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舒服就得宣御医来瞧瞧,否则养那么些个人来干什么?”欧阳宸眉头一皱,立马嚷嚷起来:“你,去御药房把他们领头的找来,就说皇后娘娘身体不舒服。”欧阳宸随手指了一个宫女,宫女立马福礼:“是,殿下。”然后快步出了正殿。
欧阳景也点点头,对桂嬷嬷说:“桂嬷嬷进去伺候母后吧,本王和十一在这侯着便是了。”
“本宫哪敢让你们这两个大忙人侯着?只怕本宫再耽搁一会,你们又被什么事,什么人给叫去了呢。”只见浮雕后面踏出一支红色的金蹙重台履,大红色的裙摆接踵而至,明黄色锦盘金彩绣绫裙腰间带着枚白玉五凤佩,右手搭在身边的粉衣宫女的手上,指甲上染着红色的丹蒄,雪白的脖颈上戴着黄金缨珞圈,白皙的耳垂上坠着南海珍珠耳环,一张风韵犹存的脸保养的很好,只是笑起来的时候能看见眼角深深地鱼尾纹,光洁的额头上戴着金褐色累丝镶红宝石抹额,一头青丝绾了一个逐月髻,戴着一对鎏金掐丝点翠转珠凤凰步摇,簪着一朵金镶玛瑙珠花,整个人如同画里走出来一般。
见这皇后孟氏出来,欧阳景和欧阳宸连忙起身,袍子一撩单膝跪地,恭敬的对皇后行礼,齐声道:“儿子给母后请安,母后万福金安。”
皇后扶着椅子坐下后,面含笑意的看着下方跪着的两个儿子,语气愉快的说:“快起来,母后呀,可是天天盼着你们来看母后呢。”
欧阳景和欧阳宸起身后,见皇后眼下犯青,果真是没睡好的样子,欧阳景开口道:“母后若是想儿子来看您,儿子以后日日都来,只要母后不闲儿子烦。”皇后听了嗔怪的看了欧阳景一眼,打趣道:“如今你还没娶王妃,自然会说话哄得本宫高兴,他日娶了王妃,指不定就忘了本宫这个母后了。”
欧阳景听了皇后的话,说:“母后这是说哪里话?儿子忘了谁也不会忘了母后啊。儿子见母后眼下的青影,想来定是睡得不好,母后可让花房奴才送些百合来,安神倒是极好的。”
皇后笑着点点头,说:“好,母后这就让人吩咐下去。萍儿?”皇后冲刚才扶着她出来的粉衣宫女开口接着道:“你去吩咐花房,以后日日送一束百合过来。”
“是!奴婢这就去。”萍儿笑盈盈的福了个礼就出去了。
皇后笑呵呵又偏过头对欧阳宸说:“十一啊,你也快笈冠了,性子也该改改了,成天猴似得,像什么话,也是时候琢磨王妃的人选了,看上哪家姑娘就告诉母后,母后给你做主,定不让人抢了去。”眼睛一丝不落的把欧阳宸的表情看了去,欧阳宸一听皇后这话,连忙摆摆手开口:“母后,儿子还不急着娶妻,就算要娶,定然也得儿子满意喜欢才行,母后就不必操心了。”
这时桂嬷嬷对皇后说:“娘娘,早膳已经备好了,请移驾偏厅用膳。”
“老六和十一也同本宫一块去吧,对了,本宫这的血燕倒是极好,十一啊,待会回去你帮母后把血燕给清清带去,那丫头一想和你亲厚,看见你去指不定得多高兴,这事儿你可不准推脱。”皇后虽说先前提了欧阳宸的亲事,却半点不提孟清清,这会儿却把孟清清拉出来,这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由欧阳景和欧阳宸一左一右的扶着,缓缓走进偏厅,圆形的八仙桌上摆了一桌子的菜肴,欧阳宸见皇后把话堵死,只得应下,有些不耐烦的说:“儿子知道了,住不过母后是知道的,儿子不喜欢哭哭啼啼的女人,清清表妹总是哭,儿子若不是看在幕后的面子上,断不会理会她。”
闻言,皇后面上一僵,欧阳景见状连忙开口道:“母后,你也知道十一弟性子劣,除了母后,对哪个女人不是冷着一张脸?母后就不必操心了,待会十一弟去看看,保准明儿那丫头就又欢天喜地的了。”
皇后听了欧阳景和欧阳宸的话,刚刚开口:“本宫觉着清清……”
“启禀皇后娘娘,昨儿娘娘特意吩咐御膳房做的冬梨炖雪蛤被翊坤宫的人给端走了。”只见一个宫女进来,“扑嗵”一声跪在地上,原本被打断话就不怎么高兴的皇后听见宫女的话之后,面色一点一点沉了下去,欧阳景眉头一颦,问:“御膳房的人就任由翊坤宫的人端走了?”
“回景王爷的话,御膳房的人说了这是给皇后娘娘做的,可是……可是翊坤宫的人以皇上在翊坤宫用早膳为名,硬是给端走了。”小宫女一五一十的回答,面上有着愤愤之色。
皇后闭了闭眼睛,淡淡开口:“罢了,不过是盅雪蛤,莲儿你下去吧。”
“慢着,”欧阳宸喊住那个叫莲儿的宫女,对皇后说:“母后,这明明是皇贵妃打着父皇的名号欺负您,您若次次忍让,皇贵妃必然以为您怕了她,更加变本加利,本王就不信父皇还会护着她。”欧阳景也开口,却不似欧阳宸那般直白莽撞,浅声道:“母后,虽说退一步海阔天空,可是正如十一所说,你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父皇着想,皇贵妃打着的可是父皇的名号。”
皇后听了两人的话,沉默半晌,这才缓缓开口:“唉……本宫不过是想后宫安宁,才处处忍让,却不想皇贵妃如此变本加厉,今儿都敢打着皇上的旗号欺压到本宫头上,平日里还不知道怎么欺压后宫嫔妃的,如今定不能再让皇贵妃污了皇上的名声。”最后一句皇后说得斩钉截铁,义愤填膺,对一旁的萍儿开口道:“萍儿,你去拿一些上好的血燕给翊坤宫送去,皇贵妃伺候皇上辛苦了,雪蛤虽然滋补,终究还是不如血燕好。”
能跟在皇后身边,哪个不是精明人?萍儿心领神会的对皇后福了个礼,说:“是,奴婢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