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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辛酸还是心酸

杨柳走到外面的时候,忽然猛地一晃神,才发现现在已经是华灯初上了。

杨柳晃晃悠悠的走在路上,漫无目的的,现在是半夜了,学校宿舍都锁门了,回不去了,怎么办呐。

刚才居然没想到这点。

难道自己真的要在外面过夜么……啊啊啊,不要啊。

全身疼死了。

先找个药店再说吧,杨柳想着。

买完药后,胡乱往脸上贴了个创口贴,就坐在路边的铁栏杆上,抱着包包,又开始愁眉苦脸--晚上怎么办啊!翻墙去回宿舍?别说翻墙了,连墙都爬不上去。

怎么办。

杨柳望着天,发现天黑的连一点杂质都没有,好纯粹。

望着望着,杨柳发现自己的脖子已经动不了了,还有自己也饿得动不了了。

杨柳爬起来,突然有一种深深地无助感,该怎么办。

突然好想看海。

俗话说得好--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么,呵呵。

杨柳晃晃悠悠的走向便利店,随便买了点面包和水,结了账,就朝着车站走去。

杨柳坐在车上,晃晃悠悠的驶向海边。

一路上,城市的霓虹灯,星星点点的打在公车的玻璃上,也有几点调皮的灯光,偷偷跑到杨柳长长的睫毛上,投下深深的阴影。

想想自己这是第几次被开除了,杨柳觉得,自己可真可以。

上一次是--也是因为杯子。

那个经理一脸戾气的走向杨柳。

“昨天那个叫你做的文件做好了没有?做好了送到老板办公室,听到没?”

杨柳刚到嘴边的知道了,经理便走开了。难到经理也看到昨天的那一幕了吗。

“咚咚,咚咚”杨柳小心翼翼的走到办公室门前敲门,并把耳朵贴近门听了听有什么动静。

“进来”老板没好气的说。

“老板,您要的文件。”杨柳依旧是小心翼翼的,蹑手蹑脚的走进了办公室。

“放这就出去吧!”老板一眼都没看杨柳。于是杨柳便把文件放到桌上便走了,刚转身,只听“啪”的一声。

“杨柳,你会不会做事,你知不知道,这么小的事你都做不好,办事不利,以后还怎么在公司,你滚吧,我们这里不需要你。”老板指着杨柳的鼻子骂道。杨柳默默的低下头看了眼摔烂的杯子,小心的瞄了一眼老板

“老板,对不起。”杨柳一脸愧疚。

“对不起,有什么用,马上在我面前消失,你以后不用来上班了。”老板一脸怒气,外面瞬间安静了下来。杨柳顿了一下。

“老板,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杨柳一脸恳切。

“你走吧,不用再说了。”杨柳倒吸了一口气,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默默走出了办公室,刚踏出办公室,眼泪便滴落,哭着收拾着她的东西,离开了公司。

杨柳觉得自己这辈子和杯子结下仇了……深仇大恨。

车子慢慢悠悠的走着,晃晃悠悠的,杨柳快睡着的时候,车子终于快到了。

因为杨柳闻到海的味道了。

果然,一会,公车便停下来,报站。

杨柳一下车,一股咸咸的大海风,迎面吹来。

杨柳看着不远处的大海,在灯光下波光粼粼,辽阔,宁静,深远,瑰丽。

海浪一浪一浪的打了上来,就好像是天空中一朵又一朵可爱的云彩,在诉说着自己的快乐,每一个浪花,就像是乖巧的孩子在快乐的玩耍一样,大家在歌唱,在欢笑,可是杨柳的心情却没有随着这开心的浪花变得高兴。

海边的人不是很多,但是也有几个人,大家都在忙碌着自己的事情,没有人注意到杨柳,杨柳叹了一口气,继续走着,走在这让人忧郁的海边,看着那让人觉得快乐的浪花。

杨柳拖着箱子慢慢的走在海边,找了处海礁,慢慢坐了下来,闻着海水的咸咸的特殊香味,心也慢慢平静下来。瞌睡虫也已都跑了出来。

杨柳的头一点一点的,快睡着了。

杨柳突然感觉身边吵吵的,她也一点点的清醒了。

“诶,妹子,这半夜的一个人啊!”杨柳突然听到一个猥琐的男声朝她喊。

杨柳一缩身子,抬头一看。

海边昏暗的灯光打在她脸上,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是也把她那张小脸,大眼睛,照的清清楚楚的。

那男的好像是吃了定型丸似的,不动了,杨柳也被他吓到了,楞那里不敢动了。

随后才慌慌张张地想要逃跑。

杨柳胡乱背好包包,手忙脚乱的就要跑。

可是,杨柳浑身是伤,脚突然一扭,就朝着大海摔去了。

“诶诶诶,妹子!”

但回应他的只有“啊啊啊,扑通……”一声。

那人着急了,脱了上衣,在边上喊。

“妹子!妹子!会游泳不!”

