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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皇元(5)

来请上。上率麾下十骑往赴之,

〔汪、何二本不重“上”字,今从《说郛》本。〕

宿于蔑里也赤哥帐中。

〔诸本无“也赤”二字,今据下文增。蔑里也赤哥,《秘史》作“蒙力克额赤格”,《元史 循吏传》作“明里也赤哥”,即夙将察剌海之子。〕

越明日,与蔑力也赤哥谋,

〔汪、何二本作“蔑力池赤可”,《说郛》本作“蔑力池赤哥”,“池”当作“也”。〕

使回汪可汗曰:“我牧群羸弱,方从思之,合命一人赴彼宴足矣。”既遣使,上即回。时汪可汗近侍也可察合阑者

〔《秘史》作“也客扯连”,太祖从祖忽兰把秃儿之子。〕

闻图上谋,归语其妻,因曰:“若有人言泄此于上,当如何哉?”

〔何本“当如”作“赏我”,汪本作“当我”今从《说郛》本。〕

其子亦剌罕

〔《秘史》作“其妻阿剌黑亦惕”。案:太祖之女适汪古部者,亦名阿剌黑,则阿剌黑乃女子之名,《秘史》作“其妻”是也。〕

止之曰:“此无据之言,恐他人以为实。”

〔汪、何二本“之言”作“言之”,今从《说郛》本。〕

也可察合阑牧马者乞失力,供马湩适至,

〔《说郛》本“乞失力”作“乞失”,何本作“乞力失”,又,二本“失”下并有“月”字。《类编》引作“乞失力”,今从之。《秘史》作“乞失里黑”,《元史 哈剌哈孙传》作“启昔礼”,可证《太祖纪》作“乞力失”与何本同误。〕

微有所闻,问其弟把带

〔《秘史》作“巴歹”。〕

曰:“适所议者何事?该知否?”把带曰:“不知。”察合阑次子纳怜

〔《秘史》作“纳邻客延”。〕

坐帐外方砺镞,闻之骂曰:“割舌者适我不言乎?今事已然,当禁谁口也。”把带谓乞失力曰:“我今知矣,可因赴上言之。”

〔何本“因”作“同”,今从《说郛》本、汪本。〕

遂入己帐话行止,有一羔杀之,拆所卧榻煮熟,夜驰见上告其谋曰:“汪可汗将图太子,其计定矣。”上闻之,止军于阿兰塞,急移辎重于失连真河上游,

〔汪、何二本“游”作“急”,今从《说郛》本。〕

遣折里麦为前锋,

〔《秘史》:“行时,教者泐篾做后哨。”〕

自莫运都儿山之阴行。

〔自,万历本《说郛》本作“并”。莫运都儿,《秘史》蒙文作“卯危温都儿”,洪侍郎谓“即克什克腾旗西南四十三里之漠海恩都尔”,然其地偏南不当汪可汗进兵之路。丁氏谦谓:“卯危温都儿即乌珠穆沁右翼旗之三因温都山,蒙古语:卯,危歹也;三因,好也。后人恶其名恶,以美名易之。”其说言之成理,于地望亦合。〕

汪可汗亦领兵自莫运都儿山阳,由忽剌阿卜鲁哈二山而来。

〔诸本“阿”作“河”,今订正。忽剌阿卜鲁哈,《秘史》作“忽剌安不鲁合惕”,旁注:“地名”。案:今三因温都山西有呼鲁呼儿河,一名巴鲁古尔河,即所渭“忽剌安不鲁合惕”也。〕

时有太出、也迭儿二人者,

〔何本“时”字作“近侍”二字,今从《说郛》本、汪本。“太出、也迭儿”,《秘史》作“赤吉歹、牙的儿”。〕

因牧马见汪可汗军至,亟来告。上时移军合兰只之野,

〔《秘史》作“合剌合勒只惕”。今三音温都山东有哈奇尔河,殆即其地。〕

未及为备,日衔山,即整兵出战。先败朱力斤部众,

〔《秘史》作“只儿斤”。〕

次败董哀部众,又败火力失烈门太石。众

〔《秘史》作“豁里失力门太子”。〕

进逼汪可汗护卫,其子亦剌合驰来冲阵,我军射之中颊,其势大挫,敛兵而退。上亦将兵至斡儿弩兀遣惑哥山冈,

〔《秘史》作“斡儿讷〈山厄〉山”,在喀尔喀河上。《秘史》蒙文作“斡儿讷(山名)屼因(的)客(勒)帖该(半)合打答(崖)”,此“遣惑哥”当作“遣忒哥”,即客(勒)帖该之异译。〕

