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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三只虫草(8)

他饿了。他很饿了。他花了六块钱,在一个小饭馆要了一碗有牛肉有香菜叶的热汤,吃自己带在身上的两个烧饼。那个小饭馆里的服务员笑话他:“你这个傻瓜,带两个冷饼子干什么?我们这里有热烧饼!”

老板娘把服务员骂走了。老板娘又往他的海碗里盛了大半瓢汤,说:“慢慢吃,不要理他!”

饭馆靠墙的桌子上,放着一台电视机,里面正在播放县电视台的点歌节目。当一个个点歌人的名字出现时,饭馆里稀稀拉拉的几个本地顾客就说:“妈的,这也能叫歌!”

为某某某和某某新婚点歌。

为某某新店开张点歌。

为某某某生日点歌。

喝汤吃烧饼的人就笑骂:“这孙子是给他的局长点歌!”

然后,是某某虫草行为众亲友和员工点歌。

歌是当地人都听不懂、只能看懂字幕的闽南语的《爱拼才会赢》。

饭馆里的人开始谈这个虫草行老板。说,原来就是个街上的混混儿嘛。说,刚去收虫草时,被人把牙都打掉了嘛。说,英雄不问出处,人家现在是大老板了。

这时的桑吉面临的是另一个问题,自己身上只有一张十元钱,掏出来付了牛肉汤钱,就只找回来皱巴巴的四张一元钞了。

老板娘把这四张零钞从围裙兜里掏出来,拍到桑吉手上,他马上意识到,在举目无亲的县城,靠这四块钱,他肯定找不到一个过夜的地方。

高原上,一入夜便气温陡降,桑吉没有勇气离开饭馆,走上寒冷而空旷的县城的街道。

店里的顾客一个个离开了。

服务员关掉了电视,老板从里屋的灶台边走出来,坐在桌子边点燃了一支烟。他看看桑吉,对解下围裙的老板娘说:“逃学的娃娃。”

老板娘便过来问他:“娃娃,说老实话,是不是偷跑出来的?”

桑吉不知怎么回答,只是使劲地摇头。

老板娘放低了声音:“是不是偷了家里的东西想出手啊?”

桑吉更使劲地摇头。

“是不是带了虫草?”

提到这个,桑吉的泪水一下就涌出了眼眶:“调研员把我的三只虫草拿走了,说换给我一套百科全书。可是,校长说,那是给学校的。我来找调研员,可是他调走了,当县长去了!”

“是他啊!他怎么会要你三只虫草?”老板娘脸上突显惊异的神情,“什么,你用虫草换书?!”

老板站起身来,把燃着的烟屁股弹到门外:“这个世道,什么事都要问个究竟,回家!娃娃今晚就睡在店里吧。”老板指指那个服务员,“跟他一起!”

老板和老板娘出了门,哗啦啦拉下卷帘门,从外面上了锁。

那个孩子气的服务员先是做出不高兴的样子,把桌子拼起来,在上面铺开被褥,自己躺下了。等老板和老板娘的脚步声远了,消失了,才问桑吉:“你真没有带一点点儿虫草出来?”

桑吉说:“我真的没有。”

服务员拍拍被子说:“上来吧。”

桑吉脱下袍子爬上床。

服务员说:“滚到那边去,我才不跟你头碰头呢!”

桑吉就在另一头躺下了,他刚小心翼翼地把腿伸直,那边就掀开被子,跳起身来:“妈的,你太臭了!”

桑吉还不知道怎么回应,小服务员却弯下腰,脸对脸兴奋地说:“给你看样东西!”

他踮起脚,把天花板顶起来,取出一只小纸盒子,放在桑吉面前:“打开!打开看看!”

桑吉打开了那只纸盒子,里面整整齐齐睡着一排排紧紧相挨的虫草:“这么多!”

“我两年的工钱!一共两百根!每根赚十块,等于我给自己涨工资了!”

服务员又把虫草收起来,把天花板复原,这回,他自己把枕头搬过来,和桑吉躺在了一起。他说:“等着吧,几年后,我就自己当虫草老板!”他望着天花板,像是望着一个遥远的地方,“我今年十五岁,等着吧,等我二十岁,收虫草时就让你给我带路,介绍生意!”

桑吉笑了:“那时我都上高中了。”

“妈的,我还以为到时候可以雇你呢。”

桑吉问他另外的问题:“你不用把钱拿回家去吗?”

这个十五岁的小服务员用老成的语气对他说:“朋友,不要提这个问题好吗?”

小服务员要关灯睡觉了。

桑吉提了一个要求:“我想再看一会儿电视。”

小服务员说:“爱看看吧,我可不陪着你熬夜。”说完,用被子盖着头睡了。

桑吉拿起遥控器,一个频道一个频道按过去。他惊奇地发现,县城里的电视机能收到的台比乡镇上的多多了。当然乡镇的电视机又比村子里的电视收到的台要多。

这个晚上,他从县电视台收到了央视的纪录片频道。画面里,蔚蓝的大海无尽铺展,鱼群在大海里像是天空中密集的群鸟,军舰鸟从天空中不断向着鱼群俯冲,人们驾着帆船驶向一个又一个绿宝石一样的海岛。这部片子放完了,是下一部即将播放的新片的预告。一部是战争片,飞机、大炮、冲锋的人群、胜利的欢呼。一部是关于非洲的,比这片草原上的人肤色更黑的人群、大象、狮子、落日,还有忧伤的歌唱。

桑吉想,原来电视里也有百科全书一样的节目。

接下来,广告。桑吉没有想到的是,这是一条关于虫草的广告。一个音调深沉的声音在发问:“你还在泡水吗?你还在煎药熬汤吗?你还在用小钢磨打粉吗?”

