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宸回到府上的时候,已经过了酉时三刻了,本来打算陪着皇后用了午膳就赶着回来,谁曾想皇后又留着他陪着,说了会儿话,交代了在宫里用晚膳,便让他陪着孟清清逛御花园了,晚膳过后,送了孟清清回丞相府才匆匆赶回楚王府。
“王爷回来了。”门房的小厮赶忙进去通报,邱寒跟着欧阳宸刚进府门,就看见匆匆而来的文晴。
“奴婢见过王爷。”文晴福了个礼,欧阳宸看着文晴过来,心里一顿,难道是九娘出事了,开口道:“匆匆忙忙的,怎么了?”
“回禀王爷,姑娘今儿个气色不大好,听说午膳也没用,弹了一天的琴,晚膳的时候也没动几口,王爷可去瞧瞧。”文晴有些担忧的看着欧阳宸。
欧阳宸侧过身子,看了邱寒一眼,邱寒微不可察的点点头,然后大步往水墨阁方向走去。文晴抬眼看了一眼邱寒,邱寒目不斜视的大步错开文晴,往他住的清水阁走去,文晴满眼失落,然后转身往水墨阁走去,邱寒冷励的背影僵直着走远。
欧阳宸走到水墨阁卧房外,瞧着屋内只有着一盏昏暗的灯光,她知道,九娘已经睡下来,在门口站着好一会儿,也没敲门,然后缓缓转身往外走,等欧阳宸离开约么一盏茶的功夫,卧房的门轻轻打开,九娘一身段青色长裙,套着一件掐花对襟外裳,头上发髻一丝不苟的绾起,哪有半分睡过的模样,九娘在门口站了半晌,正要伸手合上门,九娘突然看见院子里站着一个月白色的身影,九娘不知道心底有什么东西轰然崩塌,这一刻九娘忘了长君,忘了最初进王府的目的,忘了莺儿白日的提醒,忘了书桌柜子里的那封还未送出的信,眼底满满只有一个欧阳宸。
“阿九……”又是那样绵长的轻唤,感觉到脸上指尖触碰的微凉,欧阳宸不知何时走到九娘身前,修长的手指抹去九娘脸上的眼泪,然后将九娘拥入怀中,紧紧的搂在怀里,恨不得揉进骨血之中。
笠日清晨。
当阳光透过窗户洒进屋里,木兰青的纱帐笼罩着整个厢床,两个木兰青的香囊挂在床的两边,透过纱帐若隐若现两个相拥而眠的身影。
九娘睡在里边,欧阳宸睡在外面,九娘枕着欧阳宸的手臂,安稳的睡在欧阳宸怀中,两人同样雪白的中衣,墨黑的长发交织,分不清彼此,精致绝美的脸上,长而卷的睫毛微微颤动,九娘缓缓睁开眼睛,不悲不喜的神情,眼底满是复杂的模样,静静的靠在欧阳宸肩头,这个常年身子微凉的男人,此刻竟然异常温暖。感觉到被子下那只揽着自己腰肢的那支手微微收紧,头顶的呼吸也不似先前均匀,九娘知道他醒了。
“阿九,醒了?”欧阳宸因为刚刚睡醒的原因,声音低哑得厉害,将九娘更紧一分揽在怀中,下巴摩挲着她的头顶,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安稳的睡过了。
“恩。”懒懒的应了一声,欧阳宸听不清情绪,这时敲门声响起:
“扣扣扣……”
“小姐,醒了吗?”莺儿,在门口浅声问。
九娘撑着身子要起来,欧阳宸紧紧揽着九娘不让起身,剑眉一拢,开口道:“在门外侯着。”然后抱着九娘温声道:“再睡会儿。”语气神情倒像个小孩子,九娘微微一怔,便被扯进怀中。