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不是真的担心祁连瑜会被祁连誊找麻烦才说这样的话,只是,想要稍微弄清楚一些,眼前这个实在是有些神秘的少年,甚至可以说是小鬼,他凭借的是什么。
不过注定让他失望,因为他的话没有引起祁连瑜的半点惊慌,甚至连眼皮地没有掀一下,只是用折扇轻轻地敲着脑袋,好像是在想着什么让她不解的问题。
轻笑了一声,说道:“这可真是要多些易公子的关心了。”
只说了这样一句,至于其他的事情则是根本就没有半点的解释,让左无悔不但没有解惑,反而心中的疑惑更深了一丝。
祁连瑜再一次的将手朝着左无悔右手边的酒壶伸了过去,当真是一点都不客气,不过就在她意图将酒壶拿过来的时候,却是一下子没有能够移动酒壶半点。
不由得愣了一下,抬头讶异地看着左无悔,却见他神色不变,轻靠在桌边,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嘴角含着一丝带着点点戏谑的笑意,静静地看着她。
眨了下眼睛,心中也是忍不住微动,这个家伙……
手依然握着酒壶,就在左无悔思索着她到底会有什么样的反应的时候,祁连瑜却是突然扁了下嘴唇,一脸的楚楚可怜,然后突然“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
“呜呜,易哥哥你欺负人家,人家只是想要喝一点点酒而已,你怎么可以这样小气?呜呜,哇哇……”
祁连瑜的哭声直接将厅内的所有视线都吸引了过来,带着惊疑不定,甚至有好些看向左无悔的视线都带上了责怪和忿忿不平,毕竟,可不是这里还有许多人可是第一次见到祁连瑜。
左无悔直接一脸呆滞,满是不敢置信地看着祁连瑜,他想到了许多种祁连瑜可能有的反应,却绝对没有想到她竟然会这样做,人怎么能够无耻到这个地步?
以他的眼光,当然是一眼就看出祁连瑜只是在假哭,但是在如此众目睽睽之下,祁连瑜说哭就哭,而且还哭得如此逼真,依然是让左无悔看得连心都忍不住抽搐,当真是太无耻太卑鄙太不要脸了!
祁连瑜泪眼汪汪地看着左无悔,当真是可怜之极,即使在没有人看到的角落,她依然是这样的表情,既然开始了这一段的做戏,当然是要做全套做完美才过瘾。
看着祁连瑜那可怜兮兮的样子,左无悔嘴角一阵抽搐,脸上的笑容早就已经保持不住,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了想要破口大骂的冲动。
琴音并没有因为祁连瑜而停止,只是若仔细听的话,就能够听说那其中有了一些不一样的情绪,紫漾的视线从祁连瑜这边扫过,嘴角微微弯起,因为刚才被祁连誊轻薄而有些压抑的心情竟然也是奇异地好转了许多。
妤娴站在曼联之后,看着祁连瑜的表演,抿嘴轻笑,虽然对于竟然能够让祁连瑜如此对待的左无悔很好奇,但她也知道,有些事情,她是不需要知道的。
亲自端着托盘走了出来,轻放在祁连瑜的面前,浅笑着说道:“难得连公子竟然喜欢小店的薄酒,真是让奴家万分欣喜,这点心意还请连公子千万不要拒绝,也当是多谢连公子方才为紫漾解围。”
祁连瑜眼睛大亮,左无悔几乎都没有看到一个影子,祁连瑜的手已经从他的酒壶上面消失,转而抓起妤娴送上来的酒就深深地吸了一口,眉开眼笑。
在左无悔惊骇的眼神中,祁连瑜突然站起来在妤娴的脸上“吧唧”亲了一口,笑得满脸谄媚,说道:“妤娴姐姐真是一个大好人!”
左无悔嘴角继续抽搐,为着祁连瑜的这个更加无耻的行为而手心冒汗,不过两人似乎也只是萍水相逢,他何必去在意这样一个人的行为呢?
无耻的人又不是没有见过,他从来都是将那些人无视的,怎么现在竟然还在意起这个……呃,算是少年的行为了呢?
大概,是因为这个人的身上,让他有一种看不透,摸不清的感觉吧?
祁连瑜美滋滋地喝起了果酒,丝毫不在乎对面左无悔的眼神,只有在偶尔低头的时候,眼中会闪过一丝异彩,还有一点点的疑惑,怎么竟然莫名其妙的,好像就跟这个人对上了呢?
但不管怎么说,现在第二次交锋,好像祁连瑜略胜一筹。
左无悔的心情也是渐渐地平复了下来,祁连瑜的“无耻”让他深感意外,以前若是遇到这样的事情这样的人,他都是直接将那个人列入拒绝往来者,可是面对祁连瑜,心中对她的兴趣,却竟然是没有丝毫的减少。
总感觉这个人的身上有太多的神秘,让他无法忽视的神秘,而且她的身上似乎有着一种魔力,总会在不经意间吸引了他的视线。
眉头轻皱一下,随即浅笑着继续打量她,而祁连瑜则依然享受地品着果酒,心中却是因为左无悔的视线而显得有那么一点点发虚。
从在快活林内开始,祁连誊就已经是满心的阴郁,对那个三番两次坏他好事的祁连瑜可谓是恨到了极点。
回到大皇子府,对于那被他摔了满地的贵重陶瓷丝毫不见心疼,眼中凶光闪烁,连玉,别以为本皇子真不敢对你怎么样,大不了……大不了就是京城中大部分的商人转向支持祁连瑾!
想到这个可能,祁连誊依然是忍不住心狠狠地抽搐几下,商人虽然并无法与朝中大臣相比较,但若是数量多了,却也是一个不容小觑的势力,毕竟,商人无权,却有财。
招兵买马先不说,就是想要让自己手下的人有更好的装备,更强的战斗力,甚至收买人心,处处都离不开钱财,京城中的富商何其多,而据祁连誊所知,祁连瑜不仅自己的手中有着一定的产业和财富,更是与京城中一半以上的富商有或多或少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