桑吉这才知道,人们是如何吃掉那些虫草的。泡在杯子里。煮在汤锅里。用机器打成粉,再当药品吃下。

这样的结果让桑吉有些失望:神奇的虫草也不过是这样寻常的归宿。

早上,桑吉醒来时,那个小服务员已经在通炉子生火和面了。

桑吉又多睡了一会儿。他躺在床上想家,想学校。直到老板夫妇开卷帘门的声音响起,他才赶紧起身穿上了袍子。吃完早饭,老板吩咐小服务员把桑吉带到汽车站。老板娘把一张十块钱的钞票塞到他手上,说:“买一张汽车票够了,回学校去好好念书吧。”

老板又给他两只刚出炉的烧饼,说:“算算,两只烧饼六元,一顿早餐十二元,一晚上住宿费二十元,一共欠我四十四元。”

小服务员插嘴说:“还有我的被子钱十元!”

老板笑着望望天花板:“那就用你赚的钱替他还,我想你们已经是朋友了。”

8

回到学校,桑吉问多布杰老师:“为什么县城的电视里有那么好的频道?”

多布杰老师说:“你的问题太多了!你只要好好读书,考到那些大地方去,就没有这些问题了!”

桑吉知道,多布杰老师说的是对的。

马上要小升初了,他也不问百科全书的事了,一门心思按老师的布置认真复习。

然后,考试。

然后,什么也不干,等待考试的结果和录取通知。

这期间,被省里老大家司机卖到回收店的那只虫草,被一户普通人家买去了。他们一共从那个小店买去了二十只虫草,价格是五十块一只。这家的老人被医院宣布已无药可救。他们把老人接回家里,请了中医来看。中医的意见是提气,提气的药都是很贵的,人参和虫草。这家人就买了二十只虫草,每次两只,炖在汤里,给老人提气。桑吉的那一只,炖成了第八碗汤。那碗汤,老人没有喝完。他头一歪,嘴半张着,汤却慢慢从嘴角淌下来,顺着脖子流到了胸脯上。

这个桑吉不知道。

那时,他回到家里等通知。有一天,他突然要父亲带他上山去。他想看看真正长成了一株草的虫草是什么样子。

父亲笑了:“我只知道挖虫草时虫草的样子,我想没有人知道长成草的虫草是什么样子!”

桑吉不相信,但他问遍了全村的人,真的没有人认得出长成草的虫草是什么样子。

桑吉想,明年虫草季,他要留下一株虫草,做一个鲜明的记号,隔一段时间就去看一眼,这样,自然就知道虫草后来长成什么样子了。他就带着这么一个想法回学校去了。

考试成绩下来了。

桑吉考出了这所学校办学以来最好的成绩,被自治州的重点中学录取了。

姐姐寄来了一张漂亮的明信片,预祝他高中时可以考到省城的中学。

后来,是毕业典礼。

父亲穿着干净的白衬衣,牵着马来接他。

桑吉去多布杰老师和娜姆老师那里告辞,还带上了父亲带来的新鲜乳酪。

多布杰老师把那包用新鲜的橐吾叶包裹着的乳酪塞到他手上:“作为这个学校最好的学生,你该去看看校长。他会高兴的。”

桑吉有点儿不情愿,但他还是去了校长家。

见到他,校长真的很高兴,拍着他的脑袋说:“有出息,有出息。我来这个地方还是个刚从师范学校毕业的年轻人,现在老了,要退休了。你考得这么好,我很高兴,很高兴。”

桑吉被感动了,把乳酪放在校长面前的茶几上,认认真真地对校长鞠了一躬。

他直起身来的时候,看到校长里屋的床上,他那患哮喘的妻子倚在床边,看着他们的孙子高高兴兴坐在床上,面前摊着一本百科全书。那孩子正伸手把一张纸从书上撕下来。孩子举起手中带着画片的纸,高兴地摇晃。

桑吉转身跑出了房间。

多布杰老师对桑吉说:“你要原谅他。”

桑吉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原谅校长。

直到新学期开始,桑吉踏进新学校的图书室。他说:“我要借一套百科全书。”

图书管理员告诉他:“百科全书是工具书,不外借,但可以在图书室查阅。”

桑吉便在桌子前坐下来,等人把那厚重的书本放在他面前。

走出图书馆时,他说:“我明天还要来。”

晚上,他从学校的计算机房给多布杰老师发了一封电子邮件。他在信里说:“我想念你。还有,我原谅校长了。”

注 释

[1]. 阿来,藏族,1959 年生。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开始文学创作。因出生、成长于边疆地带而关注边疆,表达边疆,研究边疆。著有中短篇小说集《旧年血迹》《月光里的银匠》,长篇小说《尘埃落定》《空山》,非虚构作品《瞻对:终于融化的铁疙瘩》等。曾获茅盾文学奖,华语文学传媒大奖等奖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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