军凡四千六百骑,

〔拉施特书同《秘史》作“二千六百骑”。〕

沿哈勒合河顺进,

〔《秘史》作“哈泐合河”,今喀尔喀河。〕

分为两队,上亲将二千三百骑行河南岸,兀鲁吾、忙兀

〔诸本作“忙儿”,依何校改。〕

二部将二千三百骑行河北岸。上以弘吉剌部先为婚亲,遣使谓其长帖木哥阿蛮部曰:

〔《秘史》(六):“合泐合河流入捕鱼儿海子处有帖儿格、阿蔑勒翁吉剌。”即《金史 宗浩传》之广吉剌部长忒里虎,亦即此帖木哥阿蛮也。末“部”字疑衍。〕

“汝若来顺,则女子面容、

〔何本“面”作“而”,今从《说郛》本、汪本。〕

外甥资质俱在,不然则加兵于汝矣。”遂行至董哥泽脱儿合火儿合之地驻军。

〔董哥泽,《秘史》蒙文作“统格豁罗罕”,即此脱儿合火儿合之异译,然则此处水名复出也。屠敬山谓呼伦贝尔防城南二百有董嘎得,喇萨河汇为董嘎淖尔,即此泽也。〕

上遣使阿里海

〔《秘史》作“阿儿垓合撒儿、速客该者温二人”。〕

致责于汪可汗曰:“我今大军

〔诸本“今”作“合”,今订正。〕

驻董哥泽间,草盛马肥,与父汪可汗言之:

〔汪、何二本无“父”字,从《说郛》本增。〕

昔汝叔父菊儿可汗尝谓汝:‘我兄忽儿札忽思杯禄可汗之位不我与,自夺之。’汝又杀诸昆弟,诈言太帖木儿太石、不花帖木儿辈不知所存,

〔汪本“太石”二字作“一后”字,何本作“及”,弘治钞《说郛》本作“太后”,并误,今从万历钞本订正。《秘史》作“台帖木儿太子”。〕

是故菊律可汗逼汝哈剌温之隘。汝穷迫无计,仅以百骑来归我先君。

〔《说郛》本“仅”作“遂”,今从汪本、何本。〕

我先君率兵偕汝以雪前耻,而泰赤兀部兀都儿吾难、八哈只二人助兵几许不可知。

〔泰赤兀部兀都儿,《说郛》本作“泰赤兀都元师儿”,何本作“泰赤兀都儿”,今从汪本。拉施特书“泰亦出兀人之兀都儿诺延、八哈只二人则率兵无多”,可以互证。《秘史》云:“使泰亦赤兀人忽难、巴合只二人领兵助汝,救汝百姓。”与此措辞又异。〕

其时道经哈剌不花山谷之上,

〔《说郛》本无“道经”二字,今从汪、何二本。又诸本“山”作“出”,今订正。〕

又出阿不札不花哥兀之山,又逾秃烈坛秃零古

〔《说郛》本、何本“逾”作“跻”,今从汪本。秃烈坛,与此《录》之“帖烈徒”、《秘史》之“帖列秃”音近。秃零古,拉施特书作“秃朗古特”,又与《秘史》之“帖列格秃”音近,“帖列秃”与“帖列格秃”本系一地,疑当时因译名未定,姑书此二名以待选择,后忘删去,如前“董哥泽脱儿合火儿”合之例也。〕

