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下次本公子可不管九娘是不是病着,一定要让她来伺候,否则你这雪姬楼,就别开了!”常康见雪妈妈礼数还算周到,但是想到今日未能尽兴,还是有些恼怒,放了狠话,又想着时候也不早了,再不回去若是传到姐姐耳朵里,定然又是一顿训斥,雪妈妈连忙点头,保证似的说道:“一定一定,妈妈我也盼着九娘痊愈呢!来,送常大公子出去,妈妈我还得去看看九娘的病情了,唉……头发都给妈妈我急白了!”说着雪妈妈做势扶着一头黑亮的墨发,哪怕用放大镜看都绝对找不出半根白发。常康不再逗留,就由着奴才送菩萨似的送出去了。
看着常康消失在楼梯口,雪妈妈才松了口气,揉了揉刚才又哭又笑有些抽筋的脸,看着莺儿的表情带着笑意,打趣的说:“还好你机灵,否则这瘟神还没那么容易送走呢……”
莺儿娇俏的脸上愤愤不平的说:“这常康,真是禽兽,那样欺负牡丹姐姐,刚才奴婢过来是正巧碰到杜鹃姐姐和喜鹊姐姐扶着牡丹姐姐回去,一过来就听见那个禽兽还妄想染指小姐,真当是该死!”雪妈妈打断莺儿的话,说:“赶紧去看看牡丹,我刚才没仔细看,只怕伤得不轻啊。”
三楼是供楼里姑娘居住,也可以说是接待客人过夜留宿的地方,牡丹居内,粉色的纱帐上绣着盛开的牡丹,床上一个面色苍白,却难掩姿色的女子美眸紧闭躺在床上,一个中年大夫坐在床前把脉,床边上站着一个粉衣丫鬟是牡丹的贴身丫鬟罗雀,杜鹃和喜鹊也紧张的看向大夫,只见中年大夫眉头紧了又紧,然后松开手,粉衣丫鬟连忙开口:“大夫,小姐怎么样了?”
大夫张了张口,却没道出声来,看得一旁的杜鹃和喜鹊也焦急起来,喜鹊性子急,开口就问:“你倒是快说呀!牡丹姑娘怎么了?”
“这……这牡丹姑娘是怀孕了!”大夫开口了,一下子屋子里的三个丫鬟,都惊得愣住了,还没回过神来,就听见门口雪妈妈不可置信得声音:“怀孕了?”雪妈妈站在门口,面色有些难看,莺儿张大了嘴巴,惊讶的望着大夫。
楼里的姑娘怀了身孕,绝对是楼里的大忌讳,而牡丹是九姑娘一手栽培起来的姑娘,更是不负众望的成为了除了九姑娘以外,雪姬楼最有名气的花魁,不比寻常的姑娘,如今竟然也犯了这忌讳,这可如何是好。
“妈妈。”屋里的三个人回过神,纷纷给雪妈妈,福了个礼,雪妈妈收敛了情绪,温和的问大夫:“张大夫,这牡丹有几个月身孕了?”罗雀瞧着雪妈妈压抑着怒气,想着小姐只怕会受责罚,连忙求救似的望着莺儿,这楼里能救小姐的只有九姑娘!莺儿见了,明白了罗雀的心思,微微点点头,然后趁雪妈妈不注意,悄悄退了出去。
张大夫捋了把胡子,说:“从脉像上看,已经有一个多月了。而且刚才牡丹姑娘动了胎气,老夫已经给牡丹姑娘扎了针,只是,妈妈看这胎儿,是保?还是……”后面的话不言而喻,不保还能如何?
“我要保住孩子!”只听得一声虚弱的声音从张大夫身后的床上响起,罗雀马上跑到床边,眼泪汪汪的看着牡丹,眼睛一红,哽咽道:“小姐……”牡丹没有看罗雀,只是一脸祈求的看向雪妈妈,锦被上的双手小心的放在小腹上,护着腹中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