但回应他的只有:

“救命!噗。救命啊救……命……”

那小伙子腿向后一蹬,也一头扎进了水里。

杨柳不是本地人,她考上了这里的大学,她原来生活的地方,别说大海了,连湖都没有,除了人造湖泊,那可谓连点水星都看不见。

所以杨柳可是名副其实的旱鸭子……

小伙子一手划开水面,一手夹着杨柳,朝岸边游去。

“噗,咳咳”

“诶,我说你,我不就和你说一下话么,怎么你就跳海了呢,我说你……”那男的浑身湿漉漉的说。

杨柳坐在地上,死命的咳嗽着,不停地吐着海水。过了好一会,她才缓过来,用手擦了把脸,躺在沙滩上,大大的喘了几口气,这才认认真真地看了看,旁边的人。

小平头,弯弯的笑眼,二十一二岁的样子……

原来是同龄人呐……

杨柳一下子就脸红了,心想人家就和你打声招呼,你就乱想人家,真……

杨柳越想越觉得对不起人家,人家还下海救你……真是,越想越不对。

于是杨柳小声的说:

“对……对不起啊。我……我也没想到,我会掉……掉到海里,真……真是对不起了。”

“嗨,有啥对不起的,能救一个美女,是我的荣幸,再说了,是我吓着你了,我理应就该救的,这有啥,没事没事啊。”那小平头说。

“嗯,还是谢谢了。”杨柳坐了起来,拧着身上的水,小心翼翼地说。

“嘿嘿,美女很客气啊,没事没事的哈,妹子你别担心啦,诶,对了妹子,你芳名叫啥,我姓左,叫央,嘿嘿,也就是左央。妹子你呢,不能老是妹子妹子的叫啊。对吧妹子……”左央说。

“……你妹子妹子的也叫的够多了吧……”杨柳小声嘀咕着,“嗯--其实啊,我的名字还是很常见的呢,我叫杨柳,就是最常见的那个杨柳。满大街的杨柳。”

“杨柳,杨柳,这名字还常见呐,一点都不。嘿嘿,这名字好听得很,也很适合你啊,软软的柔柔的,像柳条似得,你爸爸妈妈还真有才啊。”左央在月光下眯着笑眼,一闪一闪的和杨柳说着。

“哪有啊,左央,你还真会说话……”左央的话成功地让杨柳同学的耳根子红了。

墨汁撒了一海,马上倒向了天空。夜,娇嗔着。羞涩的撩起蒙蒙雾水。

海风很清爽,杨柳也低着头,左央看着杨柳,就知道这是一个很害羞的妹子,杨柳把目光转移到了海边,身上还觉得阵阵寒意,毕竟海水,还是很冷的,对于现在的杨柳来说,真的是寒冷入骨啊。身子觉得冷,心觉得更加冰冷。

“诶!最重要的还没和你说呢,这大半夜的,你这是干什么呢!”海风把杨柳散开了的长发吹起,有几根调皮的跳到左央的身上,痒痒的。

“该不会是离家出走了吧,看你拿的大包小包,眼睛还肿肿的,和父母吵架了吧。”

“没……没,不是这样的,我和我爸爸妈妈的关系很好,我是不会和他们吵架的。”杨柳轻声地说,摇了摇头。

夜里,还是那么的寂静,杨柳低下了头,海水在泛着层层波光,有时候,还会闪耀到人的眼睛,这是一种温暖又惬意的感觉,让人的心,随着海浪在摇摆,随着水声在歌唱,杨柳的心,也平静了下来。

“嗯嗯,也对,你这么乖巧的人,怎么会和爸爸妈妈吵架呢”左央点着头说。

原先风平浪静的海面,荡漾着,海的愁容荡漾着,那泛散开来的波纹,传播开海的哭泣。哦,大海这么多情,却又如此沧桑。

“那,你到底是为何这样呢?杨柳!”左央又接着问。

“我家是外地的,我也是来这里上大学的。”杨柳搓搓头发说。

“嗯嗯。”左央应着。

“我家家境不是非常富裕,爸爸妈妈挣钱不容易,我现在又有空闲时间,为什么不去打工呢?于是我就找个兼职。”杨柳接着说。

“兼职?不错啊,杨柳是个孝顺,勤快的三好青年呐!学习应该也很棒吧,学霸!”左央笑着说。

“你别这么说了,我哪里是什么学霸啊!也就刚刚勉勉强强上了这个大学,还差的远……”杨柳瞟了左央一眼,说。

“那算什么,能上了这个大学的,个个都是学霸那,杨柳。诶!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你为什么在这里,你还没讲完了。”左央急着说。

“你这么想听有我的事情啊?”杨柳笑着问左央。

“嗯嗯,对啊对啊,快说吧,我的姑奶奶,急死我了啊!”左央急着说。

“哦。诶!我说那了?”杨柳挠着头说。

“真服了你了,我都无语了,才开始说就忘了说哪了。姑奶奶,你说到你找兼职……”

左央一脸鄙视的说。不得不承认,杨柳有的时候,还是有些神经大条的呢。

“哦哦,对!对!可是简直好像和我有仇似的,都和杯子不对盘。”杨柳皱着眉头,怨恨的说。

“杯子!你和杯子。说吧,你打了人家多少杯子。”左央一脸鄙视的说。

“其实这不是。你看!”杨柳指指自己的脸说,“一脸任人欺负的样子,谁看了都会忍不住欺负欺负,最可怕的是从小到大我都是这么过来的。因为我的软弱,胆怯,大家欺负我也成了他们的习惯,我开始打工,这种事情愈演愈烈……”

“……所以你是因为被打工的员工欺负,所以才浑身是伤的?”左央问。

“嗯,嘿嘿,现在想起来也觉得不可思议,我居然是因为和别人打架才把老板的价值不菲的玻璃杯子打碎的。”杨柳自顾自的挠头笑了笑。笑脸在月光下甚是迷人,像一只小猫一样。

“……于是,你就这样被开除了。对吧。还和人打了架,于是你现在是无家可归的小花猫,是么?”左央歪着头总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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