长峰道:“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搞清楚骨鱼的饲养场是不是在他的那间办公室里,看来一点没错,今天下午兜兜鱼水缸里的水已经完全换成了海水,他用的并不是海盐勾兑的人造海水,是实实在在的海水,那么这些海水从哪里来的?显然这里肯定有一处海水囤积处,监狱长当然不会莫名其妙的囤积海水,热带鱼类只需要人造海水就可以生存,他不需要做多此一举的事情,那么一切就很明白了,这里确实有一处饲养骨鱼的场所,因为骨鱼必须用海水饲养。”

老钱似乎有些不太相信道:“老曹,不是我驳你,骨鱼这种东西是非常危险的,而且对他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他花这份代价饲养骨鱼干嘛呢?”

曹长峰眯着眼想了一会儿道:“我猜测骨鱼一定是那个人骗他养的,至于那个人的目的就没人知道了。”

之后大家没有再讨论这件事情,各自休息去了,第二天早上我们监狱长又请我们去他那里,和他一起喂鱼,路上曹长峰道:“大家都警醒着点,我要行动了。”

我心里一惊,知道他说这句话的意思是要劫牢反狱了,大家一路进了他的办公室,监狱长坐在中间看到我们笑着站起来道:“给你们介绍一个人认识,他也很厉害的,不比你老曹差。”接着扭头道:“74580,你过来。”

这时从浴缸的一侧站起来一个人,之前我们并没有发现他,只见这个人长的异常魁梧,绿颜色的眼睛,嘴里满是尖利的牙齿,五官长的凶悍异常,不过表情却很平静,不过我注意到曹长峰和老钱看见他时表情已经有些变化,他们一直盯着这个人走到面前,不由自主的站起了身子。

犯人只是对监狱长点点头道:“没有问题。”

口气并不像一个犯人,而监狱长对他的态度也不像是一个犯人和监狱领导之间应该有的那种表现,而是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这些日子多亏你了。”

说罢对曹长峰道:“一开始我养这些海洋鱼类总是死,想尽了点子都不行,幸亏有月鑫的帮助,才算是扭转了局面,而且他对海洋的了解程度,比你那是只多不少啊。”

曹长峰表情变的有些不自然,愣了一会儿才道:“啊、啊,是、是我只能说是比不懂的略懂一些,做不得数的。”

监狱长道:“你也别谦虚了,总之你们两个我都要感谢,都是能人。”

说罢他弯腰在桌子底下不知道翻些什么东西,曹长峰忽然从身上摸出一把匕首,看样子是要杀这个监狱长了,但是那个囚犯却一把将他的手按到怀里面,不过他并没有看曹长峰一眼,只是目光直视,就像训练有素的军人那样。

曹长峰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将匕首收了起来,过了一会儿监狱长直起身子,手里捧着一盒巧克力,还有一张卡片,他笑道:“让你们见笑了,今天是月鑫的生日,我的女儿亲手给你做了一张卡片,另外她知道老曹来了,昨天赶制了一盒巧克力,送了过来,说要向你表达感恩之心,感谢你给了她父亲第二次生命。”

曹长峰有些尴尬的嗯啊了一声,接过了那盒巧克力,至此后低着头很长时间没有说话,直到监狱长道:“我马上要出去参加一个会议,老曹你们几个人也不别急着走,等我回来咱们再好好聊着。”

曹长峰道:“千万别客气了,我也有事情,以后咱们在聚,以你现在的身体,咱们往后有的处呢。”

监狱长哈哈笑这和我们挨个握了手,道:“那我送你们?

曹长峰道:“不了,我还想和这位先生请教一下饲养海鱼的问题,如果你方便的话。”

监狱长道:“这叫什么话,没什么不方便的,你们尽管谈,那我可得先走了。”

说罢急匆匆出了办公室,看来他对这个人还不是一般的信任,过了一会儿曹长峰打开办公室的门左右看了看关上门走回来道:“您是褚长老吗,我是曹长峰。”

囚犯挨个打量我们一番道:“你们为什么来这里,为了救我?”