盏速坛盏零古

〔汪本、何本无下“盏”字,今从《说郛》本。拉施特书无此地,疑此六字乃后人记秃烈坛秃零古之异文而误复也。〕

阙群隘、

〔后文太宗庚寅年伐金,发自阙郡隘过川(《说郛》本、汪本,并同),即此阙群隘也。〕

曲笑儿泽、

〔即前“曲薛兀儿泽”。〕

跋涉重险,始至其境。

〔何本“始”作“使”,今从《说郛》本、汪本。〕

适值彼凶年,得穷其国。

〔汪本、何本此下有“枝”字,《说郛》本作“拔”,疑衍文。〕

菊儿可汗闻之,避我于答剌速野。

〔汪本、何本“答”作“塔”,今从《说郛》本。《秘史》作“忽儿班帖列速惕”,拉施特书同。〕

我又逼之,仅以数十骑遁走河西之国,不复返矣。我先君尽以土地人民归于汝,由是结为按答,我因尊汝为父。

〔汪本“因”作“过”,何本作“遂”,《说郛》本作“固”,乃“因”之讹,今订正。〕

此我有造于汝一也。”又曰:“父汪可汗,汝其时如埋云中,如没日底。

〔此谓汪可汗奔西辽事。拉施特书曰:“汝避居于日入之地,隐没于中。”意较明显。〕

汝弟札阿绀孛居汉塞之间,我发声轰轰以呼之,

〔何本无“轰以呼”三字,今从《说郛》本、汪本增。又二本“呼”作“乎”,今并订正。〕

举帽隐隐而招之。

〔何本此句上有“以手”二字,即上“以呼”之讹。〕

彼其闻我呼,见我招,远来投归。我乃登山而望,倚庐而待其至。

〔何本“庐”作“店”,今从《说郛》本、汪本。〕

又为三部蔑力乞所逼,我以其远来肯令死之也?所以告杀兄诛弟,此谓谁?薛彻别吉我兄,

〔汪本、何本作“薛彻别我弟”,《说郛》本作“薛彻别及我弟”,“及”当作“吉”,声之误也。拉施特书作“薛彻别吉我兄”,《元史》作“我兄薛彻别吉”,今据以订正。〕

太丑乞鲁为我弟。

〔何本无“我”字,从《说郛》本、汪本增。拉施特书作“泰出勒我弟”,少“乞”字音。案:《元史 本纪》云:“札阿绀孛为蔑里乞部人所逼,我请我兄薛彻别吉、我弟太丑往杀之。”而无“杀兄诛弟”之语,与此不同。〕

是我有造于汝二也。”又曰:“父汪可汗,汝既出云中,显日底,来归于我,使汝饥不过日午,羸不过月望,所以然者何哉?我昔与兀都夷部战于哈丁黑山之西

〔哈丁黑,《秘史》作“合迪黑里黑你鲁兀”,《元史》作“哈丁里”。〕

木那义笑力之野,

〔汪本作“木奴义力”,何本“义”讹“又”,《说郛》本作“木那又笑力”。案:《秘史》作“木鲁彻薛兀勒”,则当作“木那义笑力”,前作“莫那察山”。〕

多获孳畜辎重,

〔何本“孳”作“孽”,今从《说郛》本、汪本。〕

悉以与汝。饥不过日午、羸不过月望者,实此之由也。是我有造于汝三也。”又曰:“父汪可汗,曩汝征灭里乞,陈于不剌川,

〔前作“捕兀剌川”。〕

遣使觇候部长脱脱,

〔诸本“候”作“俟”,今订正。〕

不待阵而先战,获忽都台、察鲁浑二哈敦,因招其二子火都、赤剌温,尽收兀都夷部。汝以怀此衅,故我秋豪不及。又汝与乃蛮战于拜塔剌边只儿之野。时火都、赤剌温

〔“尽收”以下至此三十八字,汪、何二本全脱,今从《说郛》本增。又《说郛》本“与”作“子”,“塔”作“哈”,“时”作“是”,“都”作“部”,今并订正。〕

合部叛归,汝又为曲薛兀撒八剌追袭,掠汝人民,

〔诸本“掠”作“于”,今订正。〕

使来告我。我遣四将领兵战败之,尽归所掠于汝。是我有造于汝四也。”又曰:“昔我出哈儿哈山谷,与君忽剌阿班答兀卓儿完忽奴之山相见时,

〔汪、何二本“阿”作“河”,今从《说郛》本。《秘史》蒙文作“勺儿合勒忽讷忽剌阿讷屼惕。”孛勒答屼惕,谓勺儿合勒忽讷山系之红孤山也,勺儿合勒忽山即今土拉河南土谢图汗中右旗之卓尔郭尔山。〕

于时不已言乎:‘譬如毒蛇之牙所伤,勿以动念。

〔《说郛》本“勿”作“弗”,今从汪、何二本。〕

吾二人唇齿相见,始可间离。’汝今以蛇伤而间我乎?

