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妈妈深吸一口气,压住怒气,深深地看着牡丹,沉声问:“你当真要留着这孩子?”牡丹眼泪顺着眼角滚落,艰难的点点头:“是!妈妈,牡丹求求你!”雪妈妈看着张大夫在这里,不方便多言,张大夫识相的开口:“这样吧,老夫两个方子都留下,至于用哪个,妈妈自己决定吧,老夫告辞了。”雪妈妈强颜笑着,对张大夫点点头,说:“劳烦张大夫了,只是今日之事还望张大夫……”张大夫点点头,说:“今日之事老夫自会保密,告辞!”雪妈妈满意的点点头,对一旁的杜鹃说:“杜鹃,送张大夫出去!”
? “是!妈妈。”杜鹃沉稳,对雪妈妈福了个礼,然后笑着对张大夫做了个请的姿势,说:“张大夫这边请。”张大夫点点头,跟着杜鹃出去。
雪妈妈面色一点一点沉了下来,冷厉了语气,对喜鹊说:“出去守着,不准任何人进来!”喜鹊跟着雪妈妈多年,自然了解雪妈妈的脾气,如今牡丹姑娘是犯了楼里的大忌,只怕是……喜鹊轻叹一声,福了个礼就出了房门,然后把房门关上,罗雀跪在床前,眼泪吧哒吧哒的掉,哭求着开口:“妈妈,奴婢求求你,绕过小姐吧!”雪妈妈没有理会罗雀,看着牡丹:“看在九娘的面子,妈妈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拿掉这个孩子!否则,你知道的……”
“不要……妈妈……不要……”牡丹摇着头,泪流满面,看着雪妈妈一点一点冷下去的面容,心中近乎绝望的哀求:“妈妈,牡丹求你!”
雪妈妈最后的耐心耗尽,面色发冷,冷厉的开口:“你还有脸求我?告诉我,这孩子是谁的?我到要看看是谁的种,让你如此维护?罗雀,立刻去熬堕胎药,这个野种,我绝不会让他留下!”
? “妈妈……”罗雀虽然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可还是忍不住哀求,雪妈妈厉声道:“怎么?连你也要违抗我的命令?”罗雀无奈的低下头,无力的回答:“奴婢不敢!”
“妈妈……不要……牡丹求你……”牡丹一双美眸都红肿起来,挣扎着要坐起来,这时门口一声清冷的声音响起:
“妈妈,且先留住牡丹的孩子吧!”
听得这略微清冷的声音,牡丹面上燃起一丝希望,罗雀则是松了一口气,总算来了……雪妈妈回过头,就看见九娘一身桂子绿齐胸瑞锦襦裙,外着木兰青双绣缎裳,还是早上出门时的那身衣裳,只是原本绾起的青丝已经拆散,如今只是用了一根木兰青的绸带系起,想来九娘是已经准备梳洗睡了,看着九娘身后的莺儿,雪妈妈明了,眉头一颦,柔和了语气开口:“九姑娘怎么过来了?今日你也累了,早些回去休息吧!”私心里,雪妈妈不希望九娘插手这件事,所以避开牡丹的话题,只是让九娘早些休息。
九娘看着床上牡丹哀求的样子,眼中充满了希望看着自己,九娘突然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若是换了往常,定然是不会管这些个琐碎的事,都是雪妈妈处理的,今儿自己过来,许是因为这个人是牡丹的缘故,亦或者还有其他的什么东西,九娘淡淡的的开口:“妈妈,且看牡丹多年来为楼里尽心尽力,给她个机会吧,我们且先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可好?”
既然九娘都开口了,雪妈妈自然不好拂了九娘的面子,看着牡丹憔悴的模样,毕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哪有不心疼的,软了语气:“牡丹,你且告诉妈妈,这孩子是谁的?”既然舍不得牡丹,那么那个男人就对这件事付出代价就好了。
“九姑娘,妈妈,我不会告诉你们孩子是谁的,求你们了,什么事情牡丹一力承担,不关他的事。”牡丹雪妈妈顿时惊恐起来,痛哭流涕的哀求着,雪妈妈闻言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床上的牡丹,怒道:“不成器的东西,那个男人有什么好?值得你如此维护?楼里的规矩你是知道的,莫不是你当真不要性命了?”牡丹不说话,只是噎着,不停流着眼泪。
九娘对还跪在床前的罗雀说:“罗雀,你先去把安胎药给牡丹熬好送过来。”然后看着雪妈妈不赞同的目光,淡淡开口:“妈妈,先把孩子留着,若真不如意,不过是换碗药的事,咱们还是先弄清楚牡丹的事,不能让楼里的姑娘平白受了欺负不是。”罗雀希翼的望着雪妈妈,雪妈妈点点头,罗雀立马欢天喜地对雪妈妈叩了一个头:“多谢妈妈。”然后跑道桌边拿着先前张大夫开得安胎的方子跑了出去。
莺儿在九娘的示意下,也随着罗雀出了房门,顺便把房门带上。屋里只剩下雪妈妈,九娘,牡丹三个人。九娘走到离床三尺的距离,停下步子,开口问:“牡丹,你可当真想清楚了?哪怕死也不说出那个男人是谁?”
牡丹睁开眼睛,目光坚定,轻轻开口:“是!”
“看你的肚子应该怀孕不到三个月吧,若真当查起来,三个月中,只要知道你接待了哪些客人,想必要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并不难,不过我想给你个机会!”九娘话音刚落,雪妈妈面色突然难看起来,说:“九娘,不能坏了这楼里的规矩。牡丹若是不拿掉孩子,就必须死,那个让她坏了规矩的男人,也得死!”雪妈妈冷酷无情的道出牡丹反抗的结局。
“妈妈,不要,不要伤害他……呜呜……牡丹求你……九姑娘……求你帮帮我……”牡丹挣扎着坐起来,奈何身上的伤有着严重,最后只能躺在床上哭泣着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