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大,地也大。但天地之大,还是有一定限度的。科学的发展让人们验证地球以及其他星球有多大已不再困难。而天空、空间虽在哲学意义上讲是无限的、无边无际的,但实际上只是一种推论,没人能证明它。不能因人找不到“天边”就说天没有边。也许天是有边的,在人类所观测到的边界再向前走一段即是,在人类所能想象、推理的边界再向前跨一步即是。
比天与地大的,是人的头颅,人的大脑,人的意识,人的思想。
思想是没有疆界的,可以说无边无际,开阔空旷。自从人离开了猿成了直立行走的有语言有思想的物种,思想的疆域便开始拓展,便让人类自身也难以寻觅它的疆界边缘。
思想是自由的,可以上下翻飞腾挪,自由驰骋。凶猛的野兽、险恶的自然可以在某种程度上束缚、控制某些思想个体,但对于总体意义上的思想,却显得无能为力。宗教、强权对思想有干预力,比如中世纪的黑暗,比如文字狱,都能在某个时段钳制思想,扭曲思想,但在历史的角逐与较量中,思想仍然是胜利者。从黑暗的隧道中走出,思想仍然光芒四射,自由自在。
正因为思想是自由的,人类才能在与自然的接触、交流与抗争中不断有所发现,有所发明,有所创造,才能在与自身的惰性、守成意识的斗争中有所感悟,有所突破,有所前进。一部人类思想史,斑斓绚丽,曲折回环。人类总是不断有新的进步的思想产生。新的进步的思想不论遭遇多大的压力与阻力,却总能与时俱进,稳立潮头,获得应有的地位。
毋庸讳言,在新的进步的思想的产生、传播过程中,会遇到一道又一道思想的栅栏。原本新的进步的思想,在新的历史时期和历史条件下,很可能成为旧的落后的思想。而思想的先导者,在经过了一定的历史时期之后,也很可能成为旧思想的卫道士。比如康有为等人。这不是思想的不幸,也不是思想者的不幸,而是思想螺旋式发展的规律。
每一时代的思想者,可能既是思想栅栏的构筑者,又是思想栅栏的翻越者。牛某不才,只能涂几笔杂文,只能算与思想者这个崇高的称谓沾一点半点边。我可能曾参与构建过这样那样的思想栅栏,我也在试图翻越自己与别人构筑的这样那样的思想栅栏。我的杂文,便是我翻越的凭证。
翻越思想栅栏,有风险,但也有冒险的快感,有成就感与荣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