〔《说郛》本、何本“汝”作“如”,今从汪本。〕

唇齿相见而离我乎?父汪可汗,我时又如青鸡海鹘,

〔《说郛》本“鸡”作“隹”,汪本作“雏”,今从何本。〕

自赤忽儿黑山,

〔何本无“忽”字,从《说郛》本、汪本增。〕

飞越于杯儿之泽,搦斑脚鸽以归。君此谓谁?哈答斤、散只兀、弘吉剌诸部是也。

〔汪、何二本“儿”作“而”,“君”作“若”,今从《说郛》本。又三本“飞”作“挥”,今从何校改正。杯儿泽,前作“杯亦烈川”。又案:此处有脱文数十字。拉施特书云:“我如鸷鸟,飞越捕鱼儿淖尔,擒灰色、蓝色足之鹤,以致于汝。此鹤为谁?朵儿奔、塔塔儿诸人是也。我又如蓝色足之鹰,越古阑淖尔,擒蓝色足之鹤,以致于汝。此鹤为谁?哈答斤、撒儿助特、弘吉剌诸人是也。”《元史 太祖纪》亦云:“我征朵鲁班、塔塔儿、哈答斤、散只兀、弘吉剌五部,如海东鸷鸟之于鸿雁,见无不获,获则必致于君。”与拉氏书文异事同,可知修《元史》时,所见之《亲征录》,尚未脱此一段也。拉氏书中之捕鱼儿淖尔,即此“杯儿泽”,今贝尔湖古阑淖尔即今呼伦湖。〕

汝岂非假彼堵部之力而惊畏我耶?是我有造于汝五也。”又曰:“父汪可汗,汝何尝有造于我?我造汝者凡若此,与其惊畏我,何不使我众炀爨不息,

〔何本“不息”作“而息”,今从《说郛》本、汪本。〕

安榻而卧,使我痴子痴妇得宁寝乎!我犹汝子,势虽寡弱,不使汝有慕于他众也。

〔汪、何二本无“众也”二字,从《说郛》本增。〕

我虽愚,不使汝有慕于他贤也,譬如双轮去一,不能行也,徒使牛汗,纵之恐盗,系之实饿。又如双辕偶断其一,

〔何本“辕”作“轮”,今从《说郛》本、汪本。《秘史》蒙文此处,亦以轮辕并言。〕

牛愤破领,徒使跳跃不能前也。以我方车,独非一轮一辕乎?”

〔诸本无“一辕”二字,今订补。〕

凡此谕汪可汗也。时上族人火察儿、按弹在汪可汗军中,上因使谓之曰:“汝二人欲杀我,将弃之乎?瘗之乎?吾尝谓上辈八儿哈拔都二子薛彻、大丑

〔《秘史》:“斡勤巴儿合的儿子名忽秃黑秃主儿乞,忽秃黑秃主儿乞生二子,一名薛扯别乞,一名台出。”是薛彻、大丑二人乃八儿哈之孙,非其子也。《秘史》蒙文此处云:“我向上辈巴儿坛把阿秃儿的儿子说,向撒察、台出两个说,他每也不肯做(旧释此处甚鹘突,今改释如此)。”拉施特书亦云:“我尝告把儿坛把阿秃儿之子及薛出别乞、泰出二人,岂可使斡难河之地无主?”与《秘史》合,是此书“八儿哈拔都”乃“巴儿坛拔都”之讹,而巴儿坛之子当时存者惟答里台一人,则此句实暗斥答里台,其与薛彻、大丑异其称谓者,为亲者讳耳!〕

讵可使斡难河之地无主?累让为君而不听也。又谓火察儿曰:‘以汝捏群大石之子,

〔汪、何二本“群”作“辟”,今从《说郛》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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