曹长峰道:“是的,不光是我们,您的族人也来了不少。”

囚犯不置可否的哼了一声道:“没出人命吧?”

曹长峰道:“绝对没有,他们自我控制的很好。”

囚犯点点头道:“那就好,告诉他们一声,不用再为我操任何心思了,我在这里挺好的,也就不出去了。”

曹长峰还算是镇定,老钱可是面色大变道:“长老,您这么说可不太合适了。”

这个人说话时表情非常有特点,眯着眼却绝不和说话的人对视,而始终微微昂着头,一看就是那种天生领导者所拥有的那种与生俱来的霸气,或许他蔑视自己一切的同类,所以才能彻底的做好这个头领,他道:“只要是我说的话,就没有不合适的,你和我打了十几年交道,应该知道这点。”

老钱道:“我明白,不过、不过……”

曹长峰道:“不过为了这次营救行动,我们也做了十几年的准备,大家都不容易,而且也需要您这样的人出去牵头,否则您的族人会惹上大麻烦的。”

囚犯道:“你们准备的确实有创造力,是谁想的法子?老钱没有这样的本事。”

老钱道:“是曹长峰,我们之间有过约定的。”

囚犯犹豫了一下,用眼扫了一眼曹长峰,不过很快就昂起了头道:“你让监狱长吃尸鱼的用意何在,这点我一直没有想清楚,也只有这点我不明白。”

曹长峰道:“我需要等他身体变硬,然后取他身体上的一部分做梯子。”

这句话虽然听得我是莫名其妙,不过囚犯却点头道:“你拿到监狱的构造图了是吗?”

曹长峰道:“没错。”

他们在这个其实和他们年龄相仿的人面前都显得战战兢兢,畏畏缩缩,看来这个人就是他们说的大人物了,只是这个大人物为什么会和监狱长有这么好的私交?只听他叹了一口气道:“你下的药我早就解了,尸鱼对于治疗血液疾病是有好处的,就算是你救了他吧,另外你出去告诉我的族人,不要在耗费精力来救我了,我其实早已经被人所救,只是你们不知道而已,外面的世界虽然广阔,但早已不适合我,这里才是我最终的归宿,一切我早想的明白,看不透的反而是你们这群牢外面的人,我和勾长空的时代早就过去了,永远也不会再回来,所以你们不用在我身上做文章了,一切不过是徒劳而已。”

曹长峰道:“长老,我们并不是勉强您,可如果头领回来了……”

囚犯插话道:“勾长空没死,迟早会回来,我当然知道,不过就算他回来了,也与我不存在任何关系了,我就是我,想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人,过去的事情不值得我留恋,所以我早已经全忘了,你们不用再劝我,说的再多也没有用。”

老钱还想说话,曹长峰却阻住他的话头道:“长老,可以问您一下是为什么吗?”

囚犯迟疑了一下,表情变得舒缓起来,他下意识的看了手中的贺卡一眼道:“改变我的其实只是一个小女孩,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那是我在监狱里第一次过生日时她最简单的一句:生日快乐。仅仅就是这一句话忽然让我平静了下来,这个监狱长最有特色的管理方式就是每一个囚犯过生日时都会收到他女儿亲手制作的祝贺卡片,他们这一家人都是好人,所以我不希望他和她的家人受到任何打扰,而且我也越来越希望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我将终身为此而努力,任何人都不能改变我的思想。”

本来我们是来救人的,没想到结果忽然横生枝节,变成了现在这样,这位过去和勾长空一起叱咤风云的狂鲨人长老,居然像受到了当头棒喝一般,幡然醒悟了,让曹长峰十几年的准备瞬间付诸流水,而老钱的热烈期盼也立刻变得没有丝毫希望,他们的失望之情溢于言表,囚犯道:“现在的我只是一个囚犯,真正的囚犯,和你们早就没有关系了,希望这是最后一次看到你们,这里的地下通道挖了一个水槽,里面都是骨鱼,如果你想从那里挖个洞钻进来,我劝你最好还是打消这种念头。”

曹长峰道:“我明白了。”说罢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屋子,我们也跟了出去,而老钱虽然犹豫了一会儿,但还是跟我们后面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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